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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甲魚釣美女

  • 綠色尸體
  • 張寶瑞
  • 5098字
  • 2015-04-18 17:59:11

橋西派出所來電,報告女尸的身份查清了,名叫黃彩云,是楚劇團的演員。提供信息的是她的貼隔壁鄰居王大媽。

龍飛立即率偵破組趕往橋西,先找王大媽了解情況。

據王大媽反映:黃彩云是位小有名氣的演員,二十四歲,一年前嫁了個有錢有勢的財政局副局長。不料半年后她丈夫就被抓去判了刑,犯了經濟罪,就她一個人獨守空房,怪可憐的。就在三天前,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轟動四鄰,王大媽說著竟咯咯咯笑了起來,忍也忍不住。

什么事這么好笑?大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原來,三天前的傍晚,王大媽從女兒家回來,乘上4路公交車,當時乘客不多,她坐在了后車廂,乘了二站路,正巧看見黃彩云從前門上了車。這時車上乘客已是人擠人,王大媽也就沒有叫她。

車即將到家門口時,忽聽有個女人尖叫一聲:“哎唷!……是你?”

尖叫聲驚動了滿滿一車人,發生了什么事?

車廂里一陣騷亂。

“你這人是怎么搞的嘛!”聽聲音是黃彩云。

王大媽連忙起身擠上前去。

“對不起,對不起!”一位青年男子在一個勁兒地賠禮道歉!

彩云滿面通紅,眼淚都快下來了;“哼,對不起有什么用!你說該怎么辦吧!”

王大媽起先以為是那男青年見彩云漂亮,趁車上人多擁擠就對姑娘不規矩,耍流氓,那可不能輕饒,大聲喊道:“彩云,別怕,大媽來了。”

乘客們見大媽認識這姑娘,紛紛讓道。

“怎么回事兒?你說。”王大媽來到彩云跟前,抽手就給彩云身邊的男青年一個耳光,“打死你個流氓!”

“你怎么打人?誰是流氓!這純屬意外嘛!”男青年仍緊貼彩云沒挪窩,只是用一只手捂住火辣辣的臉頰。

彩云急得直跺腳:“這可怎么辦,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送派出所,駕駛員同志,把車開到公安局去!”王大媽大叫。

“大媽,您就別添亂了。”彩云難為情地低下頭,“您看——”

這一看不要緊,車廂里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有趣!”是男聲。

“咯咯咯——該死!”是女音。

老眼昏花的王大媽定睛一看,“要命——呵呵呵呵”,竟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岔了氣。

原來是那男青年手里拎著個網兜,網兜里裝著一只甲魚,甲魚頭鉆出網眼,咬住了彩云的右手食指,難怪彩云痛得大叫,又羞于說出口。

這還真是個難題,怎么解得開?王大媽知道,這老鱉是咬定青山不松口的,被它咬住的東西休想逃脫!

此時,車已停站,王大媽見彩云和那男青年還愣著,便叫他們先下車再說,反正家也到了,回家把甲魚頭剁下來就行了。

那男青年下了車,很抱歉很誠懇地說:“對不起同志!我真是大意了,無心的。我這只甲魚本來是送一位病人的,現在就送給你吧,反正這位大媽會收拾。”說著將網兜遞給黃彩云,黃彩云哪里肯收,又怕在這大街上拉拉扯扯引起圍觀,那就更無地自容了。于是嬌嗔道:“你還不快跟我走!丟人現眼呀!前面就到我家了。”

王大媽早就看出男青年提著的是只天門甲魚,屬于名貴的那種,價格不菲,如果彩云收下,顯然不妥,但就這樣讓甲魚牽著走,也實在不雅,于是上前走到彩云身邊,并肩而行,也可遮擋路人的目光。

說來也巧,從車站到家里僅幾十米,在馬路上并未引起別人的注意,可一拐進弄堂,麻煩就來了。

這是武漢常見的居住格調,一所大院里擠著十幾戶人家,彼此熟悉,親密無間。正是下班后做晚飯的時候,那些阿姨媽媽們一見獨居的彩云身邊緊貼著個小伙子,以為她又交了新的男朋友,那目光就有些怪怪的,她并沒跟丈夫離婚呀!

有人問:“吆,彩云,新交的男朋友呀?”

彩云一進院門就感到渾身不自在,可躲又無處躲,閃也閃不開,急出了一頭細汗,那小伙子倒鎮靜自如,且長得高大英俊,更讓人相信他倆是般配的一對。

王大媽已感到鄰居們猜疑的目光,覺得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聲,于是就在他倆進屋后,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大伙兒笑得前仰后合。

而他倆進屋之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了。

誰知一出喜劇竟成了悲劇?

一位人見人愛、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會死得這么慘!

王大媽為之流出了傷心的眼淚,拉住凌雨琦的手說:“同志呀,你們一定要查出兇手!”

“大媽你放心,我們一定將兇手繩之以法。”

龍飛聽罷王大媽敘述,心里一動:看來綠色尸體與甲魚有關,而這只甲魚的男主人就是嫌疑人,有可能他就是炸橋的“鴨舌帽”!于是詢問那提甲魚的男子相貌特征。經王大媽一描繪,與李炎說的正相符,心中有了底。

龍飛等進入黃彩云家勘察。

黃彩云住在這個大院的最里面,房間套房間,共有三間,比較隱蔽幽靜。推開后窗,便是一條小路,一頭直通另一個院門,一頭連著大馬路。

推開里面一道門,赫然發現餐桌上有一盤還沒吃完的清蒸甲魚。

龍飛與凌雨琦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底。他們立即將甲魚帶回局里化驗。

但奇怪的是,化驗結果:甲魚無毒。

這令神探雙龍頗感意外:怎么回事兒?

這不等于可以排除那提甲魚的青年的嫌疑了嗎?

如果不是甲魚帶毒,又作何理解呢?

案情分析會開了兩個小時仍無頭緒。

龍飛的老部下路明認為,不要被甲魚牽著鼻子走,突破重點是“鴨舌帽”,必須找到他,同時請守橋部隊嚴加防范,炸橋的方法很多,對過往車輛及可疑之人都要嚴加盤查。

龍飛心里也在打鼓,他有了推理,還不便說出,先請雨琦談談。

雨琦分析道:殺人的第一現場,一定在彩云家,甲魚即使無毒,也肯定有問題,它是道具。

路明不解地問:“何以見得?”

雨琦侃侃而談——

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王大媽說:在公交車上,聽見黃彩云的第一聲喊叫:“哎喲,是你?”可以斷定黃彩云是認識男青年的。而車上的乘客卻會以為黃彩云被甲魚咬住手指,一驚一痛之下,指認是那男青年。

她后來又在王大媽面前掩飾她認識他,是為了避嫌,很可能這男青年是黃彩云以前的男朋友。黃彩云因當了演員有了名氣就看不上他了,嫁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使他氣憤、傷心,苦悶中破罐破摔,被特務組織拉上賊船,接受了炸橋任務。上司設計了炸橋方案,需要一具女尸。他就把目標瞄準黃彩云,既可如愿以償又能達到報復的目的,就買了甲魚跟蹤她。

雨琦接著說:被甲魚咬住手指的黃彩云一見是他,知道他是為什么而來,因此也不想鬧僵,何況有王大媽在場,就梯子下臺,默許他進入他家,會不會是心中有愧,舊情復發?如果以上推理成立,那么后面的事就不難想像了,他們一起吃了飯,之后又……又花言巧語,騙女人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就在黃彩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其注射了毒針,黃彩云一下從天堂跌入地獄,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那狗特務竟殘忍地將其肚子掏空,裝上炸藥……

龍飛頷首道:“分析得很有道理。但特務是冠冕堂皇地進來的,那么多鄰居都看見,他即使殺了黃彩云,又怎么從從容容在她家里對其尸體動手?那炸藥又是從何而來?走!再去黃彩云家看看。”

這次去黃彩云家時,已經帶上根據李炎和王大媽描述的那男青年的特征繪制的圖像。王大媽和鄰居們都異口同聲:“像他!”

而這個他,正是炸橋的“鴨舌帽”!

龍飛心里更有了底,讓路明帶上圖像立即送市公安局,改秘密協查為公開通緝,發動一場人民戰爭。

美麗多情的少女曾秋盈,因患小兒麻痹癥留下腿疾,要靠拐杖與輪椅行走。別看秋盈是殘疾人,她在照相館工作,負責開票、收銀,工作優越。她整日在柜臺里坐著,似一座雕塑,鵝蛋型的臉上明眸皓齒,柳葉眉,櫻桃咀,鼻梁挺括,膚色雪白。店經理將她的二十寸放大頭像彩照長期擺放在照相館的櫥窗里做廣告,每天牽來了多少人的目光,拴住了多少人的腳步。對她一見鐘情、大獻殷勤的顧客大有人在,卻沒幾個知道她是位殘疾人,更沒想到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她這兩天心神不寧。她與未婚夫梁寶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知為何梁寶突然沒了音訊。

晚上九點多了,躺在床上還不想睡,默誦李清照的《鳳凰臺上憶吹簫》,當她念到最后一句“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時,已淚流滿面。

忽聽媽媽在叫她:“秋盈,接電話!”

秋盈一陣激動,拎起話筒就說:“梁寶嗎,你這兩天到哪里去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急死人了!”這是熱戀中人的真情流露。

“對不起,我不是梁寶”。電話里傳來陌生的聲音,“我是梁寶的同事。梁寶前天騎自行車被車撞傷了,現在正在江東醫院觀察。”

“他……傷得怎樣?”秋盈一驚一急,拖著哭腔問。

“已經沒大礙了,他想見你呀!”

“好,我就來。”秋盈迫不及待地說。

“那請你自己乘十點的渡輪過江吧,我現在醫院,到時我會在輪渡出口處接你,好嗎?”說完深深吁出一口氣。

“謝謝你啦!”秋盈放下電話,坐上輪椅就要外出,被媽媽看見了,問“這么晚了,還出去?什么事這么急?我陪你去吧!”

“哦,不用陪了,梁寶會接我,”秋盈撒了個謊。

媽媽搖頭苦笑:“真是兒大不由娘,隨你吧。”

秋盈趕到渡輪時,還是早了十分鐘,在渡輪碼頭候船時,忽然發現到處都是通緝令,一看照片大驚失色,怎么像是梁寶?不,不是的!不可能!梁寶是那樣的溫文爾雅,何況大婚在即,他怎么會去犯罪?笑話!秋盈暗自搖頭,笑自己或許是想梁寶想昏了頭,想花了眼,也不害臊,羞!

當秋盈上了渡輪,船就開了,此刻江關鐘樓的鐘聲敲了十響。

秋盈將輪椅搖上船頭,難得觀賞夜景。但她的心潮起伏如這長江之水。

忽聽耳邊響起悅耳的男音:“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秋盈聞聲猛一回頭,卻見是個女子站在她身后,“你——?”

“噓——”一雙溫柔的手從后面伸過來摟住了她,“你別出聲,我是梁寶。”

“你,你怎么這副打扮?莫非……真是你?”秋盈緊張得聲音顫抖。

“我愛你!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為了你,請相信我。”梁寶懇求道。

“這么說,那,那是真的了?”秋盈怒火萬丈,“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

她想掙脫他的雙臂,卻沒有力氣;她想大聲喊叫,又缺乏勇氣;她還心存僥幸,也許是他誤解了她的意思,也許他倆說的不是一回事。

善良而多情的姑娘啊,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梁寶竟會對她下毒手!

梁寶此時已將她的輪椅推到船舷旁,這個角度船老大看不見,他乘無人注意,突然將秋盈一把抱起,扔進江里。

“啊!”毫無防備的秋盈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

“啊呀——有人落水啦,快救人啊!”梁寶尖著嗓子大叫。

什么意思?害人的是他,叫救人的也是他!

船上一陣騷動,人們從瞌睡中驚醒:“出了什么事?”紛紛涌向空輪椅。

幾乎與此同時,只見身影一閃,已有人一頭扎向江中,去救秋盈。

渡輪水手急忙拋出救生圈,不一會兒,就將秋盈救了上來。

有驚無險!大伙兒總算松了口氣。

此時,渡輪已經靠上碼頭,梁寶悄悄溜上岸去,迅疾消失在夜幕中。

秋盈被渡輪水手金熾救起并送往醫院,金熾通知了她的家人,就悄悄離開了。

秋盈只是嚇昏了,嗆了幾口水,很快就被救起,沒什么傷痛,可她心痛啊,簡直痛不欲生!

在家人的勸慰下,秋盈終于安靜下來。她老爸曾倪原以為女兒終身有靠,豈知引狼入室,悔恨交加。還是夫人鎮靜,對老頭子說:“是渡輪水手金熾救了丫頭,他救人不圖回報,是個好人,我們連面也沒見到,總得去謝謝人家!明天是你的六十大壽,不如也請他來家做客吧。禍兮福所倚,說不定丫頭又有奇遇呢?”

曾倪想想也是,點頭應允:“好吧,就由你去請他吧。明天客人太多,我怕照顧不過來,怠慢了人家。”

夫人說:“不用你操心,有我呢!我這就去渡輪,人家還在船上,明天找不到他。你去陪著秋盈,這丫頭脾氣犟,認死理,要開導她。”

雨琦陪龍飛二進黃彩云家,進行仔細勘察搜索,卻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如果兇手在這屋里做尸身炸彈,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痕跡。

龍飛在屋里轉了幾圈,又推開后窗,盯視著小路那邊的院子。人們一般不開后窗,因為它緊靠偏僻的小道,尤其是一個單身女子,早出晚歸會更謹慎。但龍飛發現積滿灰塵的外窗臺上,明顯被人踩過,但腳印已被抹去。可以斷定女尸就是從這里運走的,而接應和轉移的最佳地理位置,便是路對面的院落。

對面院落對準黃彩云后窗的,是一幢舊式紅磚尖頂的三層樓房,龍飛問王大媽那院子里的情況,她一無所知。因為進出不是一條道,也就“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了。

龍飛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對那座院落“查戶口”。

那三層閣樓是一位寡居的退休女教師的。她說,因子女成家另立門戶,房間有多余。半個月前,有個青年住了進來,每月愿出房租30元,一次預付3OO元。不借白不借!可這兩天忽然不見了人影,連招呼也沒打,就搬走了。

龍飛問:“他叫什么名字?”

房東說:“他名叫梁寶。”

龍飛和雨琦暗暗高興,相視一笑。

雨琦問:“看過證件嗎?”

“看過。”

“他平時都和哪些人來往?”

“從沒見有人來找過他。”

“是這個人嗎?”雨琦拿出“鴨舌帽”梁寶的圖像,“請仔細看看。”

房東戴上老花眼鏡,橫看豎看,搖頭道:“有點像,吃不準。”

這就怪了!

雨琦說:“會不會梁寶的畫像有誤?特務都會化裝”。

龍飛說:“不,可能另有其人!”

他倆很少意見不一致。

再問那房客有什么相貌特征,老教師說她高度近視又患了白內障,與房客只見過兩次面,真的說不出什么特征。令神探雙龍大失所望。

經過仔細勘察,發現這屋里地板上有炸藥粉末,從而確認這里才是制作綠色尸體炸彈的現場。

只有抓住梁寶,才能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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