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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石敢當

自南疆歸來,小石頭的名字在青云宗漸漸有了些分量。有人說他魯莽,憑著一股悍勇便敢硬撼妖獸;也有人贊他果敢,小小年紀就悟透了“護“字真諦。林墨聽著這些議論,只是每日照舊指點他修行,偶爾帶他去藏經閣翻找古籍。

這日,兩人在閣中發現一卷《坤元秘錄》,記載著上古時期人族與妖族的盟約。書末附了張殘圖,標記著東海某處海底有座“沉淵城“,據說藏著能平息人妖紛爭的“同心契“。

“如今南疆雖平,但各地妖族仍蠢蠢欲動,若能尋得同心契......“林墨指尖點過殘圖,忽覺背后一陣異動。轉頭看去,只見藏經閣的陰影里,立著個身披黑袍的身影,兜帽下露出的半張臉,竟與仙師有七分相似。

“此契早已化為齏粉,休要癡心妄想。“黑袍人聲音沙啞,手中突然甩出一道黑氣,直逼小石頭面門。

林墨揮劍擋開黑氣,護在小石頭身前:“閣下是誰?為何阻我?“

黑袍人冷笑一聲,周身突然涌起磅礴的威壓,竟是元嬰期的修為。“青云宗的小娃娃,也配管三界之事?“他指尖結印,藏經閣的古籍紛紛騰空,化作利刃射來。

小石頭突然將半塊玉佩擋在身前,紅光乍現間,那些古籍竟紛紛停在半空。黑袍人見狀猛地后退,兜帽滑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竟是仙師!只是他眼中沒了往日的清澈,反倒透著股詭異的青芒。

“師、師父?“林墨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他不是仙師!“小石頭突然喊道,“他身上的氣息,和南疆妖獸同源!“

話音未落,假仙師已化作一道青煙遁走。林墨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頭疑竇叢生:真正的仙師在哪?這黑袍人為何要冒充他?

三日后,宗門禁地傳來異動。林墨與小石頭趕去時,正見真仙師被綁在誅仙柱上,周身靈氣被鎖鏈禁錮。而那黑袍人,正舉著一柄骨刃,要刺穿仙師的丹田。

“是你盜走了宗門鎮派之寶'清心珠',才讓妖獸戾氣侵入仙師體內!“林墨終于明白,難怪仙師近年愈發沉默,原來是被人暗算了。

黑袍人不慌不忙轉過身,骨刃上滴落的黑氣腐蝕著地面:“三百年前,我族被青云宗滅門,今日便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小石頭突然想起《坤元秘錄》里的記載,妖族曾與人族定下盟約,卻因一場陰謀反目。他突然將玉佩拋向空中,體內逆脈靈氣狂涌:“我師父說,恩怨該了,不該傳!“

玉佩在空中炸開,化作一道光幕,將黑袍人與仙師籠罩其中。光幕里,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畫面:不是人族滅妖,而是妖族內部叛亂,青云宗修士為護盟約才出手鎮壓。

黑袍人看著光幕,骨刃當啷落地:“原來......是我錯了......“

清心珠從他懷中滾落,仙師周身的黑氣瞬間消散。他望著林墨與小石頭,輕聲道:“同心契從未消失,它藏在每個愿信'盟約'的人心里。“

那日之后,林墨接管了青云宗,小石頭則帶著《坤元秘錄》游歷四方,為人妖兩族講述當年的真相。有人問林墨,仙途的盡頭是什么?他總是望向村口的老槐樹——那里如今新栽了許多小樹苗,風一吹,沙沙作響,像極了無數人在說:

“是傳承,是原諒,是讓后來者,能走得更穩些。“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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