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了郊區一棟幽靜的別墅,顧喬生把車停到了別墅門口,下車為我開了車門。
我挽著他走進別墅,雖然心中已然為一會要見到的冷奕澎湃不已,表面上仍然一副淡定自若榮辱不驚的摸樣。
由傭人帶我們到二樓餐廳,冷奕早已端坐在正席,見我們來了連忙起身迎接:“喬生你可真忙,要不是尤小姐,只怕我還難得請到您這位大人物呢。”
“你說笑了?!鳖檰躺贿厼槲依巫右贿呎f:“今天說好了是要陪小夏吃飯的,我們正在討論吃什么,你就打來了?!?
“那可真巧了?!崩滢韧蛭彝嶂煨Γ骸斑@是不是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微笑頜首:“冷先生真愛開玩笑?!?
“都是自己人,直接叫我冷奕就好了?!崩滢日f:“冷先生冷先生的,多見外啊?!?
“別貧了。”顧喬生說:“我們可是專程來吃你的龍蝦大餐的?!?
“說到這個龍蝦我可是專程派人從澳洲運來的,連廚師都是從那邊一起請來的,如此美食我還記著和兄弟你一起分享,看我夠意思吧。”冷奕說著,吩咐了一旁的傭人上菜。
“不好意思,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間?!蔽艺酒鹕恚鴤蛉说搅讼词珠g。
到洗手間洗了個手,順便拿出粉餅補了下妝。
剛出洗手間,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拉到了角落,忽然間的驚嚇讓我險些叫了出來,我定了定神,抬頭望向來者,冷奕把我抵在墻角,壞笑的看著我。
“你干什么?”我試圖推開他,可是無能為力。
他慢慢靠近我,言語間好不曖昧:“剛剛看你挽著顧喬生進來,真的讓我好嫉妒。”
我一愣,居然如懷春的少女一般心頭小鹿亂撞:“你……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好美。”他伸出手擺弄我頸邊的頭發,伸過頭在我耳邊用力聞了聞:“你好香…”
“不要這樣……”我極力保持最后一份理智,想要推開他,卻不料他忽然吻了下來,鋪天蓋地的吻,幾乎要讓我窒息掉。
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純情少女,可卻在他的層層攻克中節節敗退。
這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明白。
難道這就是愛情?亦或者是別的什么?
我極力推開他,跌跌撞撞逃出了他的懷里。
故作鎮定的回到餐桌,我早已沒有心思去享用什么龍蝦大餐了,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吻,還有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聲呼吸,甚至嘴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淡淡的煙草味。
“小夏,小夏?!?
顧喬生的聲音響起,我回過神,抬起頭看他:“嗯?”
“你怎么了?心神不寧的,是不是不舒服?”
“沒……沒有啊?!蔽艺f:“我只是突然,沒有什么胃口了?!?
“一定是昨晚受涼了?!鳖檰躺嗣业念~頭:“好像真的有點燙,我們去醫院吧?!?
“不用了,我沒事?!蔽疫B忙說。
“不行,都在發燒了。”顧喬生起身扶起我:“必須去醫院,不然越來越嚴重了怎么辦。”
“可是,冷先生專門請客,這樣太失禮了啊。”
“沒關系,阿奕不會計較的?!鳖檰躺f著,將話丟向冷奕:“是吧,阿奕?!?
“那當然了?!崩滢刃χf:“既然尤小姐不舒服,當然得去醫院咯,健康比較重要嘛?!?
我一時無語,只好任由著顧喬生將我扶上了車,冷奕一路把我們送到別墅外,直到顧喬生發動引擎。
我靠在副駕駛車座上,有氣無力的還在做最后的掙扎:“我真的沒事,真的。”
顧喬生手握方向盤,沉默不語。
“不去醫院啦,好不好?”我繼續說:“我回家吃兩粒藥睡一覺就好了,我們不去醫院,好不好?”
我看見顧喬生太陽穴上的筋暴動了一下:“你答應過我什么?”
“什……什么?”他的樣子就像一頭極力壓抑住憤怒的獅子,讓我不由的心生膽怯。
“我跟你說過,離他遠一點?!鳖檰躺坎恍币暤拈_車,這句話卻讓我背后一涼,身上開始冒冷汗。
他看見了?
是的,他肯定是看見了,所以剛才才那樣拉著我離開。
“我……我……”
“你什么?”他的語氣第一次這么冷:“你還有什么是瞞著我的?或許昨晚和你徹夜把酒言歡的并不是你所說的阿南,而是另有其人?!?
“對不起顧先生?!蔽疫B忙慌張的向他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騙你,我只是害怕,怕我說出來你會生氣。”
顧喬生突然剎車,按捺不住憤怒的朝我吼:“重點不在這!??!”
我當然知道重點不在這,但是我現在除了模糊重點以外還能做什么,難道要我老實的告訴他,我愛上冷奕了。然后接著被他掃地出門,一無所有嗎?
我低著頭,瑟瑟發抖,像極了一只受驚的小兔子。
顧喬生點了一根煙,良久,才落寞的吐出一句話:“尤夏,你告訴我,我該放你走了嗎?”
我的心忽然一股陣痛,放我走?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也要丟下我了嗎?”我望著他,問道:“你不是跟我說過,至少還有你的嗎?”
“你在乎嗎?”顧喬生自嘲的笑了笑:“我說過的話,只怕你根本就不在乎吧?!?
“我在乎。”我說:“你說過的話,無論是那個蘑菇的故事,還是你叫我離冷奕遠一點,我都記得。我答應你,你不喜歡的事,我以后都不會做,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你不要丟下我。”
“我怎么舍得丟下你?”顧喬生摸了摸我的臉頰:“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給你一包砒霜,你也會當蜜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