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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贖罪之種與記憶拍賣臺

73號次級醫療轉運中心的純白大廳如同一座冰冷的金屬子宮。穹頂散發的柔光被警報殘留的暗紅浸染,空氣中消毒水的凜冽混合著血腥與低溫冷凍劑的金屬腥氣——這股氣息沈默已無法嗅到,嗅覺的永久典當讓現實世界蒙上了一層失真的薄膜。他站在冰冷的金屬平臺上,任由機械臂釋放的藍白冷凍光束舔舐左肩傷口,刺骨的寒意透過皮肉直抵骨髓,暫時麻痹了貫穿的劇痛。熔金色的雙瞳卻穿透隔離力場的微光漣漪,死死鎖定在醫療艙旁的屏幕上。

母親沈靜嫻的畫面處于絕對靜止狀態,時間凍結在她痛苦凝固的瞬間,左肩貫穿傷邊緣的肌肉紋理清晰如解剖圖譜。而旁邊凌鋒的心電圖波動,正隨著懸浮醫療機器人對凌驍的急救操作而微妙起伏。一根纖細的導管刺入凌驍頸部靜脈,淡藍色的凝膠正注入他胸膛猙獰的貫穿傷,納米金屬微粒在藍光下閃爍如星河。

“急救進度:37%。未知能量污染殘留(穩定)。生命體征維持閾值。”電子合成音冰冷播報。

就在這時,沈默左手腕內側,那塊烙印著扭曲荊棘的“傲慢之種”印記猛地灼燙起來!一股尖銳的、仿佛高頻鉆頭在顱骨內部攪動的刺痛毫無征兆地爆發!

【警告!檢測到高維精神手術介入!】【目標:現實錨點(沈靜嫻)!】【同步創傷:左肩傷口深度感染(凍結狀態突破)!】

嗡——!

屏幕左側,沈靜嫻凍結的畫面突然劇烈波動!她左肩處那道原本凝固的傷口邊緣,一小塊皮肉竟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瞬間滲出暗綠色熒光膿液!膿液迅速擴散,侵蝕著凍結的皮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塌陷!監護儀上象征凍結狀態的綠色線條瘋狂閃爍,瞬間轉為刺目的血紅!刺耳的警報聲穿透屏幕,在白色大廳內尖嘯回蕩!“不——!”沈默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熔金瞳孔驟然收縮!凍結被突破了!清道夫在隔著凍結時空對母親的錨點進行污染手術!他想撲向屏幕,身體卻被冰冷的機械臂和隔離力場死死禁錮!

“檢測到錨點異常波動!強制執行‘贖罪之種’植入程序!”電子合成音的語調毫無波瀾,卻帶著死神宣判的冷酷。

大廳中央,兩臺醫療艙之間的地面無聲滑開。一個由無數細密金屬管和蠕動肉筋組成的圓柱體平臺緩緩升起!平臺頂端,三根纏繞著神經束般導管的暗金色金屬臂如同沉睡的毒蝎緩緩舒展。金屬臂末端并非工具,而是三顆浸泡在淡綠色營養液中的、搏動著的暗紫色肉瘤——“贖罪之種”!

【贖罪貸命系統激活!】冰冷的半透明操作界面強制覆蓋沈默的視覺:【主債務人:沈默(烙印者)】【瀕危關聯體:凌驍(肉體崩潰率85.7%)】【貸命選項:

1.支付72小時壽命:兌換“次級時間凍結”延長(需債務人現實親屬折壽抵扣)

2.典當指定記憶片段:支付記憶載體,由系統估價后兌換貸命時長(即時生效)

3.永久轉讓局部感官所有權(推薦):典當右手觸覺神經(永久),可豁免本次貸命利息】

界面右下角,一個猩紅倒計時瘋狂跳動:【00:02:19】。時間下方,一行腥紅小字:【拒絕支付或超時未選擇,瀕危關聯體(凌驍)立即畸變為戒律者衍生物,債務人(沈默)同步承受“靈魂潰爛”詛咒】。

“選!”電子合成音冰冷催促,“或者看著你的同伴,變成回廊的下一個‘清垃圾器’!”

屏幕左側,母親傷口腐爛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燙著沈默的神經。右側凌鋒的心電圖在凌驍生命垂危的反饋下開始出現危險的室性早搏波形!腹背受敵!清道夫在用他最在乎的兩條命,逼他走進陷阱!凌驍胸膛貫穿傷邊緣的肌肉在納米凝膠修復下微微抽搐,傷口深處殘留的暗綠熒光隱隱閃爍,像是在呼應屏幕另一端弟弟的生命波動。

倒計時:00:01:47。

沈默的熔金瞳孔深處,冰冷的憤怒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冰刃。他死死盯著貸命界面的第二個選項——典當記憶。這是唯一看似不立即波及母親和凌鋒的選擇。但記憶…他的超憶癥是詛咒,也是在這地獄里掙扎的唯一武器!失去任何一塊碎片都可能造成致命的認知盲區!

就在這時!

嗡!他左手握著的黃銅注射器——“罪孽原血·傲慢萃取器”內部,那團被強行抽取自眼球戒律者的、暗金與暗紫交纏的粘稠能量猛地一顫!一股微弱卻清晰無比的意念流涌入沈默被污染沖擊的意識:

...典當...第七循環...林晚窒息片段......估值最高...污染載體...可剝離...

林晚?那個在車禍前被他用手術刀終結的少女?清道夫的目標是這個?這個沾染了他親手施加的死亡、并已被認知污染的絕望記憶碎片?!

倒計時:00:01:02。屏幕左側,母親的傷口腐爛已擴大到拳頭大小!暗綠熒光膿液幾乎要覆蓋整個肩膀!

賭了!沈默眼中熔金光芒暴漲,染血的意念如同燒紅的鐵釬,狠狠刺向貸命界面上的【典當指定記憶片段】選項!

“編號S-73記憶體,申請接入‘贖罪之種’估值程序!”電子合成音回應得異常迅速。

咔嚓!平臺頂端,一根暗金金屬臂末端包裹的肉瘤驟然裂開!露出內部無數細若牛毛、閃爍著幽藍寒光的神經探針!探針集群對準沈默的太陽穴,發出高頻的嗡鳴!

沈默沒有抵抗,強迫自己放松精神屏障。他熔金的雙瞳死死盯著那叢探針,調動靈魂深處那枚“傲慢之種”的力量,將一段被刻意封鎖的、染著認知污染黑斑的記憶碎片——雨夜的車禍、破碎的擋風玻璃、他掐住肇事司機的脖子、林晚同學在后座因安全氣囊窒息而青紫腫脹的臉——如同包裹著毒藥的餌料,主動推送向探針!

滋——!探針集群瞬間刺入沈默的太陽穴!并非物理的穿刺,而是冰冷的精神入侵!劇痛!如同億萬根冰針同時扎入腦髓!那片被他主動推出的記憶碎片如同被無形的鉤鎖拽住,強行從他意識的深淵中拖拽出來!

【記憶片段:編號[林晚之死]】

【污染等級:重度(認知扭曲37%)】

【估值掃描啟動…】

【檢測到高濃度‘暴食’原罪殘留(司機死亡恐懼)、‘色欲’扭曲(占有欲窒息)、‘傲慢’本源(審判執行)…】

【稀有三重復合型污染載體!】

【估值:貸命時長:120小時!】

冰冷的評估信息流在沈默和電子界面同步刷新!價值遠超預期!“估值確認。典當生效。”電子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那根插入沈默太陽穴的金屬臂末端,暗紫色肉瘤急速搏動!探針集群爆發出更強的幽藍光芒,開始瘋狂抽取那段被標識的記憶!沈默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撕裂了一塊,伴隨著記憶被抽離的,還有一股粘附其上的、陰冷污穢的認知污染黑潮!【認知污染:32%】!污染指數瞬間下降5個百分點!

“呃啊——!”代價是劇烈的靈魂空虛感和認知剝離的眩暈!沈默身體晃了晃,眼前的景象出現重影。

平臺另一側,另一根暗金金屬臂無聲地移動到凌驍上方。末端的肉瘤裂開,探針集群如同精準的蜂群,刺入凌驍暴露著斷骨和焦黑組織的胸膛傷口深處!淡綠色的、蘊含著無數細微光點的液體,順著導管注入那恐怖的創口!

嗤啦——!如同強酸澆入血肉!凌驍的胸膛傷口內部瞬間騰起腐蝕性的白煙!納米凝膠被強行分解!更恐怖的是,傷口深處殘留的那些頑固的暗綠熒光污染源,如同遇到天敵般劇烈收縮、掙扎!在贖罪之種注入液的沖刷下,熒光迅速黯淡、崩解!傷口內部的肌肉組織和斷裂的血管在藥液的刺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重塑!胸膛巨大的貫穿空洞被新生的、帶著不健康粉紅色的肉芽組織迅速填補!

【貸命支付成功!】

【貸命時長:120小時注入!】

【關聯體生命體征穩定!污染源清除!肉體崩潰率降至15%!】

屏幕上,凌鋒的心電圖瞬間恢復了平穩有力的竇性節律。

與此同時,那根插入沈默太陽穴的金屬臂猛地抽出!末端肉瘤內部,一團被幽藍光網死死禁錮、如同活物般不斷扭曲掙扎的暗色光團清晰可見——那是被剝離出來的、【林晚之死】記憶碎片及其附著的重度污染實體!肉瘤迅速閉合,將這團價值高昂的“商品”封存。

“貸命完成。植入程序繼續。”電子音毫無波瀾地宣布。剩下的兩根暗金金屬臂動了!一根籠罩向剛剛完成初步修復、但仍昏迷不醒的凌驍!另一根,則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鎖定了隔離力場內被機械臂禁錮的沈默!

“你們要干什么?!”沈默心中警鈴大作!熔金的瞳孔死死盯住那根逼近凌驍的金屬臂。

“烙印者凌驍,體內檢測到失控的‘肅清之種’碎片殘留及暴怒烙印重度污染。強制執行‘清道夫凈化協議’。”電子音冰冷闡述,“烙印者沈默…你是關鍵債務人。‘贖罪之種’需錨定債務雙方。”

籠罩凌驍的金屬臂末端肉瘤裂開,探針集群并未刺入傷口,而是精準地刺入了凌驍左臂那塊早已黯淡、深深嵌入血肉的清道夫徽章核心碎片之中!

滋滋滋——!刺耳的電流聲響起!徽章碎片在探針的能量灌注下爆發出回光返照般的刺目金光!無數細微的金色電路如同活體寄生蟲般從碎片內部鉆出,順著凌驍的手臂血管和神經瘋狂向上蔓延!瞬間覆蓋了他半邊脖頸和臉頰!金色的電路紋路在他皮膚下明滅閃爍,透出一種冰冷非人的秩序感!一個由斷裂掃帚和齒輪組成的、完整的清道夫烙印徽記,在其眉心位置由金色電路緩緩勾勒成型!

“呃…呃…”昏迷中的凌驍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在瘋狂轉動!仿佛在承受著某種精神層面的強行灌輸與改造!

【清道夫烙印(次級)植入成功!】【單位:73號肅清小隊(預備役)】【枷鎖協議寫入完畢!】

冰冷的提示音宣告著凌驍的身份轉變。

同一時間,鎖定沈默的那根金屬臂末端的肉瘤也裂開了!探針集群無視隔離力場的微弱阻礙(力場在植入程序下被臨時壓制),如同毒蛇般刺向沈默的左手斷腕處——那里正是傲慢源骸核心碎片融合的位置!

“休想!”沈默瞳孔驟縮!靈魂深處的傲慢權柄雛形轟然爆發!左手斷腕處融合的源骸碎片爆發出刺目的暗金光芒!一層由純粹傲慢意志構成的、帶著荊棘紋路的能量護盾瞬間在斷腕皮膚表面成型!

鐺!!!金屬碰撞般的脆響!探針集群狠狠刺在暗金荊棘護盾上,爆開一溜刺眼的火花!護盾劇烈波動,裂開細紋,卻并未破碎!源骸核心的力量頑強抵抗著外來的植入!

“警告!債務人抵抗植入!強制執行!”穹頂的燈光驟然轉為刺目的猩紅!更多的機械臂從平臺邊緣伸出,帶著高壓電流的拘束環狠狠扣向沈默的四肢和脖頸!更強大的能量順著那根金屬臂灌注,探針集群光芒大盛,尖嘯著持續加壓!暗金荊棘護盾上的裂紋越來越多!

沈默咬緊牙關,熔金的雙瞳因力量透支而布滿血絲!傲慢權柄雛形太弱了!對抗整個73號中心的力量如同螳臂當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探針末端傳來一股冰冷的、帶著強制契約效力的能量,正試圖穿透護盾,強行在他的源骸核心上打上“債務人”的枷鎖烙印!

就在護盾即將徹底崩潰的千鈞一發之際——沈默的右手,一直緊握著那塊從冰棺旁拾取的、邊緣鋒利的“標本S-73”金屬銘牌!銘牌冰冷尖銳的邊緣深深嵌入他的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滴落在冰冷的金屬平臺上。鮮血…S-73…慈愛孤兒院1973…母親沈靜嫻…這些碎片在腦海中瘋狂碰撞!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照亮絕境!他抵抗的不是力量,是程序!是清道夫基于“標本S-73”這個原始編號和慈愛孤兒院權限設定的規則程序!他賭這個原始標本的身份權限,高于73號中心當前的執行程序!

沈默猛地松開銘牌,任由其掉落。然后在探針即將突破護盾的瞬間,他那沾滿自己鮮血的右手,無視了刺骨的電流拘束,帶著決絕,狠狠抓向那根刺向自己的暗金金屬臂!目標并非金屬臂本身,而是其末端那顆搏動著的暗紫色贖罪之種肉瘤!

他的指尖,直接按在了肉瘤表面!掌心沾染的、屬于他自己的、蘊含著傲慢源骸氣息的滾燙鮮血,瞬間涂抹在了贖罪之種上!

滋啦——!如同滾油潑雪!贖罪之種接觸到沈默鮮血的剎那,肉瘤表面猛地騰起濃郁的黑煙!肉瘤瘋狂抽搐、萎縮!探針集群的光芒瞬間紊亂、黯淡!一股尖銳的、仿佛無數數據流錯亂崩潰的尖嘯從肉瘤內部爆發出來!“錯誤!錯誤!權限沖突!”“檢測到…標本S-73…原始載體基因序列!”“植入程序…優先級沖突!強制中止!”電子合成音第一次發出了混亂而尖銳的警報!

轟!籠罩沈默的拘束機械臂瞬間失去力量!刺目的高壓電流消失!那根暗金金屬臂如同遭受重擊般猛地縮回平臺!末端的肉瘤表面焦黑一片,冒著絲絲黑煙,徹底停止了搏動!

籠罩沈默的隔離力場劇烈閃爍了幾下,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冰冷的空氣重新包裹了他。

整個白色大廳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穹頂殘留的暗紅警報燈無聲旋轉。

沈默踉蹌一步,單膝跪倒在冰冷的金屬平臺上,大口喘息。左手斷腕處的暗金荊棘護盾緩緩消散,源骸核心傳來透支后的虛弱悸動。但他的熔金雙瞳卻死死盯著平臺中央那顆被他的鮮血污染、陷入死寂的贖罪之種,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疲憊的弧度。

他賭贏了。標本S-73這個身份,是鑰匙,也是枷鎖。

嗡…平臺帶著兩顆受損的贖罪之種(一顆封存著記憶,一顆已焦黑)和一根烙印了凌驍的金屬臂,緩緩沉入地下。另一側,凌驍的身體被懸浮醫療機器人輕柔地抬起,送入那臺閃爍著幽藍指示燈的醫療艙。艙蓋無聲滑閉,淡藍色的修復液緩緩注入。

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恢復了冰冷的平靜,但似乎多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遲疑?“程序沖突…債務人植入中止。烙印者凌驍進入深度修復及烙印融合程序。預計時間:48小時。”“烙印者沈默,你擁有…特殊權限。73號中心將為你提供基礎維生支持。禁止干擾醫療程序。”大廳邊緣,一道側壁無聲滑開,露出一個狹小的、僅能容納一人的休息隔間。

沈默緩緩站直身體,熔金的雙瞳掃過屏幕上母親再次陷入凍結的畫面,傷口邊緣的暗綠熒光膿液已經消失,腐爛停止了。又掃過醫療艙內被淡藍色液體浸泡、眉心閃爍著冰冷金色徽記的凌驍。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染血的左手掌心,那里除了自己的血,還殘留著一絲贖罪之種被污染后的焦糊氣息。

他一步步走向那個狹小的休息隔間。每一步都沉重無比,透支的不僅是體力,更是精神。他需要時間恢復,需要思考。慈愛孤兒院1973、標本S-73、清道夫、傲慢源骸…還有那個被典當出去的、關于林晚的染血記憶…這一切背后纏繞的巨大陰影,才剛剛顯露冰山一角。

在他踏入隔間的瞬間,身后巨大的幽藍色屏幕邊緣,那通往“貪婪之胃·物質塑形回廊”的星空漩渦無聲地旋轉著,如同巨獸饑餓的咽喉。漩渦深處,齒輪與管道的輪廓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隱隱傳來金屬摩擦和液體沸騰的粘稠回響。

冰冷的金屬隔間門在身后滑閉。絕對的黑暗和寂靜降臨。只有左手斷腕深處,融合的傲慢源骸核心碎片,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心臟,散發著微弱而冰冷的搏動。

【認知污染:31%】【傲慢權柄(雛形):休眠恢復中…】【貸命倒計時:119:58:17…】

沈默靠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上,熔金的雙瞳在黑暗中緩緩閉合。休息?在這個地方,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向深淵借貸。他典當了記憶,篡改了規則,竊取了權柄,也背負上了更沉重的枷鎖和更龐大的債務。七罪回廊的永劫刑場,審判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在醫療艙內,浸泡在修復液中的凌驍,眉心那冰冷的清道夫烙印徽記,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一下。烙印深處,似乎有某種被強制喚醒的、屬于“肅清之種”的冰冷指令,正無聲地蟄伏、鏈接…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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