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文煥掛帥南征,青山游說陳州
太武不亡紫霞關,乃徐文煥之功,授大將軍位。府上女流瀟瀟,人疑將軍妻,實則異。太武十一年[公元233年]春,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瀟瀟入謂大將軍曰:“太武即南征。”煥不以信。
越月,太武使群工與永樂宮,議曰:“國不容二主,南寧不從命,何以?”將軍黃平,字修德,東都人氏;乃忠信候黃益之弟。自兄亡江洋城,太武陟為將軍,其久欲復仇;進言曰:“不從命者,殺無赦;臣請伐之。”丞相彭一笑獻憂曰:“皇上,南寧據千里,能將智士不乏。臣以為先探虛實再計儀。”數臣和言。則上將軍胡沛眾中出曰:“臣以為可伐之。”俱相顧。太武惑曰:“嘗兩伐卿不以,今何言可?”沛曰:“何為戰之利?其之失也。自上輔亡,南寧時以日迫。憂貧交迫,所用者均非良才,使軍心泛濫。若借時出兵,固然可矣。”丞相異曰:“昔長德兵困,復之江洋,均險綱墜。”沛曰:“得時應機,時去人亡,時得人生;今昔兩異也。”丞相無以應,旁避。太武喜曰:“胡卿之言正合朕意,即以為帥,南征異土。”胡沛就前聽令。大將軍徐文煥,自父亡綿州,久欲南征;出言曰:“上將軍年事已高,不勝征途之苦;憂不為帥。”太武頓惑,曰:“上將軍不伐,何人可伐?”煥曰:“臣得祖志師術,乃將帥之才,乞為王上開疆劈土。”太武不能定,將視胡沛。沛進三步與殿中,嘲曰:“自薦之人,自言智勇;孰人信耳?乳臭小子休逞能。”煥曰:“少壯之力猛于虎,虎行千山殆終棄。”沛對曰:“少壯之力何可畏?殆虎一聲百獸驚。”兩強相爭,太武不能擇,喚諸曰:“兩強之辨,何為上擇?”丞相獻儀曰:“臣不知少何畏?老何威?若兩者益,何如?”太武聞言,當曰:“用人之擇,能者居上。即備校場博弈,勝者為帥。”黃平聽得,言曰:“以能奪帥,臣欲一較高下。”太武納其說。
徐文煥悵歸如室。瀟瀟入見其相,曰:“視將軍色,是憂也。”煥曰:“皇上以武定帥印,憂不及上將軍。”瀟瀟曰:“與人一弈,以己之長,制其之短。上將軍暮年氣亦亡,時久必不支。”煥奉其說。
翌日校場,如上太武,左右百司。徐文煥執槍首敗黃平,復弈胡沛;不博老刀,亦不迎正面之鋒,繞場而走。時之久矣,老刀不支;呼:“皇上,那小子以詭博勇,臣不服。”太武即喚小子前,問其故。煥曰:“決戰之源,氣力為上;若非則敗。”胡沛亡以應。太武顧見,悵曰:“若無氣力,以何持續?縱先生[云山]言上將軍可伐,朕亦不能用。”遂以大將軍煥南征大陳。
昔四年,太武有日渡游,覓女子色姣,又性善喜顏笑,甚是嬖憐,盜其無姓名,呼名春蘭。越明年,恩典為妃,居于西宮。時太武與西宮,興曰:“朕久欲伐不從命之南寧,感今時可也。”春蘭頓驚,悵呼:“不以。”太武惑然,謂曰:“何不以?”春蘭不能應。待良宵,更衣就寢,恍恍入夢;溘有人揮刀,三擊不下。翌日,太武以春蘭曰:“朕不生也。”春蘭當訝,曰:“天子萬壽無疆;何出此言?”太武曰:“昔夢有人揮刀三下,不知何故?”春蘭即墜伏在前,泣曰:“皇上,臣妾有罪。”太武曰:“何罪之有?”春蘭曰:“皇上不知,臣妾非不姓不名,乃先生[令狐歐]義女,蒙先生得以再生。江洋役先生危,囑:‘吾亡江洋,死不足惜,止痛不殺太武。’妾非亡恩之人,故適時見王,謀妾父之志。”太武聞聽,慨曰:“上智之智,智出無形,用人無形,亡人無形;自古未有及之者。上輔不亡,何出江洋?”隨后,亦善之春蘭。
太武十一年六月,將軍徐文煥奉太武命,引師四十萬,掛帥南征。逝十日,與近盧州;盧州據守。元帥令曰:“盧州不取,則患南寧之奪。三軍引令,強攻其池。”瀟瀟諫曰:“謀人智不如謀愚,敗人盛不如敗怯;乃智勝過于勇勝。若假越盧州入長德,敵將公孫印失智,謀士李杰多疑,必憂躍行之,將引兵來戰,元帥可戮之。”元帥奉其說,兵引長德。
南征師南去,盧州將公孫印頓愕;舉城共議。其謀李杰上言曰:“將軍縱賊戰長德,王必定不守之罪。”印曰:“以三萬投身四十萬,豈可?”杰曰:“先生[令狐歐]云:‘千兵之師,引一言矣;一言使千兵之血盡流’,故先生以五萬困蕭賊長德。若將軍不戰,賊克長德,盧州何用?”印曰:“以少勝多,須智須謀;謀不及謂謀己,智不及謂智己,實遜于人也。”杰曰:“將軍可知,若戰,史書所載,將軍亦留芳名。不戰,后世人品,將軍懦夫也。”印然其說,引師逐殺南征眾;以十里,不見敵兵。公孫印頓或,以李杰曰:“敵兵何處?”杰時以惶然,深恨不比敵之謀,思之有三;曰:“將軍,吾師以敗。”印曰:“何以定?”杰曰:“吾師逐殺不見敵,是其速乎?若非,則未去盧州,趁將軍離去,取機伐池。”印頓愕,揮師而歸,遙見城上揚‘徐’旗;回斥李杰曰:“爾失吾盧州。”杰曰:“卑職嘗說若戰,史書所載,將軍亦可留芳名。不戰,后世人品,將軍懦夫。言之何意?”印止馬而立,仰顧盧州邑,言曰:“爾之言,乃盧州必敗,而吾一戰,以挽芳名。”杰曰:“恰也。”印無語,引師殺歸盧州城。時四圍起殺聲,南征兵八方掩擊來。印本無心戰,又居與中;未幾,盧州師潰,降與南征。
南征師取盧州,李杰上言徐帥曰:“元帥易克盧州,氣盛度大;時日可取南寧。而兵家之忌,后顧之憂。故卑職以為,攝奪陳州,復之南下,方萬無一失。”旁一人暗罵:‘畫此策者,實可恥也,奸可極也。’乃降將公孫印也。徐帥未應李杰之言,仍用其儀,令師進犯陳州。即有一聲諫:“不以。”徐回顧瀟瀟,謂其故。瀟曰:“小女子以測陳州心非南寧,而兵云不戰無主之兵。故招安為上。”徐嘆曰:“說客之言,口若懸河;天衣無縫;言出必克;天下一言矣。未有其人也。”瀟瀟曰:“嘗少傅彭少佐于北方賑災,覓陰州人燕青山,以三寸之舌而江湖,從無不克,今正與帳下候命,元帥何不用?”徐然其儀,遽召青山曰:“竊爾以三寸之舌,縱橫天下,有其事乎?”青山,字清之,乃陰州人氏,曰:“說客所以縱橫,乃透辨時勢,核顏查蹤;故可謀人得失,言人得失;直指其害,使之無遁。”徐遂曰:“若以先生游說陳州,可乎?”青山曰:“黃剛利也,易哉。”徐信之,以青山入說陳州。
陳州黃剛本欲稱王,然自上輔北伐失敗,不敢自立;遂退守陳州,且心不死,三進言貞隆,貞隆均不用其儀。剛堪憂,今聞南征師即將陳州,夜不能寐。時小廝稟告南征使者請見;剛透來使意,即召五虎將蔣續、魯才、柳汾、孔海、蔣延立旁,以樹聲威。少許,青山遂入,無視五虎將,立中說曰:“智不過勢,勇不過眾,利不過王。”剛冷然。青山又曰:“將軍可知,陳州以屬太武。”剛麃然,單指青山,斥曰:“陳州姓黃,何為太武?”青山曰:“智,天不與時,成事則非;勇,地不與兵,興兵則敗;利,人不與和,稱王則殆。之所以吾王敗南寧而不亡,乃天不亡利不去和不失。”剛斷而一噱,曰:“吾即王,興兵北伐,奈我何?”青山曰:“若王;天下之大,尊奉王主,則亡人心。若兵;天下之軍,唯有王士,則亡應者。若守;天下之土,俱為王用,則亡縱地。均自亡也。”剛色變,無以應。旁起蔣延,字呂之,陰州人;乃五虎之首,亟受將軍所后,舉劍呼:“此患事者不殺,焉掩人憤?”青山無視蔣延,曰:“亡人一寸,失己一丈;謂之自損。今若殺吾,將軍即亡,陳州即失;然將軍不亡,陳州不亡,乃將軍之欲也;何以一寸而失一丈?”蔣亡以應,悵視將軍。黃剛無計儀,降之太武。
自上輔病亡,大陳將倚玉杰幾諫貞隆壘兵固守;貞隆不奉,反遣金中不見王。南征破盧州降陳州,不時南寧,事走金中。杰即調金中之兵與唐姑,興舸千余,借江拒之。
南征兵止唐姑怯步,元帥徐文煥堪憂;以瀟瀟計。瀟曰:“無克此險,不取南寧;奴竊江都有渡唐姑之能,不如借之。”徐慨曰:“求人不能,不如不求;江南候以疾狂,余勝小人也;去之無意。”瀟曰:“不得其兵,元帥如何渡江?”徐亡以應,遂曰:“余勝詭詐,何以說之?”瀟曰:“人之有術,有備無患。且小女子去后,元帥暫緩其行;水兵不至不戰。”徐應其言,遽令瀟瀟如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