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

林凡站在青藤俱樂部的訓練場外，手心全是汗。

他特意穿了件洗得發(fā)白的球衣。

球鞋是攢了三個月零花錢買的入門款，鞋釘已經(jīng)磨得有些圓鈍。

“林凡？”

身后傳來王教練的聲音。

他轉(zhuǎn)過身，看到王教練正帶著幾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往里走。

那些少年穿著統(tǒng)一的訓練服，球鞋嶄新，看他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像在看什么稀奇物件。

“跟我來。”王教練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是梯隊內(nèi)部對抗賽，你分在紅隊，踢前鋒。”

訓練場是標準的11人制場地，草皮修剪得整整齊齊，邊緣還在冒著清晨的露水。

場邊站著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表情嚴肅，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王教練說這是梯隊主教練，姓張。

紅隊的球員正在做熱身，看到林凡過來，動作都停了一下。

一個高個子前鋒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王教練，這就是你說的‘好苗子’？穿得跟撿破爛似的。”

其他人哄笑起來。

林凡攥緊了拳頭。

他認得這個高個子，叫李浩，是本地小有名氣的少年球員，據(jù)說已經(jīng)收到了中超梯隊的試訓邀請。

“少說兩句。”王教練皺眉，“都是來踢球的，好好表現(xiàn)。”

李浩撇撇嘴，沒再說話，但看林凡的眼神里，嘲諷更濃了。

林凡沒理會。

上輩子在職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這點挑釁還不至于讓他失態(tài)。

他走到場邊做拉伸，目光掃過整個場地。

青藤的梯隊設施比他想象中好，替補席是帶遮陽棚的，場邊還放著心率監(jiān)測儀。

“嘀——”

裁判吹響了開場哨。

林凡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他的位置是前鋒，但沒像其他少年那樣死站在禁區(qū)里。

四十五歲的靈魂里，裝著幾十年看球的經(jīng)驗——他知道哪里有空當，知道怎么跑才能撕開防線。

第一次進攻機會很快出現(xiàn)。

紅隊中場斷球，林凡立刻啟動，斜插藍隊后衛(wèi)身后。

他的跑動路線刁鉆，剛好卡在兩名防守隊員之間的盲區(qū)，是教科書級別的反越位。

他甚至已經(jīng)舉起手，等著隊友傳球。

可那名中場球員瞥了他一眼，抬腳把球踢向了另一邊——李浩正慢悠悠地跑在邊路。

球傳大了，直接出了邊線。

林凡站在原地，有點發(fā)愣。

是沒看到自己？

還是……

第二次，他回撤接應，用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甩開防守隊員，再次舉手要球。

這次拿球的是邊后衛(wèi)，看到他的位置，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球吊向了禁區(qū)中央。

李浩跳起來爭頂，卻把球頂偏了。

落地時，他還特意瞪了林凡一眼，像是在說“搶什么搶”。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

他明白了。

這些人根本不想讓他拿到球。

他們是一個圈子的，彼此認識了好幾年，而他是突然闖進來的“外人”。

如果他表現(xiàn)好，就意味著有人可能被淘汰。

“嘀嘀咕咕什么呢！跑起來！”張教練在場邊吼了一聲。

林凡咬了咬牙，繼續(xù)跑。

他像個不知疲倦的馬達，在藍隊的防線之間穿梭。

時而突然前插，拉扯對方的中衛(wèi)；時而回撤到中場，假裝要接應，實則是為隊友拉開空間。

他的跑位越來越刁鉆，好幾次都甩開了防守隊員，甚至制造出了空門的機會。

可就是沒人給他傳球。

隊友們寧愿把球回傳給門將，寧愿在邊路瞎帶被斷，也絕不肯把球送到他腳下。

李浩甚至故意在他跑出空位時，把球往相反的方向踢，嘴里還喊著：

“不好意思啊，沒看見你。”

場邊的王教練皺起了眉，張教練則面無表情，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快速點著什么。

林凡的體力消耗得很快。

十五歲的身體還沒完全發(fā)育，扛不住這么高強度的無球跑動。

汗水順著額頭流進眼睛，澀得他睜不開。

球衣濕透了，貼在背上，像是裹了塊濕布。

他喘著粗氣，看著隊友們在前面慢悠悠地倒腳，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上輩子在公司里，同事們排擠新人的手段都比這高明。

“嘿，廢物，跑不動了？”李浩湊過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不行就早點滾，別在這兒占位置。”

林凡沒理他，只是默默地調(diào)整呼吸。

他知道自己不能急。越是這樣，越要沉住氣。

但心里的焦慮像野草一樣瘋長。

上半場快結(jié)束了，紅隊0-1落后，他連一次像樣的觸球都沒有，更別說射門了。

這樣下去，試訓肯定會失敗。

他看向場邊的張教練，對方正低頭和王教練說著什么，表情不太好看。

難道重生一次，連個中乙梯隊的試訓都過不了？

不甘心。

他想起寺廟里的大佛，想起那句“你就是進球機器”，難道是騙人的？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音：

【檢測到宿主強烈求勝欲，符合綁定條件。】

【球星模擬器系統(tǒng)激活中……10%…50%…100%。】

【綁定成功。】

【宿主：林凡。】

【當前等級：1級（0/100）。】

【當前可兌換球星模板：15歲利昂內(nèi)爾·梅西（限時10分鐘）。兌換需消耗全部初始能量，是否兌換？】

林凡猛地一愣。

系統(tǒng)？

他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可那個聲音又清晰地響了起來，還帶著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面板，懸浮在他眼前——只有他自己能看見。

面板上顯示著他的各項數(shù)據(jù)：

速度：72（同齡人平均65）

耐力：68（同齡人平均60）

技術(shù)：59（同齡人平均55）

意識：95（同齡人平均60）——這項數(shù)據(jù)后面還標著個“+”號。

射門：53（同齡人平均50）

最下面是個閃爍的圖標，點進去就是梅西的頭像，旁邊寫著“剩余兌換時間：10分鐘”。

林凡的心臟狂跳起來。

系統(tǒng)！

他強壓著激動，用意念點擊了“兌換”。

【兌換成功。15歲梅西模板加載中……】

一股暖流突然從腳底涌上來，順著血液流遍全身。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了許多，原本發(fā)沉的雙腿像是裝上了彈簧。

視野也變得不一樣了——場上每個球員的位置、跑動路線，甚至他們接下來可能做出的動作，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他腦海里。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明明還是那雙磨圓了釘?shù)那蛐瑓s覺得能精準地控制每一寸觸球的角度。

這就是……梅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