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盧炳德沖進天字包間的時候,隔壁房間內。
“少爺,這樣真的好么?老爺畢竟是和高雄父親是同窗好友。”下人想到鄺俊杰吩咐自己做的事情,不由后怕道。
“嗯?”鄺俊杰眼角瞥了瞥下人,從桌上舉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我怎么了?高雄?我今天見過高雄么?”
“這……”正待下人準備開口繼續說的時候,高雄那個房間傳來一聲尖叫。
“啊!”
“哈哈,看來盧炳德已經成功了。”鄺俊杰放聲大笑,聽到門外再次傳來急促的奔跑聲,站起身子走到窗戶邊,望著樓下跑走的盧炳德,說道:“其他的事情安排好了么?”
“少爺都安排好了。”見高雄已經被殺,下人不再多嘴。
“嗯。”
原來這一切都是鄺俊杰搞的鬼。故意找人散播消息說有個女子淹死在河里,又從高雄那里得知小玉肩膀上有塊梅花印記,就找人給那女尸肩膀上弄了個差不多。其實這女子的確是那天晚上淹死的,不過并不是小玉,真的小玉尸體還未找到,或許因為套著麻袋沉到河底被什么東西勾住,始終浮不上來吧。
張德凱也是鄺俊杰安排的后手,故意緊跟在盧炳德的身后,在他找不到高雄的時候,上前報信。要說鄺俊杰殺高雄的理由,那可能就和高雄害死馬四一樣吧。雖然李文只是個商賈的兒子,但他的倆個岳父都不是無名之輩,一個是全國三大行商之一,一個是當朝大學士。往后要是這二人知曉李文被害的真實原因,恐怕鄺俊杰和他爹在劫難逃,所以就設計盧炳德殺了唯一的知情人高雄。
張德凱走在回書院的路上,路過樹林的時候,想起胸口的銀票,隨即掏出一疊,一張張數了起來,“一張一百兩,倆張一百兩,三張一百兩……哈哈居然有一千七兩,發財了,哈哈。”
“噌”
張德凱正興奮的大叫的時候,一時沒注意腳下,摔倒在地上,突然感覺跌掉的那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從頭上飛過。往前一看,一棵大樹上赫然插著一把飛刀。
“誰,是誰,誰在那里。”張德凱驚呼失措的往后推了推,手中的銀票也散落一地。
“哎呀,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多多練習一下了,害的現在這么生疏,這么大個活人都扔不中。”從樹林里走出一男子,懊惱的語句好像是埋怨自己技術不行。
“你,居然是你!”張德凱看清來人嘴里不住的驚呼道。
“呵,是我又怎么樣?”
“你……你是鄺……鄺俊杰派來的!”張德凱看著來人越走越近,身子也緊跟著往后退著。
“嗯?”那人聽到鄺俊杰三個字,眼角一冷,發出陣陣寒光,隨即陰笑道,“嘿嘿,原本是準備安穩送你上路的,你千不該萬不該說出這個名字,去死吧。”說完從背后抽出一把腰刀,沖了過去。
“啊!”張德凱嚇得掉頭就跑,隨著身后那人越來越近,他的心里充滿了仇恨,暗道,“鄺俊杰,你給我等著,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事,你居然還要殺我!”
“啊,啊……”
張德凱在樹林里迷了路,誤打誤撞闖過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因不明前方路況,就這么不小心的摔了下去。
那人猛地停住腳步,望著腳下的“萬丈懸崖”,拍了拍胸口,“呼,好險,差點就跟著掉下去了,這么高的懸崖,這小子必死無疑,只是鄺公子叫我把尸體帶回去,這,這可如何是好?算了,到時候就說摔倒山下,血肉模糊,臉都摔成肉醬了。”
其實這個懸崖沒那么高,最多一百多米,在半山腰上的懸崖能有多高啊。只是這個殺手太懶了,不想繞道從山下走進去,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就匆忙回去撿剛才張德凱掉落在地上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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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杭州城內,胖子正駕著馬車帶著李父李母以及李文的倆位夫人,趕往半山鎮的路上。
“老爺,你說這次阿文他會不會有事啊。”寇氏坐在馬車里低聲抽泣,聽到兒子要被處斬,一時心里仿佛沒了依靠般,趕緊詢問起李明柏來。
“唉……”李明柏長嘆一聲,其實早在李文迎娶蔡妍的第二天,那個鄺俊杰帶著兵馬包圍李府的時候,他就有了最壞的打算。因為這鄺知府喜怒無常,又是個靠陰謀詭計混上現在知府位置的,作為他的兒子,想來也不是個普通角色,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回居然是栽贓嫁禍阿文殺人罪名。
“快說啊老爺,你快說啊。”寇氏見李明柏遲遲不說話,伸出雙手死死的拉扯著他的手臂,拼命的搖晃著。
“夠了,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撒潑!”李明柏自己心里也是焦急的很,剛想到點思路,就被寇氏這么一番搖晃給打斷,不由呵斥道。
“你,好你個李明柏,你兒子現在馬上就要砍頭了,你居然還這么悠閑自得,我算是看透你了!”寇氏被這一吼給嚇了一跳,愣了愣,隨即開始謾罵道。
“婆婆別說了,公公肯定也是著急的很,心里一定是在想辦法呢。”蔡妍見寇氏說著說著開始哭起來,不由坐到她身邊,從袖子里掏出一條絲巾,幫她擦起臉上的淚水,安慰道。
“對啊,婆婆,相公出事,公公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剛才我叫李達趕往幽州路上找我爹去了,只希望李達能夠早點回來。”蔣如意也在一旁開口安慰起來,心里想這幽州距離距離杭州上千公里,爹爹就算只走到一半,恐怕也很難在三天時間內趕回來。
“我之前也叫下人騎馬去京城找我爹,可……可是這京城和幽州離杭州最近的,就算走水路來回也要四五天的時間。就……就怕來不及啊。”蔡妍并不想把這事說出來,雖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可,可要是不說的話,大家還對這事抱有一絲希望,但這希望千萬不能有,只能另想他法。
“唉,只能這樣了。”
這一聲無奈的嘆息,從馬車里傳出,穿過這一路上的萬水千山,慢悠悠的飄到半山鎮監牢內。
“啊!”
李文在被帶進來的時候,極為不配合,捕快無奈只好敲了下他的后脖子,強行弄昏后,麻溜的往監牢里一扔,關了起來。
睡夢中他見到很多人,有爹,娘,有祝英臺、蔡妍、蔣如意等諸女,也有那群好朋友。夢到自己在三天后被砍頭,在那一瞬間,給驚醒過來。
“我一定不能就這么死了!”李文暫時性失聲后,說不出話,只好在心里默默把這句話重復了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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