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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默作別(2)

“所以呢?所以我就要放棄我的幸福,所以我就要和志遠分開?既然連她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憑什么這么耽誤別人?只一句不想這樣便可以了?傷害已經造成了,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能讓我回到曾經嗎?回到那個有志遠的曾經?”她的雙眸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惱怒地反問道。

她的話問的我啞口無言,我看著她,一時忘記了反應。

“幕兒,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你……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月蝶兒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最終生氣地轉身離開。

看著她漸行漸遠,方才一直沉默的遠汐抖了抖木蕭上的木屑,放下刀,站了起來。他看著我,目光中多了分探究,“幕兒,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明明知道,蝶兒很恨皇后,可是你今天卻一直在為她辯解,告訴我,為什么?”

他目光中的認真與他外表的平和即不相符,讓我有些躲閃地別過眼去,搖了搖頭,“我在干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林遠汐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最終嘆息了一聲,那張俊秀的臉第一次顯出了哀愁之色,“罷了,幕兒,若是你再遇到蝶兒,不要再和她說起這些事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頷首,只是若是我知道再見面時會是那種情景,我一定會將這一番話爛在肚子里。

傍晚,夜涼如水。

我披著白色的披風走在后花園中,身旁只跟著宜瑗一人。

抬起頭,我望向天際,看到那漫天璀璨的星辰,心情忽地好了起來。

“娘娘,前面是夏怡苑,您要不要進去看看?”我正仰頭望著天空,忽聽宜瑗出聲提醒,原來前面就是夏怡苑了。忽地想起宮中關于如貴妃的傳言,我的心底驀地生起了一份強烈的好奇,我想要去看看這幾度解救如貴妃與危難中的秋千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恩,我們走吧。”我點了點頭,在宜瑗的陪伴下進了夏怡苑。

此時仍是秋天,夏怡苑中并未有百花盛開的盛景,滿園盡是一派嫩綠之景,只是當下已是傍晚,天已今黑,燈光稀疏,風一吹過,樹的枝葉隨風飄擺,“沙沙”作響,頗有幾分陰森恐之感。

“娘娘,要不然我們回去吧?”身旁的宜瑗忍不住小聲詢問道。她畢竟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看到這種情景心中自會有些害怕。

我堅定地搖了搖頭,雙目環(huán)視著整個院落,尋找著那個甚是“神奇”的秋千,卻怎么也找不到。正要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我忽地從一棵大樹地后面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角。

我緊走兩步,走到了秋千的跟前,卻在看到那架秋千的全貌時吃了一驚。座位不過是一個有些破舊的木板,拴著木板的繩子是在普通不過的麻繩,可是就是這樣普通到有些簡陋的秋千,正和我從前將軍府的那個一模一樣!富麗的皇宮中又怎么會出現這種簡陋的東西?

低頭,我看到了滿地野姜花的花梗,我的心狠狠地一顫,“宜瑗,你知道這秋千是誰做的嗎?”我開口,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帶了些許顫音。

宜瑗聽到我的問話,微微有些吃驚,愣怔了一瞬后隨即答道:“回娘娘,宮中傳聞這是皇上兩年前親手做的。”

兩年前?皇上親手?這……難道只是個巧合嗎?

我的思緒飄回了兩年前,那個燥的下午,我看著被姊割斷了繩子的秋千,有些擔憂地問大哥哥道:“大哥哥,秋千沒了,以后大哥哥來這里還找得到幕兒嗎?”

姊是大夫人生的孩子,事實上她要比我小三天,但是因為她喜歡姊這個稱謂,便強硬地要求與我換稱謂。爹素來寵著姊,所以便允了她,娘知道這事后只是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幕兒,這就是權力呀!”我當時聽了以后,心底對權利生出了一種厭惡,甚至于憎恨。

當時大哥哥聽了我這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輕輕地撫了撫我光潔的額頭,溫柔地說道:“那下一次幕兒來找我好不好?我答應幕兒,會造一個屬于我們的秋千,然后我會在那秋千旁等著幕兒。”

“屬于我們的秋千?”

“恩”,他笑著點頭,“那秋千就如幕兒之前的那個一樣簡易,但是周圍要圍滿了野姜花,如幕兒一般干凈的花,讓幕兒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寵溺,那笑容仿佛就在我面前一般觸手可及。

兩年間,我曾無數次夢到在這樣一架秋千旁,我再一次看到了大哥哥,他依舊是那般的溫和,寵溺地抱我入懷,可是如今,真的有這樣一架秋千時,我不得不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一個不怎么美麗的巧合。

微微有些出神,忽然看到宜瑗警覺地護在了我的身畔,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娘娘,有人!”

果然,只聽一陣腳步聲,我尚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有一人穿著白色的站到了我的面前。

由于他背對著月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不敢輕舉妄動。

安靜了半晌,我只聽那人淡淡地說道:“皇后怎么會在這里?”

我聽到聲音,才知竟然是葉明寒,急忙行了禮。他見我有些慌張的彎下了腰去,并沒有攔著我,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示意我行完禮以后可以自行起身。

“皇上您怎么會在這里?”詫異之中,我口而出。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葉明寒,平素習慣了看他穿明色,沒想到他穿白色的衣服竟會是那般的合適,不知道是白色影響了他還是他影響了白色,今夜的他顯得十分的溫和,而今夜的白色多了份霸氣。

他聽到這話,勾唇一笑,帶著些許嘲諷,“或許,我們都不該在這里的。”說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再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我的心依然在隱隱作痛。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這一句戲言在第二天成了真。

“娘娘,不好了,娘娘。”清晨,我正坐在鏡子前梳著頭發(fā),只聽一陣驚呼聲,緊接著,宜瑗跌跌撞撞奔地進了屋子。

我拿起一根珠花,斜睨了她一眼,說來她在我這里已經近一個月了,卻還是這般冒冒失失的。宜瑗見我這副表情,心知是自己犯了錯,放輕了腳步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一時不敢出聲。

“怎么了,怎么又不說話了?”我沉下聲來問道,眼睛卻始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宜瑗垂了頭,輕聲說道:“娘娘,剛剛如貴妃從夏怡苑的秋千上掉了下來。”盡管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小,到最后聲音卻還是大了起來,“而且……”

“而且什么?”我見她一副吞吞吐吐的子,心中亦有些不耐煩。

“而且流了產。”宜瑗咬了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我聽到這話,把弄珠花的手一頓,“哦?如貴妃是何時懷了胎?怎么這般不小心?”

“娘娘,皇上已經派人去檢查過那架秋千了,檢查回來的結果是……那架秋千的繩索是事先被人割斷的!昨晚……昨晚娘娘您去過夏怡苑,而且動過秋千,恐怕不久皇上就要叫娘娘去問話了!”宜瑗一口氣說完了這幾句話,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宜瑗的話音剛落,門外就走進了一隊侍衛(wèi),看裝扮應該是御林軍。他們整齊的排在了路的兩邊,為首的侍衛(wèi)走進了大殿,看著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微蹙了一下眉,心知這一次如貴妃一定會抓住機會,盡一切能力讓我獲罪。入宮這一個多月,我不去理她,沒想到她反而自己找上門來了,哼!如果這一次她扳不倒我,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惹我的下場!

我“砰”地一聲將珠花狠狠地按在了桌面上,宜瑗和那侍衛(wèi)都是一驚,呆他們緩過神來的時候,我已帶著最得體的笑容站了起來。

“我們走吧。”輕笑著,我說道,如同是去賞花一般的笑容,看的在場之人莫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侍衛(wèi)將我領到了如貴妃的扶柳宮門前,便讓我自己進去,我微微一笑,表示謝意。

“娘娘,皇上現在心情很不好,您萬事小心。”那侍衛(wèi)長好心地提醒我道。

我點了點頭,曾經如貴妃肚子里的畢竟是他的孩子,被人害死了,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轉身邁入宮門之中,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接受葉明寒的審問。

“皇后來了。”我進去的時候,葉明寒正閉著眼情靠在椅背上,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是問話,已不是感嘆,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敘述,卻讓我沒來由的有些心慌。

“臣妾參見皇上。”說著,我行了一個禮,心中知道葉明寒短時間之內是不會讓我起身的。

“皇后,如妃從今早秋千上掉下來了。”他依舊沒有睜眼,淡淡地說著,語氣中有些疲憊。

“恩。”我輕應一聲,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如妃腹中懷胎兩月的孩子也沒了。”我認真地聽著他的話,可是仍憑我怎樣努力也聽不出他話中蘊含的任何感情,更不要提傷心這二字了!

“皇上節(jié)哀,皇上和如妃妹都還年輕,會再有的。”我以同樣平淡態(tài)度回答道。

“呵”,他聽到我的話,冷笑一聲,“皇后當真是大度。皇后可知如妃為什么會從秋千上掉下來?”

我低頭,默默地答道:“臣妾聽說是秋千的繩子事先被人割斷了一半。”我的話語中沒有承認,亦沒有急于澄清,只是簡單地陳述著事實。

聽到我的話,葉明寒的眼睛驀地掙了開,臉上帶了慍怒之色,沉聲說道:“你們蘇家的女人是不是只會這一種方法?朕當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會惡毒到連孕婦都不放過的地步!”

聽到這話,我愣怔在了那里,一時不知要做何反應。

蘇家的女人?也?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忽地想起了蓮兒曾經和我說過葉明寒的生母,當初的德妃娘娘便是從秋千上掉了下來,因而導致了難產而死。

這么說葉明寒懷疑當初的事是太后做的?而如今情景如此的相似,他怕是……怕是已經相信是我下的手了!

呵,蘇,我姓蘇,沒想到“蘇”這個字到最后竟成了我逃不脫的夢靨!

“皇上可是已經給臣妾定罪了?”苦笑著,我輕聲問道,“若是已經定了罪,皇上又何苦多此一舉將臣妾帶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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