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經接口 數據膿瘡與往昔陰影
- 重生自帶未來手機自動撒幣
- 沉默的月y
- 3958字
- 2025-08-28 21:30:31
第六十八章神經接口、數據膿瘡與往昔陰影
“銹蝕爵士”內部的空氣濃稠得幾乎能擰出油來。劣質酒精、過熱的電路板、燉煮的合成肉膏和無處不在的鐵銹味混合成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怪誕馨香。昏暗的燈光下,灰塵在有限的視野里緩慢飛舞。
老查理將那把還在冒煙的激光卡賓槍隨意靠在堆滿零件的吧臺旁,但那只金屬扳手依舊緊緊攥在手里。他瞇著小眼睛,像打量兩件棘手的貨物一樣掃視著我們,最后目光定格在夜梟身上。
“搞定那個偷電的節點,”他重復道,油膩的臉上懷疑與貪婪交織,“現在?就你倆這模樣?”他嗤笑一聲,用扳手指了指我們身上還沾著的巢穴灰塵和暗河水漬,“‘倉庫’的鬣狗鼻子靈得很,你們在我這兒多待一秒,我這小破店就多一分變成廢墟的風險。”
“不需要離開。”夜梟的聲音毫無波瀾。他向前一步,金屬靴子踩在滿是油污的地板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他抬起手,指向吧臺后方墻壁上一片特別雜亂、被各種線纜覆蓋的區域。那里,一個老舊的路由器模樣的設備正在瘋狂閃爍著異常的紅光,與其他設備規律性的指示燈格格不入。“信號寄生體。源頭就在你的墻內,第三層線束,接入點是你私自盜接的樞紐主電網分流器。它正在汲取額外能源進行自我復制,并試圖備份傳輸數據。”
老查理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先是震驚,然后是肉痛,最后是暴怒。“狗娘養的!怪不得這個月電費爆表!老瘸腿鮑勃還說他家的合成釀從來沒跳閘!”他咒罵著,但很快又警惕起來,“等等…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連我接的分流器在第幾層…”
“選項二,”夜梟打斷他,仿佛沒聽到他的疑問,“我們現在離開。‘倉庫’的追蹤信號或許還未完全鎖定這個坐標。”他作勢欲轉身。
“別!媽的!”老查理急了,幾乎是跳著腳壓低聲吼道,“成交!就按你說的!趕緊把那該死的吸血鬼節點給我掐了!”他揮舞著扳手,卻又不敢真的碰到夜梟的裝甲,“需要什么工具?我這家伙什兒全!”
“安靜。”夜梟命令道。
他走到那片雜亂的電線墻前,覆蓋著裝甲的手指精準地撥開層層疊疊的線纜,仿佛早已熟知它們的布局。他的護目鏡藍光聚焦,仔細掃描著。幾秒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根看起來與其他數據線無異的暗灰色纜線上。這根線異常溫熱,甚至微微鼓脹。
“就是它。”夜梟沉聲道。他沒有使用任何工具,只是伸出兩根金屬手指,輕輕捏住了那根纜線特定的一段。
【神經接口連接請求…】諾基亞的屏幕在我視野邊緣閃爍,【檢測到高風險數據流。強烈不建議物理接觸式接入。】
但夜梟顯然無視了警告。我看到他太陽穴附近的裝甲似乎微微開啟了一些細不可查的微孔。他捏著纜線的兩根手指指尖,閃過一絲極細微的藍色電火花。
一瞬間,夜梟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他護目鏡上的藍光開始以一種異常瘋狂的速度閃爍、滾動,大量無法理解的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倒映在那深色的鏡片上。
老查理屏住了呼吸,緊張地攥緊了扳手。
我則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這種直接的數據物理接入,聽起來就危險至極。天知道那個寄生節點里藏著什么!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夜梟如同化作了雕像,只有眼中奔騰的數據流證明他正在與那個無形的敵人激烈交鋒。房間里只剩下老舊設備運行的嗡嗡聲和遠處水道隱約傳來的回響。
突然,夜梟猛地一顫!
捏在他指尖的那根暗灰色纜線驟然變得通紅發亮!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瘋狂數據亂流和尖銳惡意的精神脈沖,順著他的手臂猛地沖擊向他的大腦!
那甚至不是通過聲音傳播的!我仿佛“聽”到了一聲蘊含無數破碎畫面和尖嘯的、非人的嚎叫!那是數據層面的咆哮!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惡意數據攻擊!類型:精神污染/信息炸彈!】諾基亞的警報瘋狂閃爍。
夜梟悶哼一聲,覆蓋著裝甲的手臂上肌肉繃緊,甚至有細微的電弧在他肩甲關節處跳躍!他似乎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和沖擊,整個人的重心都微微下沉了一步。
“喂!你沒事吧?!”老查理驚疑不定地喊道,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就在我以為夜梟可能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護目鏡中瘋狂滾動的數據流猛地一滯,然后以一種更加強勢、更加冰冷的模式反向壓了回去!
他另一只空著的手猛地抬起,指尖彈出一枚極細的探針,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精準地刺入了旁邊主線路的一個維護接口!
【Override:執行‘凈化’協議。】一個冰冷的、屬于夜梟的電子音響起,并非通過面罩,而是直接從他體內發出。
嗡——!
一股強大的反向能量脈沖,沿著那根探針猛地注入主線路!并通過夜梟的身體,如同堤壩泄洪般,狠狠沖入那個寄生節點!
啪嚓!
一聲輕微的爆裂聲從墻內傳來。那根被夜梟捏住的、通紅發亮的纜線瞬間黯淡下去,表面甚至浮現出幾道焦黑的裂紋。一股難以形容的、像是燒焦的昆蟲和臭氧混合的惡臭彌漫開來。
那股瘋狂的數據咆哮和惡意沖擊,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雞,戛然而止。
夜梟猛地松開了手,將那根報廢的纜線甩開。他微微晃了一下,才重新站穩。護目鏡中的藍光逐漸恢復正常,但閃爍的頻率似乎比之前更快了一些,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墻上那個瘋狂閃爍的路由器設備,指示燈恢復了平穩規律的綠色。
“搞…搞定了?”老查理驚魂未定,試探著問道。
“清理完畢。數據膿瘡已灼燒。”夜梟的聲音透過面罩傳來,帶著一絲極細微的、不易察覺的疲憊電流雜音,“它試圖復制并上傳的,是你過去六個月的所有交易記錄緩存和客戶生物特征掃描備份。”
老查理的臉“唰”一下變得慘白,隨即轉為暴怒的豬肝色。“操!哪個陰溝里的雜種敢陰我?!要是讓老子知道…”他惡狠狠地咒罵著,但看向夜梟的眼神卻多了幾分真正的忌憚和…一絲敬畏?“你…你居然能硬扛那種‘臟彈’還沒變白癡?你他媽到底是什么人?”
夜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轉過身,護目鏡的藍光冰冷地掃過老查理。“交易完成。現在,我們需要通道和信息。”
老查理被那目光一掃,頓時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收斂了怒氣。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閃爍了幾下,似乎在快速權衡。眼前這個裝甲男人展現出的能力和冷酷,遠遠超乎他的預料。與這樣的人做交易,風險極高,但…收益也可能同樣巨大。
“通道…好說,”老查理的聲音壓低了許多,帶著一種新的、近乎諂媚的謹慎,“‘爵士’別的沒有,就是路子野。你們想去哪?或者說,想避開誰?”
“‘倉庫’的追蹤模式。最近的動向。安全離開海德拉樞紐的路徑。”夜梟列出要求,言簡意賅。
“嘖,‘倉庫’…”老查理搓著扳手,露出牙疼的表情,“那幫穿灰皮的鬣狗,最近確實瘋得厲害。各個出入口和主要水道都加了暗哨,掃描儀功率開得老大,聽說還從上面調來了幾個‘清潔工’。”他頓了頓,偷偷瞥了一眼夜梟的反應,才繼續道,“至于他們怎么找人的…傳言很多。有說用了新的生物氣味追蹤,有說在重要‘貨物’身上植入了深層的神經信號發射器,極端情況下甚至會自激活…”
我的后背竄起一股寒意。神經信號發射器?
夜梟的護目鏡似乎微微轉向我,隨即又移開。“路徑。”他重復道,語氣不容置疑。
“路徑…路徑有!”老查理像是下定了決心,彎腰從吧臺下一個隱藏的暗格里,摸索出一塊臟兮兮的數據板。他快速在上面劃了幾下,調出一張極其復雜的、多層立體的海德拉樞紐結構圖,上面標注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和備注。
“三條路,”他指著數據板,“第一條,走‘魚市排污口’,味道沖了點,但直通外部廢棄排水系統,相對安全,就是路程遠。第二條,‘升降井’,速度快,直通中層貨運平臺,但那里現在是‘鐵顎幫’的地盤,那幫瘋狗只認錢,而且最近和‘倉庫’走得很近。第三條…”他猶豫了一下,手指點在一個極其偏僻的、標記著一個骷髏頭標志的水道出口,“…‘沉默航道’,路近,幾乎沒人走,但…那地方邪門。”
“邪門?”我忍不住問。
老查理壓低了聲音,臉上露出一絲真實的恐懼:“那條水道,靠近以前的‘舊神經中樞’殘骸。信號紊亂,儀器失靈是常事。關鍵是…偶爾會有進去的人…出來就瘋了。胡言亂語,說聽到低語,看到幻象,最后都自殺了。沒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都說…是戰爭時期留下的‘電子幽靈’,或者更糟的東西。”
電子幽靈?我立刻想起了暗河中那詭異的低頻脈沖和那一閃而過的異常信號。
夜梟沉默著,似乎在評估這幾條路線。護目鏡的藍光落在那個標記著骷髏頭的“沉默航道”上,停留的時間格外長。
就在這時,吧臺后面一個不起眼的舊屏幕突然閃爍起來,跳出幾個模糊的監控畫面。畫面顯示,在我們剛才進來的那條狹窄水道入口處,又出現了兩艘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快艇!艇上的人穿著全封閉的潛水服,裝備精良,正無聲地打撈著之前那艘被擊沉的掠奪者快艇殘骸,并似乎在用儀器掃描水面!
他們的動作冷靜、專業,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效率,與之前那些瘋狂的掠奪者截然不同!
老查理臉色大變:“媽的!是‘倉庫’的水鬼小隊!他們找到這里了!比預計的快得多!”
他驚恐地看向夜梟:“你們必須立刻就走!現在!選哪條路?!”
夜梟的護目鏡從監控屏幕上移開,最終定格在老查理數據板上那條標記著骷髏頭的“沉默航道”。
“就這條。”他的聲音冰冷而決斷。
“你瘋了?!那地方…”老查理失聲。
“開門。”夜梟打斷他,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老查理看著監控屏幕上那些正在迅速逼近的、如同索命幽魂般的“水鬼”,又看看眼前這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裝甲男人,最終一咬牙。
“媽的!老子今天真是虧到姥姥家了!跟我來!”
他猛地一拍吧臺下的一個隱藏按鈕。
角落里,一個堆滿空箱子的地面突然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緩緩向下滑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延伸的、散發著更濃重鐵銹和霉味的黑暗樓梯口。
“下面直走五十米,左邊第三個管道口,紅色標記!進去就是‘沉默航道’!”老查理語速極快,臉上滿是肉痛和恐懼,“記住!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別信!別停!一直往前!能不能活,看你們自己造化!”
夜梟沒有絲毫猶豫,率先踏入那向下延伸的黑暗。
我緊隨其后,心臟再次狂跳起來。
在我們身后,地板緩緩合上,將“銹蝕爵士”那昏暗的燈光和老查理驚懼交加的臉龐徹底隔絕。
腳下,是通往未知邪門水域——“沉默航道”的階梯。而身后,“倉庫”最專業的追殺者,已然逼近。
前路未卜,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