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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也不知道張立成想要開去哪里,我看著路上行人越來越來少,兩邊的房屋逐漸稀疏,再遠些,便看到兩邊金燦燦的稻田。

烈日無風,成片的金黃稻穗佇立不動,近處的草木郁郁蔥蔥,日光的猛烈照射下像是點綴了不斷閃爍的日光星,而遠處的山像是蒙了一層紗,朦朧的墨綠與云霧繚繞的灰相互重疊,隨著三輪車不急不慢地前進,讓我恍惚間像坐著牛車闖進一幅水墨畫。

我抬頭看著碧藍無云的天空,只要頭上出現大片香樟樹樹蔭,我就知道路邊要出現一幢粉白格紋瓷磚的獨棟小洋房,在看到小洋房門口蹲著抽煙的老伯的時候,心里倒數五秒,三輪車立馬開啟顛簸模式,顛得我和“發財”還有“富貴”瞬間騰空而起,再因地心引力下墜,剛接觸紅色膠凳的一剎那又被甩向空中。

我抓著與駕駛座隔開的欄桿破口大罵:“三次了,你經過這個減速壟三次了!你到底在兜什么圈子打什么鬼主意。我胃酸都被震出來了,你信不信我抱起你兩個兒子跳車自盡!”

而我的聲音隨著顛簸,也被打散甩到空中,然后像汽車尾氣一樣被排在后方,開車的人無從發覺。

我實在忍無可忍,伸手要扯他頭發。

而他突然把車靠邊停,跳車沖了出去。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是離我家十五分鐘車程的小公園,再看他奔跑的方向,赫然是暮云橋,她被三個女人圍住,扯著她的衣服作勢要甩她耳光。

豈有此理,我火速牽起“發財”、“富貴”跳車奔赴前線支援。

“你個不要臉的小三,看我不打死你!”

張立成擋在中間,臉被抓出一道血痕。

“你怎么這么下賤,有男人還要去搶別人老公。”

張立成并不準備還手,只能硬抗她們三人的胡亂拉扯,原本梳得油光锃亮的頭發瞬間被抓得凌亂不堪,但這操作使得張立成去油后添加幾分不羈的帥氣,讓對面幾人稍微愣了神。

我趁著這空擋,拉著兩只大狗也擠進了風暴中心。嚇得那三人連忙后退。

“慕云橋你敢破壞別人家庭,現在躲在別人背后算什么本事?”旁邊的那個卷發女人一邊拉著中間的齊肩短發白衣女人往后退,一邊兇神惡煞地指著云橋。

我相信云橋,張立成也是。

我拉著發財、富貴往前兩步:“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們自個才知道墓穴,要不是其中一人詐尸,別人能精準挖墳嗎?”

中間的白衣女人呸了一聲:“果然小三的朋友也盡都是些不要臉,無理取鬧的玩意。要不是慕云橋這個小三,我老公會跟我離婚?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讓我老公鬼迷心竅!”

莫云橋把我和張立成扒開,走上前去:“首先我不姓慕,其次我也不是你口中的小三。至于你老公為什么要跟你離婚,你應該去問他。”

“王昊就是說為了你!要不是真的,為什么心虛逃跑?為什么被公司開除?還不是因為你不檢點!”

說完像是要不管不顧沖過來撕了云橋,我和張立成見狀想把云橋扒拉到身后。

云橋則是淡定對我們倆擺了擺手,氣定神閑地問那女人:“你也不了解清楚,就這么追著我跑了一百多公里?”

她們三人面面相覷,估計是怒火攻心追到后半程才反應過來。

“如果你是從我們公司開始堵的我,到現在應該也餓了吧,我這有個朋友飯量特別大,所以我準備了很多,一起吃吧。”

云橋說完我才發現三米外一個陰涼處鋪了一大張黑白條紋野餐布,上面擺放了幾個竹籃,還有兩張白色折疊椅,一張深木色折疊桌。

所以為了等云橋準備這些,張立成那貨才在烈日下溜了我將近一個小時?我轉頭怒視張立成,而他似乎感應到我的暴怒值立馬憨憨一笑轉頭奔向云橋停在路邊的車。

“剩下的東西,我來搬就可以了。你們好好聊。”

云橋從昨晚就為今天的野餐購買道具,部分食物是今早四點多現做的,水果,甜點,飲料酒水應有盡有。而今早回公司是為了帶工作電腦和資料,她確實沒發現身后三位吼得呼天搶地的妖艷女士。

她們應該是精心打扮過,為的是給云橋一個下馬威。但看到云橋目不斜視地經過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就開車走了,面子上掛不住,心里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當面奚落她一番,幾人風風火火地連忙開車追上去。

本來她們幾人是拉不下臉來和我們坐一起,浪漫野餐。還是張立成這家伙自來熟,硬是靠臉把她們按坐下,然后貼心地問她們要果汁還是可樂。

云橋給我遞了個巨膩的藍莓芝士乳酪蛋糕,我確實需要一個熱量炸彈來補充能量。

云橋看大家都吃上東西后才慢慢悠悠地說:“我絕對沒有和王昊有過任何逾越之舉,以后也不會有。不信,你可以去我的公司去打聽。你們之間可能出現什么誤會。我半年前遞交調去總部的申請也通過了,與王昊以后也不會有太多交集。”

那女人得到最想要的答復如釋重負,她其實不太在意自己丈夫是否與別的女人是否有染,只要她老公能回歸家庭,別的女人不糾纏已是莫大的幸福。

我看著眼前的女子,猜測她已不是第一次去為丈夫驅逐所謂的小三,在她眼中這是維護她們婚姻的最好措施,不惜一次又一次地磨平自己的棱角,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底線,只要與對方還有婚姻的枷鎖就不算是失敗。

我實在沒忍住問了出來:“你條件看起來也不差,為什么一定要栓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呢?”

她卻像是被戳中了痛點,用力捏緊手中的三明治,里面的火腿蝦仁粒被擠了出來掉到她那白色裙子上。

云橋遞給她紙巾,用手拍了拍我后背暗示我不要再問。

那女人一邊起身用力擦了擦裙擺上的污漬,一邊朝著兩個朋友說要啟程回去。

而張立成和她那兩個朋友正在湖邊談笑風生,仿佛臉上幾道血痕的始作俑者與她們無關。

目送她們走遠后,張立成立馬盤腿而坐,吊兒郎當地拿起罐啤酒打開仰頭就要喝。

我冷哼一句:“你別忘了你開的三輪車過來,我可沒本事給你開回去。”

張立成立馬把啤酒雙手奉上給我,我看著他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云橋,你看他的樣子像不像以前和女生分手被人打的樣子。”

張立成這人花心,全校聞名的花心大蘿卜,自恃樣貌出挑家中有錢,即使口碑不太好談的對象都是一茬接一茬的,不重復不重疊。

云橋想起來也覺得逗:“你之前不是拍了好多他被前女友撓后的丑照嗎?還在扣扣空間鞭尸了一個星期。”

可惜那個賬號在高一的時候被盜了,怎么也登錄不回來。鬼使神差的我掏出手機想要再一次嘗試找回賬號。

張立成重新開了罐可樂,問云橋:“說吧,怎么回事?”

云橋安之若素地說:“他老公對我死纏爛打,公司的人都知道。不過王昊在公司立的單身人設,他老婆也不敢鬧到公司。”

張立成附和道:“她那兩個朋友也說她老公出軌好多次了,勸不動只能陪著她打小三了,還挺仗義。”

我倒弄著手機各種驗證碼,頭也不抬嘲諷張立成:“風騷不改當年啊,這么快就套出話了。云橋,你為什么不告訴她真相?”

“我沒這個義務。況且她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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