馬卡羅夫

瞧瞧這本書，它是有關我們的欲望及其滿足的。讀完這本書，你就會明白，我們的欲望是多么的虛無。你也會明白，滿足別人的欲望是何等容易，而滿足自己的欲望又是何等困難。

彼得森

你那么莊重又痛苦地嘮叨了什么啊，跟個印第安酋長似的。

馬卡羅夫

這本書就是這樣的，你必須得用這種腔調來談論它。就連想到它的時候，我也得把帽子給摘掉。

彼得森

那你碰書前是不是也得把手給洗干凈啊·

馬卡羅夫

是的，手必須洗干凈。

彼得森

那腳也得給洗了，為了萬無一失！

馬卡羅夫

這蠢透了，還很粗魯。

彼得森

那這本書到底是什么·

馬卡羅夫

這本書的名字是個秘密。

彼得森

嘻-嘻-嘻！

馬卡羅夫

這本書名叫《馬爾基奧》。

（彼得森隨即消失了）

馬卡羅夫

神啊！這是怎么回事兒啊·彼得森！

彼得森的聲音

發生了什么·馬卡羅夫！我在哪·

馬卡羅夫

你在哪·我看不見你！

彼得森的聲音

你在哪·我也看不見你！……這些球是什么·

馬卡羅夫

我該怎么辦！彼得森，你能聽見我么·

彼得森的聲音

聽得見！這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些球到底是干什么的？

馬卡羅夫

你能動么

彼得森的聲音

馬卡羅夫！你看見這些球了么？

馬卡羅夫

什么球

彼得森的聲音

饒了我吧！……饒命啊！……馬卡羅夫！……

（寂靜）

（馬卡羅夫驚恐地站立著，然后他取過書打開）

馬卡羅夫

（讀書）

“漸漸地，人們喪失了自己的形態，變成了球體。在變成球體之后，人們便喪失了自己的欲望。”

（落幕）

1934年

丹尼爾·伊萬諾維奇·哈爾姆斯（尤瓦喬夫）

翻譯|吳韃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