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猛地從講臺后站起來，因為動作太大，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他幾個大步走到莫非桌前，眼神灼熱得嚇人。
“莫非同學，你……”
老師的聲音依舊帶著顫音，他推了推眼鏡，努力想讓自己顯得平靜，“你這套解題思路，是從哪里看來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沒等莫非回答，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地搖頭否定：“不可能，這套試卷難度系數很高，不可能做得這么快，除非……”
他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再清楚不過——他懷疑莫非提前見過答案。
【叮！檢測到質疑行為！觸發任務：二次打臉，徹底粉碎質疑！】小茍看熱鬧不嫌事大。
郝洋洋忍不住替哥們抱不平：“老師，您什么意思啊？莫非就不能做出來嗎？”
數學老師沒理會郝洋洋，只是緊緊盯著莫非：“莫非，老師不是懷疑你，只是這……太令人驚訝了。這樣，我這里還有一套備用卷，難度差不多，你現在還能做一下嗎？”
這是要當場驗貨了。
同學們頓時屏住了呼吸，目光在老師和莫非之間來回掃視。
潘登也猛地抬起頭，眼睛里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對！他肯定是作弊了！他不可能這么厲害！
莫非合上手里的課外書，平靜地看向老師，點了點頭：“可以。”
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數學老師立刻返回講臺，從公文包里抽出另一份試卷，快步走回來放在莫非桌上，還特意補充了一句：“這套題保證你沒見過。”
莫非拿起筆，甚至連試卷都沒完整掃一眼，就直接開始書寫。
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他的筆尖。
沙沙沙……
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再次以那種非人的速度響起。
選擇題、填空題……幾乎是一眼過，答案就直接落下。
解答題的步驟依舊簡潔的可怕，仿佛那些繁瑣的推理過程在他腦海里已經被壓縮成了最直接的公式和結論。
潘登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他試圖去看莫非的解題過程，但那速度太快，而且思路跳躍性極大，他根本跟不上！
不到二十分鐘！
莫非再次停筆。
他拿起新的試卷，起身，交到已經看呆了的數學老師手里。
“老師，做好了。”
數學老師幾乎是搶過試卷，拿起紅筆，就站在講臺邊當場批改。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對…”
“對…”
“全對…”
“這題…居然用了三種方法？！”
“最后這題…這…這是大學才接觸到的拉格朗日乘數法的思想？！雖然表述還不嚴謹，但思路完全正確！這怎么可能？！”
老師的喃喃自語如同驚雷，一次次劈在教室里每一個人的心頭。
當最后一個紅勾落下，數學老師拿著試卷，猛地轉過身，看著莫非，嘴巴張得能放下雞蛋。
“天才…簡直是天才！”
他聲音嘶啞，眼眶甚至都有些發紅，“莫非同學！你…你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嗎？！”
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巨大疑惑。
莫非想了想，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最近…突然開竅了。”
“開竅…開竅好！開竅好啊！”
數學老師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他猛地一拍桌子，“莫非！你必須！必須參加下個月的全國高中數學奧林匹克聯賽！我們學校就指望你了！名額我給你！我給你特訓！”
全國奧數！？
這個詞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潘登的心上。
他為了一個省賽的名額，努力了整整兩年，刷了無數題，才勉強得到老師的推薦。而莫非，僅僅用了兩張卷子，不到四十分鐘，就讓老師哭著求著讓他去參加全國奧數？！
“噗——”
急火攻心，加上巨大的羞辱和落差感，潘登只覺得喉頭一甜，竟然猛地噴出一小口血來，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座位上，眼鏡歪斜，臉色慘白如紙，嘴里兀自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
“潘登！”旁邊同學發出一陣驚呼。
數學老師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趕緊招呼同學：“快！送他去醫務室！”
兩個男生手忙腳亂地扶起幾乎崩潰的潘登離開了教室。
教室里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再看向莫非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籃球打贏校隊是驚訝，那現在，就是徹底的敬畏和看怪物一樣的眼神。
這家伙，根本不是人！
郝洋洋激動地狠狠捶了莫非一下：“我靠！你小子！藏得太深了！連數學都這么牛逼！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莫非了？”
莫非揉了揉肩膀，無奈地笑了笑。
下課鈴聲響起，但沒人急著離開。
數學老師珍而重之地將莫非的兩份試卷收好，反復叮囑他放學后留下來詳細談談奧賽的事情，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教室。
老師一走，教室里瞬間炸鍋！
“莫非！你也太厲害了吧！”
“深藏不露啊學神！”
“以后數學作業就靠你了！”
“莫非哥，能給我簽個名嗎？”居然真有男生開玩笑地遞過本子。
莫非被熱情的同學圍住，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清晰地感覺到，班里那種無形的隔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崇拜、好奇甚至一些討好的氛圍。
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女生亮晶晶的眼神。
人群外圍，班花陳欣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圍上去，她安靜地站在自己的座位旁，看著被眾人簇擁、卻依舊顯得有些不太適應的莫非，唇角彎起一抹極淺的笑意，眼神中的好奇和欣賞幾乎要滿溢出來。
這個男生，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籃球場上霸氣凌厲，考場上鋒芒畢露，平時卻低調安靜，甚至有點木訥。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忍不住想去探究更多。
【叮！檢測到來自班花的高度關注與好感度提升！魅力值隱性+1！宿主，看來打臉不僅能升級，還能招桃花哦！】小茍賤兮兮地提示。
莫非：“……”
郝洋洋湊過來，擠眉弄眼：“可以啊，我看班花剛才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莫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放學后，莫非如約去了數學辦公室。數學老師熱情無比，塞給他一大堆奧數參考資料和歷年真題，恨不得把畢生所學瞬間灌進他腦子里。
【叮！檢測到宿主承載了過高的學術期望！觸發‘過目不忘’（臨時體驗1小時）！助宿主快速消化資料！】小茍再次貼心服務。
莫非：“……”
靠著臨時外掛，他飛快地翻完了重點資料，并提出了幾個關鍵性問題，再次讓數學老師驚為天人，直呼“撿到寶了”，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寶。
等他終于擺脫老師的熱情，走出教學樓時，天邊已經泛起了橘紅色的晚霞。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天，過得比打十場籃球賽還累。
【莫非，適應就好。打臉裝逼之路，注定孤獨而璀璨！】小茍適時地出來總結陳詞。
莫非推著自行車，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受著腦海中新增的知識，心情大爽。
全國奧數大賽么？
他抬頭望了望天邊的霞光。
那就……順手拿個獎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