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料纏身
- 玄學大佬逆襲:爆殺娛樂圈
- 冰鎮梅子酒
- 3641字
- 2025-08-24 18:00:00
“嘶!”
一陣輕微的刺痛來。
韓景翊猛地噤聲,身子瞬間僵住——只見護士手里捏著一根細細的針管。
動作快、準、穩,甚至帶著點“狠”勁兒,已經利落地將針頭扎進了他手背上的血管里,隨即熟練地固定好輸液貼,調整了輸液速度。
整個過程不過兩秒,快得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韓景翊怔怔地看著手背上的輸液管。
藥液正順著透明的管子緩緩滴落,心頭滿是震驚。
他活了兩百多年,見過的奇人異士不計其數,卻從未見過這般“用針”的手法。
既不像江湖上的毒針,也不似醫館里的針灸,偏偏能精準扎進血脈,還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利落。
他皺著眉,仔細打量著護士胸前的工牌,又看了看對方手里的針管,語氣帶著幾分探究。
“閣下這用針的手法,精準狠辣,又能直入血脈……難道是玄淵醫圣的后人?”
他記得大啟有個隱世神醫,能通過銀針刺激血脈,治療疑難雜癥,手法與眼前這“針”倒有幾分相似,只是工具不同。
護士正在整理治療盤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忍俊不禁。
語氣卻依舊專業。
“先生,我不是什么玄淵醫圣的后人,我是南丁格爾的后人。
通俗點說,我是醫院的護士,負責給您輸液、換藥。”
“南丁格爾?”
韓景翊眉頭皺得更緊了,在腦海里翻遍了大啟所有的醫道世家、江湖門派,都沒找到這個名字。
“這是哪個流派?為何從未聽聞?”
護士忍不住笑了:“南丁格爾是現代護理學的奠基人,不是什么流派。您現在住的是醫院,這些是治療用的輸液針,不是您說的‘神針’。您小腿骨裂,還需要輸液消炎,等復查后骨頭長好,才能拆石膏。”
韓景翊聽得一頭霧水——“現代護理學”“醫院”“輸液消炎”,這些陌生的詞匯像潮水般涌來。
讓他原本就混亂的認知更加迷糊。
他低頭看了看手背上的輸液管,又摸了摸腿上的石膏,臉色有點復雜。
想他當年受了天雷重傷都能靠靈力自愈。
如今不過是骨裂,卻要被這“針”扎,還要裹著厚重的“石頭”,實在是憋屈。
“對了,”護士整理好東西,又想起件事。
“您的助理剛才還來問過,說給您帶了換洗衣物,等會兒會送過來。還有,醫生說您情緒別太激動,也別總想著‘內力恢復’,好好配合治療才是關鍵。”
說完,護士又看了眼輸液速度,確認沒問題后才轉身離開。
病房里再次安靜下來。
韓景翊靠在床頭,盯著天花板發呆。
*
四天后,一處老城區的居民樓里。
韓景翊坐在吱呀作響的布藝沙發上,目光掃過眼前的小公寓。
客廳加臥室統共不過二十來平。
家具是看得出年頭的舊款,茶幾上還擺著沒洗的馬克杯。
陽臺晾著兩件洗得發白的T恤。
雖說被林宇收拾得還算干凈整潔,可在韓景翊眼里,這地方實在局促得可憐。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沙發扶手,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句。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這話真是半點不假。
想當年,他國師府里光是養金絲雀的籠子,都比這整間公寓寬敞氣派。
思緒飄回幾天前——
他在醫院醒來時,只見林宇紅著眼圈。
對方攥著他的手,把“千年后”“十八線男演員”“全網黑”這些匪夷所思的消息一股腦倒了出來。
韓景翊起初只當是這小助理被嚇傻了。
直到林小滿打開手機,翻出滿屏的“韓景翊娛樂圈毒瘤”的詞條。
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荒誕的現實。
演技差、亂蹭熱度、聰明使錯地……
屏幕上的黑料一條接一條,網友的謾罵像潮水般涌來。
比當年大啟言官彈劾貪官的奏折還要犀利。
可這還不是最糟的。
雪上加霜的是,他從暮色酒店跳樓后的第二天。
一張“衣衫不整與已婚金主同框”的照片突然被瘋傳。
照片里的“他”靠在陌生男人懷里,姿態親昵,背景正是酒店房間。
消息一出,全網徹底炸了。
#韓景翊金主#
#韓景翊滾出娛樂圈#的詞條連夜沖上熱搜榜首。
之前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談下來的網劇男二角色,也被制片方連夜發文替換,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韓哥,你當時要是聽我的,別硬看評論區就好了……”
林宇當時捧著手機,手都在抖,生怕他看了那些惡毒評論想不開。
防止他看見,林宇不僅關了微博私信,還把手機里的社交軟件全設了權限。
可韓景翊偏生好奇。
他活了兩百多年,不是沒被人罵過,只是從前那些人礙于他國師的身份。
要么偷偷寫藏頭詩暗諷,要么借他人之口傳話,從沒人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指著鼻子罵。
于是他趁林宇不注意,偷偷拿過手機點開了評論區。
本以為會看到滿屏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結果看了幾頁,竟覺得有些“新鮮”。
現代網友罵人的花樣,可比大啟那些自詡正直的言官們多太多了。
沒有直白的詛咒,卻有各種拐彎抹角的比喻。
“看韓景翊這操作,是真餓了,什么飯都敢吃”
“他存在的意義,大概就是給同行當對照組,給網友當樂子,給平臺沖KPI”
“努力是努力,就是勁全使歪了,主打一個‘睿智’操作”……
偶爾也有直接罵他“不要臉”“下賤”的。
用詞之狠,刷新了韓景翊對“辱罵”的認知。
林宇發現時,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可韓景翊只是放下手機,淡淡感嘆了一句。
“這些人倒是趕上了好時代。若是在大啟,敢這般口無遮攔,九族都要堪憂。”
這話可把林小滿嚇壞了,直覺得他是被天雷劈壞了腦子。
又或是跳樓時磕到了頭,堅持要帶他去做腦CT。
韓景翊心里卻犯了怵。
他哪敢做什么CT?
萬一那機器查出這具身體里換了個靈魂,豈不是要被當成怪物?
他只能找各種理由堅決拒絕,說自己只是“隨口感慨”,好說歹說才把林宇勸住。
可等他被林宇從醫院接回這“鳥籠”般的公寓。
才發現那些網上的辱罵根本不算事兒,真正的困境,是缺錢。
有多缺?
缺到他連這二十來平的小公寓都不是自己的。
而是每月要交三千塊房租的出租屋。
他回來的第一天,房東就踩著點找上門。
手里攥著租房合同,語氣兇狠:
“韓景翊是吧?房租都拖了半個月了!今天再不交,我就把你們的東西全扔出去,別占著我的房子!”
韓景翊當時還穿著病號服,聽著房東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想他當年身為大啟國師,金銀珠寶堆積如山。
國庫的銀子他都能隨意調用。
如今卻要為了幾千塊的房租被人堵門催債。
這般落差,比被天雷劈還要讓他憋屈。
最后林宇弓著腰,雙手不停地比劃,好說歹說。
“張姐,您再通融幾天,就幾天!韓哥他剛從醫院出來,手頭確實周轉不開,等月底,月底我們肯定把房租補上,您看行嗎?”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往韓景翊那邊遞眼神,生怕自家藝人又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畢竟前一秒韓景翊那句“后果自負”,已經讓房東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房東斜睨了一眼靠在沙發上的韓景翊,見他穿著病號服,臉色雖沉卻沒起身的意思。
語氣稍緩卻依舊強硬:
“月底?我這房子又不是慈善堂,憑什么遷就你們?”
“張姐,這次是真的!”
林宇急得聲音都發顫,從口袋里掏出僅有的幾百塊現金遞過去。
“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您先拿著,就當定金,月底我們一定把剩下的補上,要是再欠,您怎么處置都行!”
房東看著林宇手里皺巴巴的現金,又看了看他通紅的眼眶,沉默了幾秒。
她也知道這棟樓里的租客大多不容易。
韓景翊雖說最近黑料纏身,但林宇這孩子平時房租都交得很及時,這次確實是特殊情況。
最終,她一把抓過現金,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行!就信你們這一次!月底之前,三千塊房租少一分都不行!到時候再交不上,別怪我不講情面!”
“謝謝張姐!謝謝張姐!”
林宇連忙點頭哈腰,目送房東氣呼呼地摔門而去,才終于松了口氣。
韓景翊坐在沙發上,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眉頭皺得更緊了。
等房東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他才開口,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滿。
“不過是幾千塊錢的房租,你何必這般卑躬屈膝?”
林宇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韓哥,這不是幾千塊錢的事啊!咱們現在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三千塊對咱們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韓景翊聽完,心里的不滿更甚。
三千塊,換算成大啟的銀子,不過三兩多。
如今,他竟要為了這三兩銀子,讓自己的助理對著一個市井婦人點頭哈腰?
“不過是三兩白銀的事。”
韓景翊靠在沙發上:“你方才那般討好,倒像是咱們欠了她百兩黃金一般。”
林宇聽得一頭霧水:
“韓哥,什么三兩白銀?現在哪還有用銀子的?咱們用的是人民幣啊!三千塊人民幣,能買好幾百斤米,夠咱們吃好幾個月了!”
韓景翊沒理會林小滿的辯解,指尖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
他雖神魂破碎,靈力枯竭,可司命師的底子還在。
聽風辨雨,能知陰晴禍福;
觀氣斷事,能辨人吉兇;
哪怕是最簡單的趨吉避兇之法,在這凡人世界里,也該有用武之地。
“我如今雖神魂受損。”韓景翊抬眼看向林宇,眼神里帶著幾分篤定。
“但終究是神眷司命一族的后裔,一身玄妙本事還在。別說三千塊,便是三萬、三十萬,也未必賺不回來。”
林宇愣住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他知道韓景翊最近腦子“不太對勁”,總說些“大啟”“國師”的胡話。
可看著韓景翊眼底的認真,他又不忍心戳破。
只能嘆了口氣,站起身收拾地上的雜物:“韓哥,我知道你厲害,可現在咱們還是先想辦法湊齊房租吧。月底就快到了,咱們總不能真被房東趕出去啊。”
韓景翊沒再說話,目光落在窗外——夕陽正緩緩落下,將天空染成一片橘紅色。
他知道林宇不信他,畢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他的“本事”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
可他心里清楚,這三千塊的房租,不過是他在這個世界立足的第一步。
他伸出手,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
或許,他可以從最簡單的“觀氣”開始,找找這附近有沒有需要“趨吉避兇”的人。
畢竟,無論在哪個時代,人對“好運”的渴望,從來都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