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聲不斷,道喜聲不斷,歡笑聲不斷,這樣的氣氛的確與冷寂的東宮格格不入,像是兩個世界!
君輕揚坐在親王的位置,和王孫公子寒暄著,心不在焉地品著酒,不時看向外面,數日沒見,他竟然有些不由自主地想念聶臻,她怎么還沒來?今天是溫貴妃生辰,皇兄設宴,大宴群臣,太子自然也要來的,太子要來,聶臻就很有可能一起到來,他很是期待即將和她的見面!
荊飛鴻端著酒杯邁步來到君輕揚面前,“小王爺,敬你一杯!”
君輕揚看到荊飛鴻,心念一動,忽然有了主意,貼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荊飛鴻神色遲疑,“今日是溫貴妃娘娘生辰,不用去為難聶太傅吧?”
君輕揚可不在意,“每年都是些歌舞節目,千篇一律,有什么意思?若能有些新鮮玩意,倒讓人過目不忘了!”
荊飛鴻還是不同意,“我一個大男人,何必要和一個女人斗氣?若是輸了,我以后難以在京城立足了,就算贏了,也沒什么光彩!”
“荊家的大才子居然不敢和一介女流比試,莫不是怕了?”君輕揚拍了拍荊飛鴻的肩膀,慢條斯理地挑釁道:“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你贏了,就是挽回你荊家顏面的最好機會!”
荊飛鴻手不自覺地一緊,這句話戳中了他的軟肋,他父親的確對聶臻當了太傅一事耿耿于懷,雖竭力豁達,竭力淡然,可此事不能不在心中留下一抹陰影,自己身為兒子,若是能在才學上勝聶太傅一籌,也算是給父親的安慰,再說,才藝切磋,不傷彼此和氣,反而增添酒興,這樣一想,荊飛鴻點頭應允,低聲道:“好吧,不過最好不要太過分了,聶太傅畢竟是先皇后欽定的!”
“當然不會!”君輕揚不懷好意地笑道,在這種場合,聶臻沒有任何靠山,自然也不會有人幫她,若是被飛鴻逼得沒有退路,下不了臺,這個時候,他再出言襄助,聶臻必定心懷感激,感激是對一個男人產生情愫的良好開端,以后必定事半功倍!
可令君輕揚和荊飛鴻都沒有想到的是,聶臻根本沒能來參加溫貴妃的生辰喜宴,讓他們一腔辛苦籌謀盡數付諸東流!
宴席已經快開始了,卻遲遲見不到聶臻的身影,君輕揚按捺不住了,召內侍過來一問,原來東宮不能來了,君輕揚身子一軟,立覺索然無味。
皇上到來之后,宴會開始,正當君輕揚百無聊賴地欣賞歌舞的時候,忽聽到內侍的高聲通報,“豫王殿下到!”
每一座城都有自己的傳說,寧國帝京的傳說便是這位豫王爺,據說此人高深莫測,性情桀驁,殺伐果敢,不過都只是傳說,因為不僅民間對他知之甚少,便是王公貴族看來,這位豫王爺也是高深莫測,喜怒難辨!
有男子長身玉立進入,一襲深藍色浣花錦蟒袍,腰間一根青色龍鳳紋帶,象征他親王的身份,琉璃宮燈之下,他的五官極為俊俏,卻和君輕揚不一樣,沒有絲毫柔和感,冷酷嚴峻,極具壓迫感,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沉靜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絲波動,只見清冷深邃,“臣弟來遲,請皇兄恕罪,請貴妃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