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早晚都會被藍熬知道,即便是他不說,皇上不說、太上皇不說,也會有人去說,而這人便是讓藍悅受棍棒之苦的元兇!
既已為元兇,躲在暗處,自然不會直接便將這消息透漏給藍相,免得落下什么把柄被邪隕塵抓住,所以這元兇不會這般輕易的便將消息傳出去,他們會等待時機,假以時日傳出些什么流言來等著藍熬去證實!
所以在此之前他還有機會讓藍悅快些將身子將養起來,待到藍相得知真相之時他也好從中周旋!
這五十棍棒并不輕,若是藍熬見到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般摸樣,必定會責怪與他,那時即便是他有心周旋也是十分費力的,若是這藍悅的身子好些了,周旋起來也便會容易的多!
但,此刻看來想讓藍悅快些將身子將養起來會是一個難事,畢竟她喝不得湯藥,若只靠外敷的藥物,恐怕難以達到那般好的效果!
“呵呵,是否故意只有王妃心里最清楚!本王沒心思跟你計較這些,只不過是一件袍子罷了,扔了也便算了!本王此刻倒是頗為好奇,王妃既然自小便吃不得湯藥,王妃平日里是怎么治病的?難不成你自小便沒患過病?”邪隕塵雖懂醫術,且醫術也頗得皇太后的親傳,但想藍悅這般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若是說這湯藥喝不得,那豈不是連這藥材制成的藥丸也服用不得?
“虧您還是個王爺,怎么這般沒見識?這天下之大,人才之多,我只不過是喝不得湯藥罷了,只要……”藍悅說話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她的話還不曾說完,便疼的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就在藍悅暈過去之時,屋外便傳來又細又尖的聲音來:“皇太后駕到!”
隨著聲音剛落,一個身穿鳳袍的絕美女子便走了進來。
“兒臣給母后請安。”邪隕寵溺還未曾來的及看暈過去的藍悅,便急著起身要給上官欣怡請安,但卻被上官欣怡攔了下來。
“塵兒身子不適,便不必在給本宮行禮了,那些繁文縟節只不過是給外人看看罷了!”上官欣怡抬起手,示意那些個跟隨自己進來的宮人退下去。
那些個宮人向著上官欣怡和邪隕塵微微欠了欠身后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本宮聽聞悅丫頭醒了,便來瞧瞧……”上官欣怡上下打量著邪隕塵的袍子道:“塵兒這袍子如何變成這般摸樣?”
邪隕塵這個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他是什么習慣秉性她是最清楚不過的,這般臟亂的他,她還是頭一次見,若是以往他定不會急著向她請安,而是先急著換下這一身衣物。
“讓母后見笑了,兒臣不知悅兒喝湯藥便會吐,適才兒臣逼她喝下一些藥,這不,都吐在了兒臣的衣袍上。”邪隕塵轉過頭去為藍悅搭脈道:“許是這藥物的刺激,再加上這皮外之傷,讓她有些受不住了吧,這才將湯藥吐出來還不到一刻鐘便又昏了過去!”
藍悅緩步來到藍悅的身旁,看著她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不禁蹙起了眉頭:“塵兒下手未免有些重了,她一個不會武的小女子那抵得過你的這一頓棍棒,即便她有錯,也大可不必如此,來,讓本宮為她診脈!”她彎下身子便要伸出手去為藍悅診脈。
“既然有錯便要罰,只有罰的她長了記性,便不會再犯錯了!悅兒的脈象平和的很,便不撈母后掛心了!兒臣會醫治好悅兒的!”邪隕塵并未將自己的手從藍悅的手腕處拿來,而是婉拒絕了上官欣怡的好意。
自從他得知她下毒害自己,便對她有了戒心,不愿讓她碰觸任何跟他有關的事物,他怕她會因自己的關系將那些事物一一摧毀。
他更怕她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借著此次機會讓藍悅徹底的從這世間消失,讓藍熬不惜一切與自己為敵,讓他無暇去查他所想要的答案!她連他這個親生子都能下毒去害,更何況旁人?她太過可怕,讓他不得不去防!
“塵兒這是信不過本宮?怕本宮會害了自己的兒媳?”上官欣怡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抬起頭望著像極了他父親的邪隕塵道。
“母后說笑了,兒臣怎會信不過母后,兒臣可都是母后生養的,又怎么會防備于您?兒臣只不過是怕您勞心罷了。既然母后想為悅兒診脈,那兒臣便要勞煩母后了!”邪隕塵將自己的雖他之所以說出那般話來,無非是在提醒上官欣怡,他是她的兒子,而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是她的兒媳!她已經將自己害成了這樣,難道還要將她的兒媳也害成這般摸樣?
上官欣怡伸出手搭上藍悅的手腕:“塵兒,本宮知道你怨本宮,但不管怎樣本宮都是為了你好!”她怎會不知他在防備自己,他這般防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現在的這般摸樣都是自己害的!
她雖無心,但奈何他卻認定了她是有心,他的醫術是得了她的親傳的,雖比她差了些許但是看出那些門道還是很容易的,她時常都在想,是不是不該去教他醫術,若不教他醫術他或許便不會這般的折磨自己,不會防備于她。
“母后還是細心診脈吧,分心可會誤事的!”邪隕塵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
“塵兒很在意這丫頭吧?若是在平日里誰將你的衣袍弄臟了可是要受到你的責罰的!可如今……”上官欣怡的話還不曾說完便被邪隕塵打斷了。
“若她不是這般要半死不活的摸樣,兒臣定將罰她,此刻若是兒臣在罰她便會徹底沒了命!”邪隕塵望著面無血色的藍悅道。
“塵兒,你還是那般的倔強!”上官欣怡收回自己的手道:“悅兒這丫頭并無大礙,只不過這五十棍子也幾乎是要了她半條命,若是依你所說她食不了湯藥,那便只能將藥材研成粉末,再加少許溫補養胃的藥物制成藥丸!至于這藥方便由你自己去開吧,免得你忌憚于本宮!至于藍熬那邊本宮已經攔下了,幕后之人要快些抓出來,若此次讓他得逞了,你日后的日子定不會好過!本宮護的了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若是那人是什么讓你不好辦的人,那便殺雞儆猴,若是那人還不加收斂便大可以依著自己的心思去辦!”上官欣怡緩緩起身,為藍悅掖了掖被子道:“白朗在你那有些年頭了吧?那人做事向來不擇手段,你要多加小心!”
“多謝母后的提醒,兒臣自當會照顧好自己,定不讓母后費心,至于白叔叔那兒臣自有分寸!”邪隕塵依然一副十分淡然的摸樣答道。
邪隕塵這般話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告訴上官欣怡她護或者不護他都沒有任何的差別!
“恩,塵兒長大了,便什么都自己的主見,但有些事情不僅是要用眼睛去看的,要用心!從自己的心中找到答案!本宮相信你能夠做到!”上官欣怡指了指邪隕塵的胸口。
“你在此處好端端的照顧悅丫頭吧,若是她有個閃失,藍相那不好交代,本宮便先去行離去了!”上官欣怡轉過身去緩步向著門外走去。
“兒臣恭送母后,母后慢走!”邪隕塵望著上官欣怡的背影道。
“若是她再醒來,先喂她些粥,在此之前她患處的藥也要勤換!”上官欣怡的幽幽開口道。
此時已是深夜,到處都熄了燈火,惟獨皇宮之內的一處宮殿依舊燈火通明……
邪隕塵坐在藍悅的床前,小心翼翼的為她解下衣襟,露出那包扎好了的傷處,將那包扎的白布除去,露出血肉不清的皮肉,然后拿起早已備好的白布為其輕輕的擦拭著,他的動作十分的小心,好似就怕弄疼了床上的人兒一般。
但即便是這樣,依舊沒能減輕藍悅的痛處,緊閉著雙眼的藍悅不禁皺起了眉頭,極不情愿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疼……”
“醒了?再忍忍,一會便好了!”邪隕塵手下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便加快了手上的擦拭的速度。
“邪……邪隕塵,你……你在干什么?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個混蛋!你……你趁人之危!”藍悅頓了半響才出聲道,她此刻十分的虛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的,那般摸樣好似不是在抗議,好似在對邪隕塵投懷送抱。
不是說男女有別么?為何?為何邪隕塵會這般不知廉恥,給她上藥……要知道她可是傷在屁股上啊……難不成她昏睡之時都是這般的由他親自上藥?那豈不是他將什么該見的不該見的都看見了???
“趁人之危?”邪隕塵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望著藍悅那血肉模糊的患處道:“本王是該趁人之危!只不過你此刻卻沒有讓本王有趁人之危的念想!”誰會對這么一處不斷流著鮮血,向外翻著的傷口有念想?這藍悅似乎太高看他邪隕塵了!
若不是因他怕宮中的人在這小女子身上做什么手腳,他才不會這般的親力親為!
邪隕塵將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傷布扔到一旁,隨后拿起放在一旁的藍色瓷瓶,及其小心的為藍悅的傷處上著藥:“若是論起長相,你并非是美人,但皮質倒是極佳的,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也不為過。只不過這一頓棍子下來,你這吹彈可破的肌膚幾乎也所剩無幾了,多虧這棍棒打在此處,若是打在一旁,顯眼的地方,等這傷好了定落下疤痕,讓你余生再也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