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考,大家就要分開了。
我又一次把同學錄拿出來給大家填,之前寫的時候畢業還早,大多寫了一些搞笑的話,而且很多人都是敷衍了事,給很多人寫的都一樣,跟復印機似的。
許昊不是,他恐怕不會給第二個人寫這么“有特色”的同學錄了。
那是我們同桌的時候,他自己硬要寫的,我說不給他,他搶過去就寫了。
結果他寫的是:“在我受到壓迫的時候,我想到了,要展開校園反擊戰。”然后在下面畫了他拿槍對著我,而我被擊斃的圖。
更無語的是,他跟張遠兩個人在前面的“留爪(簽名)”頁上不停地更新自己的頭銜,勢必要壓過對方——張遠寫了“帥哥張遠”,許昊就在他前面加一個“小”字,然后寫自己的名號“大帥哥許昊”。
兩個幼稚男反反復復,兩個人的簽名就占了我半張紙。
所以這次,我希望他們能給我留下一些真正發自肺腑的話。
我去跟許昊說的時候,他硬說不寫了。
“你就給我留兩句好話不行嗎?非讓我想起你就只有欺負你啊。”
他最終收下了同學錄,但我沒想到,很快他就把同學錄傳了回來。
我翻開看了下,他只寫了兩個大大的“good”和“well”,并且這兩個單詞把整頁紙都畫花了。
我很惱火,去質問他:“你什么意思?”
他說:“你不是讓我寫兩句好話嗎?”
我無言以對,只知道許昊這樣做,就是無聲地表示:林凡,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
他的疏遠表現得那么明顯,我也不想死皮賴臉。
所以從那以后,我不再主動去找他。
離中考只剩一個周了,我成績很好,主任說全市的高中我可以隨便挑;但他不一樣,我不想他因為這件事分心。
所以周末的時候,我按照同學錄上留的電話一個一個打過去,拜托他們不要再在班里提起我喜歡許昊的事,同學們都爽快地同意了。
直到打給海靈,她問我為什么。
“我說我不希望這件事干擾了他的考試。”
“你就這么替他考慮啊。”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我感覺我快哭了。
是自我感動,還是無奈于他的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