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注意到落雄看自己的目光很溫和,警惕心稍減了幾分,不可察覺的笑了笑,“女兒哪有不像母親的。”
落雄微微嘆了口氣,慢慢踱步于書房,“不僅長得像,性子也像,對什么事都不關(guān)心一般。”可最后,到底也是為了那個男人陷了進(jìn)去。
慕長歌笑了笑,沒說話。
又聽落雄繼續(xù)說道:“長歌可知外公今日來找你何事?”
“不知,難不成是因為作為外公這么多年沒看外孫女一眼而心存愧疚,今天突然想起來了?”慕長歌突然開口諷刺道,畢竟落晚歌是鎮(zhèn)國將軍的嫡親女兒,他竟然這么多年沒關(guān)心過孫女一次,怎叫她不惱。
落雄呼吸一窒,才緩緩苦澀的開口:“你可知當(dāng)初我為何要把女兒匆匆嫁給慕天啟?”見慕長歌并未答話,繼續(xù)說道:“晚歌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么能不疼她,怪就怪在當(dāng)初她不該愛上那個男人!”落雄說話聲音緩慢,思緒像是飄到了十幾年前。“對晚歌這個女兒我是極疼愛的,當(dāng)時她也爭氣,巾幗不讓須眉,為南臨人人稱贊的第一女子。并且對于她的婚姻大事,我一直持保留態(tài)度,盡管提親的人踏破門檻,我也是讓晚歌她自己選擇,可是偏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愛上那個男人,那個噬血教的教主!”
“噬血教?”慕長歌心下一驚,感覺有什么事要破土而出了。
“是的,噬血教,當(dāng)時江湖上人人聞風(fēng)色變的邪教,我不知道明明天南地北的兩個人偏偏遇到了,還相愛了。命運真是捉弄人!”落雄揉了揉眉心,極其無奈地說。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硬生生拆散了兩人?”對于生活在現(xiàn)代看慣了愛情自主的新新女性,慕長歌對于這些事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你不明白。”落雄又嘆了口氣,提起這些事聲音像是瞬間蒼老了起來。“當(dāng)時新帝登基,新官上任三把火,朝廷動蕩,局勢極不穩(wěn)定,滿朝文武百官皆謹(jǐn)小慎微,生怕被人抓住了把柄,如果被小人知道這件事放到皇上面前,說我將軍府與邪教勾結(jié),可能會面臨到誅九族的情況。但是我并沒有逼迫你母親,是她自己選擇的,她自愿嫁給當(dāng)時追求她的慕天啟,與那男子斷了聯(lián)系。可是最后沒想到...她生下你之后還是郁郁而終。”
慕長歌仔細(xì)品味著這些話,好似懂了,又好似不懂,不過她好像有些理解落雄了,換做是她也挺無奈的。當(dāng)下釋然了許多,她并不打算把落晚歌是被人下毒致死的這件事告訴他,不想讓他增添困擾,但還是有些不忿。
“這就是你作為外公,十幾年不來看我的原因?你可知這十幾年來我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聽到她的指責(zé),落雄并未生氣,看著她欲言又止,躊躇了良久才道:“當(dāng)時晚歌嫁過去的時候,已有了身孕...”
“什么?”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打得她緩不過神來,落雄接下來的話好似都聽不到了。
“當(dāng)時我很生氣,拒絕來看她,直到她生下了你,我也沒去過相府一次,再加上外界傳言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所以...現(xiàn)在想想,確實是我太執(zhí)拗了,畢竟是我的孫女,體內(nèi)流淌著我的血液,唉......不過你現(xiàn)在這樣,我很高興,我感覺你有一股不同尋常的力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落雄只感覺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給放下了,卻不知給慕長歌心里落下了一塊石頭。
慕長歌只覺腦子里亂哄哄的,許多思緒涌了上來,她需要慢慢理清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