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免費答案您需要嗎”周澤渾渾噩噩仿佛聽到了這句話，廢話，有免費的答案不要白不要，念頭一過，腦袋里“滴”的一聲，他一個激靈。什么聲音。

他猛地抬起頭，哦對了，這是這個月考的最后一場考試，考的是什么來著。什么答案，剛才還做夢了嗎。周澤撓了撓頭就想繼續睡，眼睛掃過試卷。

嗯？我睡覺時候寫字了嗎？怎么答案框里都是字？

嗯？甩甩頭，好像不是錯覺。我是神經了嗎。

他歪頭看了看旁邊，沒幾個在寫試卷，要么在睡覺，旁邊兩個人在偷偷打牌，空了幾個座位估計已經曠考了。啊，沒做夢是我熟悉的考場。

回過頭，字還在，但不是寫上去的，像是懸浮在上面的vr影像。嘿，管他呢，有答案還不好，老子今天說不定可以考個及格。今天老天爺開眼了。他就照著答案寫上去，一邊寫，寫過的答案一邊消失，嘿，還挺爽。

抄也沒抄多快，后面一道題目步驟太多也懶得抄，他把試卷舉起來看了看，后知后覺，嘿，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考試真能有答案。

他看了看考場最后一個人，這是唯一一個在這個教室里奮筆疾書的人，他知道他，上個月沒參加考試，才讓年級第一淪落到這個考場里。

少年身姿挺拔，和這個考場格格不入，周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翹的二郎腿，默默地放了下去。

“周澤、你自己不考就算了，不要影響謝昀！”監考老師開考就沒有開過口，看到他看了一眼謝昀就罵了。嘁，誰稀罕看他。

謝昀頭也沒有抬。

周澤是個無關緊要的名字。

他抄完答案沒多久，結束考試的鈴聲就響了。肩膀上就搭上一只手，“嘿，阿澤，走哪兒吃飯去……”

他余光看到謝昀拿著筆徑直走出了教室，仿佛這個教室是什么令人厭惡的地方。

“什么？”他隨口說了一句。

“問你哪兒吃飯去呢，發什么呆。”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鈴聲結束，耳邊剛才仿若夢中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積累100小時有效學習時長可以兌換一次本科考試免費答案哦親。”

他猛地回頭，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廖安平，“去食堂吃，這個月我沒錢了。”他恍惚回神，老頭子這個月沒給多少錢，說什么也不肯多給，勒緊褲腰帶吧。

食堂里的好學生們一如既往還在討論考試，他平常也不太注意，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特別留心，

“唉，今天的數學考試怎么這么難，我題目都看不懂。就第五道導數的選擇題我就做了二十分鐘。”

“是不是選C？”

不對，第五題“選的是B”周澤喃喃自語了一句。

“什么B不B的，你腦子壞了。”廖安平拍了拍他的頭。

無人知曉的維度里，不知名的數據流發出了滋滋的亂流“不是謝昀不是謝昀，綁定錯誤綁定錯誤…”

數學考試好像很難，好班里的幾個優等生連飯都沒有吃完，他隱隱有點不安，很快又扔到腦后，什么東西，打游戲去了。

“晦氣，怎么隔壁班里的都在。走了走了。”廖安平偷偷摟著他的肩膀從網吧旁邊想溜走。

“周澤，你來了啊，怎么跑了。”

又來，沒完沒了，但是臉上馬上露出了諂媚的猥瑣的笑容，“趙哥，考完試路過，剛沒看到您。”說著彎著腰跑過去，趙哥果然一臉無趣的樣子。“滾吧你”踢了他一腳。

今天結束的比較快，趙廷這小子喜歡欺負硬骨頭，真賤。廖安平膽子比他還小，跟著他就跑了，出息。

老頭子不在家，肯定在外面搬貨，躺床上看著天花板，周澤在想考場里的那個聲音，“系統？”沒人回答，難道出現幻覺了？他坐起來，數學書數學書，角落里翻出數學書，破破爛爛，導數導數，不對，我也看不懂啊。

他又躺下去，聽到老頭子開門進來的聲音，他從旁邊的窗戶睨了一眼，今天老頭子估計又被罵了，罵了也不會還嘴，人家要炒了他也只會跪下來。老子兒子一樣沒出息。

老頭子知道他在家，也不敢敲他門，聽他的聲音應該在燒水，咕嘟咕嘟，自己用電飯煲燒了些飯，路過他門口的時候，應該想要喊他一聲，但是還是沒敢張嘴。

老頭子已經打不過他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今天考試到底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又夢見自己迷迷糊糊地在抄答案，最后第七道選擇題還抄錯了懶得改，不知道這個幻覺真不真，這次說不定考試可以合格。

老頭子說不定會覺得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