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俊臉,也快恢復如初,昨日連最后臉上的疤痕,也消失不見,異常銳利。
邪惡的臉上整日堆著,異常不協(xié)調(diào)的天真笑容,直叫看的人,心里發(fā)癢,恨不得跑上前捏上一捏。
踏進屋里,樓之畫手里端著剛熬好的藥,走到榻邊,見其還未從睡夢中醒來,有些無奈,從最初發(fā)現(xiàn)時,還有些許驚訝,凰莫邪整日似乎都睡不醒,每日除非有人叫他起來,他可睡到下午時分。
豈止是貪睡,而是十分貪睡,沒有辦法,把藥輕放在桌上,樓之畫走到榻邊,嘴里勾起邪惡的微笑,凝視著,這張自從好了之后,時刻都在,勾引著她的臉。
伸出小手,直接捏住那如梁的鼻子,讓凰莫邪不能呼吸,樓之畫心里發(fā)笑,這下看你怎么睡,呆豬一只。
果然,被堵住了呼吸通道,凰莫邪不適的動了動腦袋,眉頭皺了皺,睡夢中好似有什么人,把他放在了水里,不能呼吸,十分缺氧,痛苦異常。
好難受,凰莫邪瞬間睜開那雙厲眼,樓之畫迅速放開,蹦到了幾米遠,太可怕了,這眼神就如在宮中見到的一樣。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難道淤血散了,人也正常了,樓之畫祈禱著可別想起前些時日對他不好的情節(jié),摸著她的脖子,那這顆頭就危險了。
凰莫邪厲眼睜開后,轉(zhuǎn)化為迷茫,看了看周圍,最后盯在了幾米遠的樓之畫身上。
瞬間表情變得十分委屈,眼里蒙上一層薄霧“娘子,子淳剛才做了噩夢,好害怕……”
“哈”樓之畫拍拍小心臟,原來是悶著做了噩夢,老頭都說了,近期他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小之又小,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的太多,平靜下來。
重新走到榻邊,樓之畫洋裝得有些生氣“呆子,你怎么這么能睡,你看看窗外的天色,都快接近午時了”
樓之畫心底不由再次感嘆道:鳳凰王朝這帝王太能睡,天下的百姓知道么?
凰莫邪一臉呆蒙聽話的向窗外望去,俊臉上劃過一絲紅暈“子淳又睡過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能睡,只知道粘在榻上,眼睛就好重,好想睡覺,小眼神偷偷瞄著,坐在床頭的樓之畫。
只感覺今天也好晚,娘子不會生氣吧,不要娘子生氣“娘子別生氣,子淳知錯了”
凰莫邪薄唇撇了撇,眼里有露珠在滾動“下次,下次子淳會乖乖的自己醒,娘子你別生氣”
這話都快聽了八百遍了,樓之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坐在床頭上,扶起凰莫邪的頭枕在她的肩上,端上藥,喂著。
凰莫邪撇撇嘴,緊閉著雙唇搖搖頭,有些難過,不要喝藥,苦死了。
樓之畫有些無奈,這小半月里,每天喂藥,都是件異常痛苦的事,每次都要十足的哄著,才肯喝,也是,如換著是她,也肯定不想喝。
“娘子”久見她未動,凰莫邪覺的奇怪,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難道他身體好了,娘子不高興么?
擁著懷里的女子,凰莫邪只覺的好軟,抱著好溫暖好舒服,好喜歡這種觸感,于是手臂抱的更緊了些。
“嗯”樓之畫覺的腰上有些不適,緩過神來,悶悶的答了聲,心里覺的有些好笑,心里這份悸動算是怎么回事。
那股幸福感又是怎么回事,伸手重擊了下腦袋,她在想些什么呢,這份心思最好不要起,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有她好受的。
放開樓之畫的身體,睜著一雙,天真清澈到不行的眼眸,后退了一步,樓之畫以為他要干嘛,結(jié)果卻在她的面前轉(zhuǎn)了幾圈。
跑回來再牽著她的手“娘子,你看子淳可全好了,明日就可以陪你上山采藥了。
子淳好開心”笑的一臉純真無邪,好似可以陪她上山采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樓之畫不知道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這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好幾天以前,樓之畫無意間向他說起了采藥時的兇險,當時他聽后,可是眼淚汪汪。
可那單純的小心思就下定決心,等他傷好了,定要陪著一起去,現(xiàn)在這愿望終于可以實現(xiàn)了,他斷然是非常高興的。
“明日你能起的來在說”輕點了下他呆呆的腦袋,拉著他轉(zhuǎn)身來到桌前,看著飯菜已快被老頭橫掃了大半,讓他坐在她的身旁。
呈好米飯“吃吧”在把筷子遞上,沒閑著的,再拿著一個空碗,呈了滿滿一碗頓好的野雞湯,放在他的旁邊。
不理會旁邊老頭投來的怪異視線,重聲道“把這個也喝了”
凰莫邪乖乖的先喝掉雞湯,聽話的吃著飯菜,樓之畫也拿上筷子吃了起來。
“我說丫頭,你怎么就對老頭子從就沒這么好過,你這是唱的那出……”左看右看,都覺得這丫頭不對勁,老頭他的雞皮疙瘩,直在哆嗦。
扔過去一計白眼,繼續(xù)悶頭苦吃,凰莫邪學著她的樣子,大口往嘴里夾,半會終于吃飽了。
扔下筷子,撫了撫肚子,看了眼旁邊學著她一舉一動的凰莫邪,咧著嘴,笑的開心。
很強烈的感覺到,其實這樣也好,真希望時間能停在這里,真的好像一家人,感覺到了一直以來從未得到的幸福感。
樓之畫只覺的這就是她要的幸福,是她渴望中的平淡,可上天總喜歡開著小玩笑,誰又知她的人生歷程才剛剛開始。
都收拾好后,樓之畫帶著凰莫邪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她一手拿著本,快讀了大半的醫(yī)書,一手隨意的攤在一邊,老頭離他們稍遠,又不知在研究些什么瓶瓶罐罐。
凰莫邪,睜著兩只眼睛四處瞧,好似第一次看見外面的世界,什么都充滿了好奇,放下醫(yī)書。
看著他充滿好奇的樣子,只感覺又戳中她自身的萌點,便看的有些發(fā)神。
看著院子里的一切事物,他不知道有多興奮,閃著星光的眼眸里,全是好奇,對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知,轉(zhuǎn)身望著,盯著他看的樓之畫,笑的十分開心。
明亮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度了一層閃閃的金色,高潔中帶著些神圣,美好中帶著些夢幻。
樓之畫只感覺有些不太真實,好似進入了一個她編織的美夢里,美好的有些害怕。
“娘子,你看,子淳抓住了什么?”甜甜糯糯的呼喊聲喚回了她的思緒,自然而然的去看他手里到底抓住的東西,怎使他如此高興。
一只粉色展著翅膀,拼命想要掙脫束縛的蝴蝶,被他死死的拽住,美麗的翅膀加快頻率的抖動著,似想要快速逃離。
樓之畫有些皺眉“你看著蝴蝶多可憐,把它放了吧”好歹也是條鮮活的生命。
只怕一用力,那只本已垂死掙扎的蝴蝶,怕會被他捏死在手里。
呆呆的看著,他握在手里的小生命,在看看微微有些皺著眉頭的樓之畫,輕輕的松開了手掌,蝴蝶得到自由,扇著美麗的翅膀,自由的飛向天空。
突然笑的很開心,追著蝴蝶跑了起來,開心的笑聲響徹在,整片天空下,老頭從一堆雜物中抬起頭來,白色胡子下牽起了大大的微笑,心里也是一片滿足。
以至于很多年之后,她每當在陽光下曬著日光浴時,總會想起,那時久違的感動,還有其中忘也忘不掉的溫暖。
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形成了最優(yōu)美的幅度,這一刻樓之畫想著,要是永遠這樣多好。
他一直如此天真呆傻,待在她的身邊,甚至有些許期望,今生也就這樣到老。
今日天還未蒙蒙亮,樓之畫背上竹簍,和往常一樣準備出門采藥,人也有些睡意朦朧,剛走出房門,就見凰莫邪打著哈欠,眼睛朦朧呆呆的站在門前的身影。
有些微愣,本想當那呆子是句玩笑,怎么也沒想到,這早早真在門前等著,她的睡意瞬間消了一大半。
快步的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面前露出笑意來“你今日倒是準時”
看看天外還未亮全“怎么起的,平日里,你這呆子不到午時,可不會起”
“呵呵……娘子,昨夜子淳都未睡著,怕睡過去又起不來,便一直在這里等你哦……子淳是不是很厲害”看到樓之畫站在他得面前,輕輕拉過她的雙手,輕搖著邀功。
昨日一直在門前等著,中途有睡過去,可又因沒有屋子里舒服,總是睡不踏實,便早早在這里醒著等了。
覺的眼前的人,十分的傻氣,無奈的笑了笑,順著拉起他的手,往山上走去,凰莫邪被她牽著,跟在身后,邪氣的雙唇快貼到了腦后,開心的找不到北。
他只知道,這是娘子第一次主動,牽著他的手,小手軟軟綿綿的,握著心里癢癢的。
小心臟怦怦的,跳個不停,但他卻知道,就是喜歡這個感覺,即便現(xiàn)在進山的天氣有些寒意,但整個身體卻覺得暖洋洋的。
樓之畫有些疑惑,要是在平時,這呆子早就開始,嘰嘰喳喳鬧騰不休了,今日怎這么安靜,停下本快的步子轉(zhuǎn)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