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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出來一下(1)

“是你說想知道什么就問你……你別這樣瞪我好不好?”

冉蜜微微擰眉,看他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到底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黎總,老太太來了。”

秦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冉蜜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黎媽媽可不是好應(yīng)付的主,她也實在不想看到黎媽媽眼中那輕視挑剔的神情。

她背過了身,快速系衣扣。可黎逸川這男人,把她的襯衣扣子給扯脫了!

“你有衣服嗎?”

她轉(zhuǎn)過臉來,一臉潮紅的問他。

黎逸川的視線停在她匆匆起伏的胸前,一拉被子,把她推了進(jìn)去。她才仰頭躺下,還未來得及扯上被子,黎媽媽就進(jìn)來了。

“大白天的……逸川你出來一下。”

她顯然看到了冉蜜半敞的衣衫,立刻面露不悅,側(cè)過了身,不讓黎逸川看到她眼中的厭惡。

“怎么過來也不打個電話?”

黎逸川起身,慢步走了過去。

黎逸川的話顯然讓黎媽媽很不高興,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問。

“你怎么把她帶這里來了?不是說好不摻和家里的事嗎?你晚上想過去睡,我不管你,但是她絕不能和家里人在一起。”

“好了……媽,你出去等我。”

黎逸川打斷她的話,語氣卻很平靜。

“玩歸玩,但是太出格了,我可不依她。不合適你,你也別拖著人家,耽誤人家的終生大事。這種事傳出去,對女人來說名聲也不好聽。”

黎媽媽又羅嗦幾句,這才轉(zhuǎn)身出去。

冉蜜在被子里緊緊縮成一團(tuán),用被子堵住耳朵,不去聽黎媽媽那些傷人的話。

房間里的冷氣很足,可整個人完全悶在這被子里,并不是件舒服的事,很快她就有些透不過氣,汗水滲滲涌出。

“出來吧。”

黎逸川揭開被子。

冉蜜扭過頭來,臉上憋得通紅的,一雙眸子也染了霧氣,實在是熱的。

黎逸川掐著她的小臉看了看,一言不發(fā)地走到墻邊,伸手一推,居然那看上去嚴(yán)絲合縫的門打開了,露出一間浴室來。

不一會兒,里面?zhèn)鱽硭暎芏虝旱穆曇簦缓笏只貋砹耍掷锬弥粭l黑色的濕毛巾,給她擦臉上、胸前的汗。

冉蜜心思一轉(zhuǎn),這黎逸川估摸著放大了自己的魅力,誤認(rèn)為她被那些話傷到了!

可冉蜜真心想擁護(hù)黎媽媽的決策,只盼她快把她這個厲害兒子帶回去,不要再來欺壓她了,她打不過,斗不贏,猜不出他的心思,又不甘心放棄自己的甜蜜莊園,正難受呢。

“你快去吧,別讓老太太等。”

見他遲遲不離開,冉蜜有些不耐煩了,雖然極力裝出嬌弱的語氣,可那眼神還是賣了她。

黎逸川反應(yīng)過來,抄起毛巾就往她的臉上丟去。

“冉蜜,真是對你太放縱了。”

他垮著一張俊顏,讓冉蜜叫苦不迭,為什么不再忍忍呢?何苦自找不痛快呢?

黎逸川的眼神讓冉蜜又害怕起來,不知道他會怎么對自己。

突然,他站了起來,伸手開始解他的皮帶。冉蜜嚇壞了,他這樣站在她的眼前,那鼓囊囊的地方就在她眼突兀地顯現(xiàn)著……

他在興奮!

冉蜜可沒忘,他一個星期沒去別墅了!

可他只是當(dāng)著她的面前,換了一套休閑的衣裳,然后盯著她冷冷地說:

“車鑰匙給我。”

冉蜜沉默著把車鑰匙拿給他,反正是他的車,還給他就是。

他捏了鑰匙,又冷冷地說:

“好好呆在這里,不許出去。”

“總要吃飯吧。”

冉蜜有些忿然,這是要控制人身自由嗎?

“你還怕餓死?”

他譏笑完,揚長而去。

冉蜜盤腿坐在上,扭頭看著窗外的游泳池。池中水波輕蕩,被陽光抹得金鱗泛泛。黎逸川這人很會享受,也高調(diào)得讓人難以理解,一人獨占了這城中最高的樓的最高點,從這里俯看全城,還真能讓人心里有種膨脹的滿足感。

那么,黎逸川,你是習(xí)慣享受,還是回來證明什么?一個從少管所出來的默默無聞的男孩,成了這商業(yè)區(qū)的王,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

那個讓你肯為她打架,為她進(jìn)少管所的女子,此刻又在哪里?

她往后倒下,睡在松軟的枕中,伸手輕拍額頭,讓自己清醒。

索性躺會兒,等人走光了再走吧。

整個樓層靜若無人,偶爾會有電話鈴聲響起,她趴在門邊看過,秘書還堅守崗位,聲音溫柔,語氣職業(yè),有公司員工他,但更多的是想約見他的客戶。

看樣子他回來的這些天,挺受歡迎。不,是他帶回來的巨額資金受歡迎,這世界上,有幾個會不愛財呢?

到了中午,有人過來給她送了飯菜。

冉蜜草草吃了點,直接盼望天黑。

時間這東西很討厭,你盼它慢慢走的時候,它溜得飛快,你想它早早結(jié)束的時候,它又展現(xiàn)出極磨人的一面。

沈司晨打進(jìn)電話來的時候,她正百無聊賴地站在玻璃窗邊,看著窗外點起點點星光。

“冉蜜,我都等了一天了,你怎么打電話說個半截話?”

冉蜜看看時間,六點半了。黎逸川一家團(tuán)聚,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過來。她一個人呆在這里,黑漆漆,又靜得可怕,還是早點走吧。

“幫我?guī)Ъ路^來。”

她匆匆說了句,在房里又等了會兒,抓了自己的皮包擋著自己的胸前,去地下停車場等沈司晨。

喧囂的大樓,還有許多窗戶亮著燈。

白領(lǐng)的日子并不如想像中好過,加班到一兩點也是常有的事。好在黎逸川的地盤燈已經(jīng)全滅了,她下了電梯,正看到沈司晨的車緩緩進(jìn)來。

“冉蜜,怎么每回看你,都這樣……”

沈司晨一臉愕然,眼中隱隱有些不痛快的神情。

“衣服多少錢?”

冉蜜抓過他遞來的紙袋,匆匆說。每次把自己狼狽的一面給一個男人看到,也不是件痛快的事。可既然都在他面前丟過一次臉了,她又何必再找一個新鮮面孔去丟臉呢?

袋子打開,卻是一件男式的短袖T恤。

“怕你著急,來不及買,就順手拿了我的,你放心,新的,我沒穿過。你來車上換吧。”

他下了車,背對著車站著。

冉蜜只猶豫了一秒,便鉆上了車,脫掉襯衣,套上他的T恤。深藍(lán)色,像暗夜一般的顏色。每個人都有自己心怡的顏色,冉蜜的愛好多了點,但最愛紫色。黎逸川,似乎是黑白都愛,黑的一面對外,白的一面給冉蜜。而這個沈司晨,還真適合這樣的暗藍(lán)色。

他側(cè)過臉來,沖著里面問。

“換好沒有?”

“好了,你上來吧。”

冉蜜下了車,攏了攏頭發(fā),小聲說。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衣裳過長,掩到了大腿下面,也過寬大,把好身材都藏去了。但又因為這樣,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藏在大人衣服里面的孩子,讓人的心陡生憐愛。

“先陪我去吃個飯,我再送你回去。”

“我不去,我吃了,衣服我下回買件一樣的還你。”

冉蜜搖搖頭,想坐電梯到大堂去。

“冉蜜,我有這么可怕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黎逸川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因為……錢……所以……”

他盡量措辭委婉,不想傷到冉蜜的自尊心。

冉蜜抬頭,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了幾秒,輕輕地說:

“是。”

所以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沈司晨的眼中兇猛地涌起了愕然、失落、還有不敢置信!盡管他來時路上想過這個答案。

“不過,他也沒結(jié)婚……他對你好嗎?”

他勉強笑了笑,想扮大方,可又說得不倫不類。

不想這話卻觸到了冉蜜的心,什么尊嚴(yán),什么自愛,在黎逸川手里算是撕得粉碎了。明明婚書都經(jīng)過了大使館的認(rèn)證,明明是夫妻,可她比人家小三兒還不如,努力的小三兒們還能光明正大地陪著男人出席各種場合,她卻像一株見不得人的丑陋植物,被他關(guān)在黑乎乎的房間里。

“什么叫好呢?”她喃喃地低語了一句,默默地走上了電梯。

她還沒理順和黎逸川的關(guān)系,夫妻不像夫妻,情人不像情人,只有玩具這個詞適合她。

“冉蜜,他花了多少錢?”沈司晨在她身后問。

冉蜜扭頭看了他一眼,眉輕擰了,問他,“怎么,你也想買我?”

沈司晨有些尷尬,擺了擺手,“你別誤會。”

冉蜜摁上了電梯門,快速說:“總之很謝謝你,你是好人。”

好人……

沈司晨可不想當(dāng)什么好人,他想當(dāng)冉蜜的男人。

男人追逐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有錢男人追逐漂亮的女人,無非就兩個目的,一個是心靈慰藉,一個是身體慰藉。他們肯花錢買這樣的慰藉,一買一賣,簡單明了。

不過沈司晨落后了一步,黎逸川在冉蜜被困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先砸下了錢,用錢把冉蜜給砸敗了。

她孤傲了五個多月,最后還是彎了腰,她罵過自己沒志氣,可最后還是接受了現(xiàn)實。

怎么辦?只能去努力掙脫了。

掙脫人們的輕視,掙脫人們的恥笑。

冉蜜走出大門的時候,下雨了,還下得很大,噼啪啪地砸在路上,飛濺起一顆顆碩大的水花。她頂著皮包跑到路邊,縮在大樹下,伸手?jǐn)r計程車。

霓虹燈的光影投進(jìn)積水里,匯成一大團(tuán)一團(tuán)的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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