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按照自己的叮囑這倒并不出乎他的意料,畢竟這女子便不是個聽話的主,但他卻一直都思索不明白,她為何會偏巧不巧的闖進禁宮,且還是在那女人在那里之時闖進去的。
“站在原地等你多悶,倒不如到處走走!這皇宮我并不熟悉,也不知是怎么便走到了那處,我見那處的牌匾寫的不錯,便想著里面也定然會如這牌匾一般,我便尋了進去!誰成想那么美的地方會是皇宮的禁地!”她可不曾忘答應那小太監的事情,看這般架勢若是讓邪隕塵知道是那小太監為自己帶路,那小太監定然是活不了了,她可不能就這般害了好端端的一條人命。
“禁宮地處偏遠,即便是近期入宮來的宮人都很難那般準確的找到它的位置,你初次進宮真的便只是你自己胡亂走進去的么?你沒見那牌匾之上寫的是什么么?單從這牌匾上的字你便應該猜出那是禁地不是么?”邪隕塵及其認真的望著藍悅,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一般。
“當然是我自己胡亂走進去的了,若不是我自己走進去的,還能是誰故意將我帶進去的么?我素來與人無怨,正如王爺所說的這般,我乃是初次跟隨王爺入宮,這宮中之人我從不曾見過,他們為何要將我帶到禁地?”藍悅強忍患處傳來的疼痛道,她此刻才發現這邪隕塵竟這般的難纏。
邪隕塵自然是不會相信藍悅這般的說辭,但他卻不知這女子為何會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胡亂闖進去的。
“你是與人無怨……”邪隕塵的話還不曾說完便被突然闖進來的宮女給打斷了。
“王爺吉祥,王妃娘娘吉祥,王妃娘娘的藥已經從新熬好了!”一身穿粉色衣裙的宮女手中端著藥碗,恭敬道。
“將藥放下便退下吧!”邪隕塵淡淡出聲道。
“是”宮女應了一聲將手中的藥碗小心翼翼的放到一盤的桌子上,然后又想邪隕塵與藍悅拜了拜才緩緩的退了出去。
“將藥喝了吧!”邪隕塵起身走到桌旁將藥碗拿起。
“你不問我是如何闖進禁宮的了?”藍悅望著邪隕塵道。
“喝藥!”邪隕塵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在去詢問藍悅是如何出現在那禁宮之處的。
其實所謂的禁宮對于他和皇上來說并非是什么禁地,但對于外人來說無疑便是禁地,自小到大除了他和皇上時常的進出那里,旁的兄弟姊妹便沒有一個能進去的,這也便成了陷害藍悅的一個推手。
雖說他自小與皇上能進出,但這并不代表藍悅這個外人進去便會無事,而那個有心之人便也是料到了這一點,尤其是那人掐準了時機,選在皇太后在時,將她推進去!能將她害死是最好的,若害不死她也定然不能全身而退!
若不是他知皇太后的歹毒,恐怕這藍悅早便成了一縷孤魂了,他雖心中疑慮,但藍悅卻什么都不肯去說,這無疑是讓他難辦!
這人究竟是誰他還捏不準,畢竟皇宮險惡,自小便在此處生存的他可是同皇上一起經歷過這里的一切陰暗!想對他這個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下手的人也大有人在!
“你還問問我是怎么進去的吧,或許你再問問我便能想起些什么來呢!”藍悅望著自己眼前的藥碗,道。
她自小到大最不喜的便是喝藥,讓她喝上一碗藥,要比要了她的命還要難。
“不知王妃想起什么了?”邪隕塵將手中的藥碗向藍悅的嘴邊送了送,示意她將他手中的藥喝下。
“王爺將藥碗向一旁一挪吧,這藥離我太近了,我還真就什么都想不起來!”若不是她此刻不能動,她真恨不得離這碗藥遠遠的,雖然適才是她自己要邪隕塵再為自己煮一碗藥來,但當她真的見到這碗藥倒是有些后悔了。
“既然王妃嫌這藥離你近你什么都想不起來,那便將這碗藥趁熱喝了吧!”邪隕塵吹了吹碗里的藥道。
“能不能……不喝?”藍悅苦著一張臉問道。
“能!當然能了!若是王妃不喝本王便將它倒了,不過在此之前最好是寫下一封信件,若是你不喝藥致你不治而亡跟本王沒有干系,這樣一來即便是王妃死在本王的前面,也不會有人敢亂嚼舌根了!”邪隕塵將藥碗放置到一旁,十分認真的說道。
“把藥拿來!”藍悅伸出那只不曾受傷的手臂道,即便這湯藥在怎般的難喝,在怎般的讓難受她也要將它喝下去!在怎般她也不能死在這個病秧子前頭!
“王妃這是不愿寫信件了?啊!對了,本王差點忘了,你如今這般摸樣并不方便寫,若是王妃不介意,本王大可代筆,只需你在信的后面注明是你讓本王代筆的便可以了!”邪隕塵并未將那藥碗拿起來,而是不知從哪里尋來一張宣紙和一支毛筆。
“我!要!喝!藥!”藍悅嘟著嘴一臉的不快,道。
“王妃可要想好了,若是你將這碗藥喝下去,直至你病好之前便必須每日喝下兩碗這般的湯藥!若是王妃此刻反悔還來的及!這湯藥可是苦的很啊!”邪隕塵揚了揚手中的宣紙道。
他怎會看不出眼前這小女子不喜喝這極苦的湯藥呢?他之所以這般說無非便是想讓她每日都按時服藥罷了,他可不想一到吃藥之時便費心思讓她將這藥喝下去!
“我想好了,勞煩王爺將藥碗拿給我!”藍悅很是干脆的回答道,他越是不想讓自己喝下這湯藥,越不想讓自己快些好,自己便偏要喝下這湯藥,偏要快些好!
邪隕塵淡淡的看了藍悅便轉身將放在一旁的湯藥拿了起來交給了藍悅。
藍悅單手費力的拿著那碗湯藥,看了半響,隨后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眼睛一閉,便將那一碗湯藥悉數喝了進去。
就在藍悅將那碗湯藥悉數喝下去之時,邪隕塵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來,然他的笑容還沒持續多久便徹底的小不出來了。
藍悅還未曾將手中的空碗交給邪隕塵,便一陣反胃,將喝下去的湯藥在一夕之間悉數的吐了出來。
這并不是關鍵,最為關鍵的便是,邪隕塵沒有料到藍悅會有這般的反應,一個閃躲不急,被藍悅吐了一個滿身……
原本一身月白色長袍被藍悅染成了褐色的同時還泛出十分難聞的氣味來,這讓邪隕塵不由的蹙緊了自己的眉頭。
“對……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之所以不愿喝湯藥除了因為它苦之外便是因每次我喝下湯藥,不到片刻便都會吐出來……”藍悅在大吐特吐之后,一臉歉然的望著滿身污穢的邪隕塵道。
她此刻極為慶幸,慶幸自己是醒來之后是都不曾吃過,不然邪隕塵的袍子上便絕不會這般的干凈了……
邪隕塵嘴角抽搐的望著那個吐了自己一身的始作俑者:“為何早些時候你不說你吃不得這湯藥?”
他自小便有潔癖,但凡是上了身的衣物便不會超過一天,但凡是沾染了灰塵的東西他都會讓人再三刷洗,甚至不惜將那物件直接扔掉。
要知道,但凡是他邪隕塵所用的東西便皆是上品,有時所用的東西甚至會比在皇宮之中的皇上用的還要好!然他卻從不曾將那些東西放在眼中過。
按照常理,這藍悅吐了他這么一身臟東西,他理應轉身便離開將這衣袍換下去,但不知為何,他除了嘴角抽搐了幾下外并不曾有其他的動作。
“你沒有問過我啊,而且我也已經詢問過王爺這藥我不能不喝,王爺既然都以我的命要挾我了,我想不喝也不成啊!”藍悅一臉無辜的說道。
她此刻真是難受極了,且不說這患處傳來的疼痛讓她難受,就說剛剛的那碗湯藥也是著實讓她難受的很,此刻她雖已將那碗湯藥吐的干干凈凈,但胃里依舊是不停的翻滾著。
若不是這邪隕塵此刻的摸樣,讓她略微好受些,她指不定便將他給趕出去了呢!
“王妃這是故意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邪隕塵便是認定了這藍悅故意將這湯藥吐在自己的身上,她這是在報復他!
“我故意的?王爺說話可是要憑良心啊!一直都是王爺您在逼著我喝藥,這藥我已經喝下了回頭來還說我是故意的?這般道理就是放在何處它也說不通啊!”
藍悅沉這一張臉,雖然她極力隱忍,不想讓邪隕塵看出她的異樣,不想讓他笑話嘴角,但她越發泛白的臉色卻早已暴露了她此刻的虛弱。
然,邪隕塵此刻完全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而是在思索著如何才能讓這藍悅將身子快些養好!
就在藍悅昏睡的第二日,毫不知情的藍熬,藍相爺已經派人去詢問過他,為何到了三日回門禮時不見他們去。
好在自己的父皇和皇太后都不曾走,他才找了托詞說是皇太后極為喜歡藍悅,便留他們在宮中小住,這才耽擱了回門之禮。
好在這藍熬并未疑心,畢竟這太上皇與皇太后及少回宮,一時之間回宮便喜歡自己的兒媳,將其留在宮中也是在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