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矜抬手替他正了正衣領，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喉結，“就當是…陪我演一日夫妻如何？”

臨淵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眼前的主子眉眼彎彎，面紗也遮不住那狡黠又甜蜜的笑容。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都無法對眼前這個女子說“不”。

走出成衣鋪，冬日的陽光正好。

蘇棠矜自然而然地挽上臨淵的手臂，感受到他瞬間僵硬的身體，不禁輕笑出聲。

“放松些，夫君。”她故意咬重這兩個字，滿意地看著臨淵的耳尖紅得滴血，笑道：

“前面好像有雜耍，我們去看看。”

街角空地上，幾個江湖藝人正在表演頂缸絕技。

圍觀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叫好聲不斷……

蘇棠矜拉著臨淵擠到前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那個瘦小女子將一口大缸頂在腳尖旋轉。

“哇，好厲害！”她鼓掌歡呼，像個孩子般雀躍。

前世作為深閨小姐，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看過市井表演；而末世中，這種技藝早成了絕響。

臨淵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主子側臉。

陽光透過面紗，勾勒出她精致的輪廓，長睫如蝶翼般隨著表演的精彩處輕顫。

她笑得那樣純粹，仿佛世間所有苦難都不曾降臨在她身上。

這一刻，他腦子里閃過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很想揭開那層面紗，親吻她上揚的唇角。

“阿淵，你看那邊！”蘇棠矜突然指向另一個方向，那里有個老者在表演皮影戲，“我們過去瞧瞧……”

話音未落，一串鮮紅的冰糖葫蘆闖入視線。

小販扛著草靶子從人群中穿過，晶瑩的糖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阿淵，我要吃那個。”蘇棠矜扯了扯臨淵的袖子。

臨淵皺眉，擔憂道：“主子，街邊食物不潔……”

“就一串嘛～”蘇棠矜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眼，嬌嗔道：

“小時候看其他孩子吃，可羨慕了。”

蘇棠矜也不知為何，只要在臨淵面前，自己就能卸下防備和偽裝，覺得很心安，甚至逗弄臨淵時也會不自覺地撒嬌……

最終臨淵敗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下。

他買來冰糖葫蘆，仔細用帕子擦拭了竹簽才遞給主子。

蘇棠矜迫不及待地咬下一顆，酸甜的滋味在口中炸開，幸福得瞇起眼。

“你也嘗嘗。”她將糖葫蘆舉到臨淵嘴邊。

臨淵遲疑片刻，就著她手邊位置咬了一小口。

太甜了，他想，卻不知說的是糖葫蘆還是此刻的心情。

“好吃嗎？”蘇棠矜期待地問。

“…嗯。”

接下來的行程中，蘇棠矜像個第一次進城的孩童，對什么都充滿好奇。

蘇棠矜拉著臨淵逛了脂粉鋪子，精心挑選了幾盒上好的胭脂水粉。

“這盒給母親，這盒給舅母，這盒給表姐……”蘇棠矜一邊挑選一邊念叨：

“過年時送過去，她們一定高興。”

臨淵乖巧且安靜地站在一旁，手中漸漸堆滿了各種包裝精美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