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小萌日記！校園論壇炸鍋了

顧北從頂樓菜園下來時，手里還攥著兩根剛摘的黃瓜，褲腳沾著泥，軍綠色帆布包在肩上晃蕩。他剛拐進家屬樓后巷，就聽見幾個學生站在路燈下刷手機，笑得前仰后合。

“你看沒看那個帖子？咱們后勤大叔，背人像瞬移，藏東西像變魔術，關鍵是——名下八套房！”

“我剛翻完評論，有人說他其實是退役特工，專門潛伏在高校保護國家機密。”

“特工？你太小看他了！我室友說，她親眼看見他從包里掏出一整箱冬菜，箱子比包還大！這不科學！”

顧北腳步一頓，從帆布包里摸出巴掌大的金紅小魚：“錦鯉，出來說話。”

錦鯉浮在空中，甩了甩尾巴：“宿主，您現在是江州大學頭號熱點人物，熱搜詞條都掛了三條。建議您別往人多的地方走，尤其是食堂——那兒現在全是舉著手機蹲點的。”

“誰傳的？”

“匿名帖，ID叫‘小萌觀察日記’，內容極其詳實，附帶多張高清偷拍，包括您扛冰箱、掏啤酒、還有……背著溫婉老師飛奔下樓的畫面。”

顧北瞇眼：“蘇小萌？這丫頭片子又抽什么風？”

他轉身就往值班室走，老金正泡著濃茶聽評書，見他進來，抬頭咧嘴：“喲，大明星來啦？我剛想給你打電話，論壇炸了，主角是你。”

“電腦借我。”

老金推過鍵盤，顧北敲自己名字，頁面跳出標題：《我們樓的大叔可能是隱藏富豪+超能力者》。

點開，帖子里貼了七八張圖。第一張是他蹲在實驗室門口，手從帆布包里抽出一罐冰啤酒，包口空蕩蕩，酒卻憑空出現；第二張是他在六樓走廊，單手扛著舊制冷機組，臉不紅氣不喘；第三張，就是溫婉趴在他背上，他沖下樓梯，背影帶風，連樓道綠蘿都被拍出殘影。

文末還附了一段手寫體掃描件，標題是《大叔神秘行為日記》節選：

> 4月5日，確認大叔擁有空間儲物能力。證據：我親眼見他從空氣里抽出一箱辣條，牌子還是停產三年的“火旋風”。

> 4月6日，懷疑大叔非地球原住民。理由：普通人搬冰箱會喘，他會笑。

> 4月7日，推測大叔真實年齡不超過30歲，外表是偽裝。依據：他眼神干凈，不像五十五歲的人。

>結論：代號“江州霍格沃茨”，可能是外星文明派駐地球的和平使者，任務是種黃瓜和救美女。

顧北看完，一巴掌拍在桌上：“這丫頭是想讓我進局子？”

老金探頭看了一眼，笑得直拍大腿：“哎喲，這寫得比小說還帶勁！‘和平使者’？你這身份升級了啊，從特工變成外星人了！”

“她哪來的照片？”

“你當現在是九十年代？人家手機一拍，云端同步，朋友圈轉三圈就全校知道了。再說了，你那天在后巷收空啤酒罐，入口開了縫，她正好撞進去——這不等于現場直播？”

顧北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機撥號。

嘟響三聲，蘇小萌接了，聲音興奮得發顫：“大叔！你看到帖子了嗎？我已經收到三個采訪邀約了！校媒、自媒體、還有B站百萬UP主！他們都想拍你！”

“你發的？”

“對啊！我整理了七天觀察記錄，挑最有力的證據放上去，還加了濾鏡增強神秘感！現在全網都在討論你！有人說你是富豪隱士，有人說你是異能特工，還有人說你是重生者！”

“我說，你是不是想讓我退休都退不安生？”

“可你說過，讓我別瞎編……這都是事實啊！你力氣大，能變東西，還不愛出風頭——這不就是最典型的超級英雄設定嗎？”

顧北沉默兩秒：“帖子刪了。”

“啊？可熱度剛起來！評論都破五千了！還有人說要成立‘顧北研究會’！”

“刪了。”

“不刪！我加個免責聲明行不行？就說‘本文純屬虛構，靈感來自現實’？”

顧北嘆了口氣：“改成——‘如果他是超能力者，那也是最怕麻煩的那個’。”

“哇，這句好！我馬上改！順便置頂，讓大家刷起來！”

電話掛了，顧北把手機塞回兜里，抬頭看老金。

老金吹著茶：“你這下可真是‘低調養老’失敗，全國知名后勤員了。”

錦鯉浮在半空，尾巴一甩：“宿主，系統警告：公眾關注度突破閾值，身份暴露風險升至橙色。建議立即終止一切非常規行為，包括但不限于徒手搬重物、從虛空中取物、以及……送黃瓜。”

“送黃瓜也違規？”

“在當前輿論環境下，任何與‘異常’沾邊的行為都會被放大解讀。您現在送根黃瓜，都能被說成‘用空間技術保鮮有機農產品’。”

顧北翻了個白眼：“那我以后還修不修冰箱？”

“修可以，但別扛。叫叉車，或者——裝腰疼。”

“我裝得過來嗎？全校都看見我扛三噸設備走樓梯。”

“那就裝傻。以后別人問你力氣怎么這么大，你就說‘練廣場舞練的’。”

顧北沒理它，拎起帆布包往外走。

“你去哪兒？”老金問。

“食堂。我答應了給人送菜，不能因為成了網紅就失信。”

“你不怕被圍？”

“怕也得去。再說，我這人最不怕麻煩——但最怕說話不算數。”

他走出值班室，剛拐進主路，就發現氣氛不對。路過的幾個學生低頭刷手機，抬頭看見他，猛地瞪大眼，迅速對同伴耳語，三人齊刷刷舉起手機。

顧北面不改色，繼續往前走。

路過文學院樓下，幾個女生圍在一起，見他走近，突然齊聲喊：“大叔！你是外星人嗎？”

他腳步沒停：“我是地球人，土生土長江州的。”

“那你為什么能從包里掏出比包還大的東西？”

“包大，你看不出來？”

“可我們拍到了！你手是從空氣里抽出來的！”

“眼花。最近路燈太亮。”

“那你背溫婉老師是不是用了瞬移？”

“我沒表，不知道一秒鐘走多遠，但我知道，慢了人會疼。”

人群一靜。

有個男生舉著手機錄像：“大叔，網上說你名下有八套學區房，是真的嗎？”

顧北咧嘴：“我連一套都買不起，工資都交物業費了。”

“那你為什么住家屬樓？”

“因為房租便宜，水電不漲價。”

“那你儲物空間是怎么回事？”

“空間？我這包是雙層的，懂不懂？”

“可我們看見你——”

“丫頭。”顧北停下，看向那個舉著手機的女生，“你拍可以，但別剪輯。我干的每件事，出發點都很簡單——有人需要幫忙，我就搭把手。至于你們怎么想，是你們的事。但別把好心，編成神話。”

女生愣住，慢慢放下手機。

顧北繼續往前走，背影沉穩。

身后議論聲嗡嗡響起，但他沒回頭。

他走進食堂后門，找到溫婉常坐的窗口，把兩根黃瓜放在桌上，壓了張紙條：涼拌別放蒜，傷腳不利索。

轉身要走，手機又震了。

是蘇小萌的語音留言：“大叔！我改完啦！還加了你那句‘最怕麻煩的超能力者’，現在全網都在刷！B站已經出了剪輯視頻，配樂是《孤勇者》！還有人做了你扛冰箱的梗圖，標題叫‘當代打工人の理想體型’！”

顧北聽著，嘴角抽了抽。

他抬頭，食堂電視正播校園新聞，角落滾動字幕：

【熱議】后勤大叔被曝擁有多套學區房？校方回應：正在核實。

錦鯉從包里冒頭，甩尾：“宿主，您這‘低調養老’的夢想，碎得比泡面還干脆。”

顧北咧嘴，把最后一根黃瓜塞進儲物空間。

手指剛收回，包口微動，一張折疊的紙巾飄了出來，邊緣沾著點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