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穿成提款機男配后我擺爛了
- 作家d2CHDm
- 3674字
- 2025-08-24 10:55:03
三人踏著月光走出竹林,趙天雷哼著跑調的宗門歌謠,破破爛爛的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林澈低頭看著懷里打盹的金毛犼,小家伙金色的絨毛上還沾著幾片竹葉,口袋里的月狐幼崽時不時探出頭來,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腕,把他的道袍內襯蹭得全是細毛。
“我說云松那小子也太死板了,”趙天雷揉著剛消腫的胳膊,憤憤不平地抱怨,“咱們幫他凈化了邪祭壇,連句像樣的道謝都沒有,就塞給咱們這袋破辟谷丹。”他掂量著手里的布袋,聽到里面嘩啦啦的聲響,臉色更差了,“還是下品的!嚼起來跟啃靈米糠似的,這青云宗也太摳門了!”
林澈忍不住笑出聲:“知足吧,至少沒再追著咱們打。你上次把人家靈田的傀儡劈成廢鐵,那傀儡肚子里的靈石核心都被你劈得蹦到護山大陣上了,沒讓你賠就不錯了。”他掏出云松給的地圖,借著月光辨認方向,手指不小心蹭到地圖邊緣的朱砂印記,頓時沾了滿手紅印,“按照地圖顯示,前面就是望月城,咱們可以在城里休整兩天,順便打探假墨塵的消息。”
沈慕言抱著古籍打了個哈欠,眼底的烏青更重了:“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再在野外待下去,我非得被妖獸和馬蜂折磨瘋不可。”他突然想起什么,從儲物袋里掏出個小巧的羅盤,指針正微微顫抖指向北方,還時不時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你們看,這追蹤符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就是羅盤好像被馬蜂蟄壞了,指針總往靈鹿肉鋪子的方向偏。”
趙天雷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那正好!咱們去望月城好好搓一頓,就當是慶祝凈化祭壇成功。我聽說城里的醉仙樓做的靈鹿肉特別好吃,上次我師父帶回來過,那味道……”他咂咂嘴,口水差點流下來,手忙腳亂地從儲物袋里掏出個油布包,“我還特意留了塊靈鹿肉干當念想,結果被馬蜂蟄的時候壓成肉渣了。”
林澈無奈地搖搖頭——這家伙真是個吃貨,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能忘。他低頭戳了戳金毛犼的耳朵,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打了個帶著靈氣的飽嗝,噴出的氣流把林澈額前的碎發吹得飄了起來。
三人說說笑笑地往望月城走去,月狐幼崽們在他們腳邊歡快地跑來跑去,時不時叼起路邊的靈草當零食。趙天雷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蹲下身研究起幼崽的尾巴:“我說這尾巴毛能不能做個暖手寶?冬天練雷法的時候總凍手指頭。”
剛到望月城門口,就被守城的修士攔了下來。那修士上下打量著他們,尤其在趙天雷破破爛爛的道袍上停留了許久,眉頭皺得緊緊的:“你們是什么人?進城有何目的?”
趙天雷挺起胸膛,拍了拍腰間的天雷宗令牌:“我們是天雷宗和凌霄宗的修士,前來望月城辦事。”他故意把令牌亮得高高的,想顯擺一下,結果用力過猛,令牌鏈子突然斷裂,令牌“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正好砸中自己的腳尖,疼得齜牙咧嘴。
守城修士看到令牌,強忍著笑意態度緩和了些,但還是警惕地問:“最近城里不太平,經常有邪修作祟,你們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晚上,盡量不要外出。”他遞給他們三張入城符,符紙邊緣還沾著沒擦干凈的朱砂,“拿著這個才能進城,別弄丟了,補辦要收十塊下品靈石呢。”
林澈接過入城符,心里咯噔一下——邪修作祟?難道是假墨塵的人?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友可知邪修是什么來歷?他們都做了些什么?”
守城修士嘆了口氣:“具體的不清楚,只知道他們行蹤詭秘,專偷修士的靈力和法器。前幾天還有位金丹期的前輩中招了,醒來后靈力全失,現在正蹲在街角擺攤賣自制的護身符呢。”他壓低聲音,“聽說城主府正在懸賞捉拿邪修,懸賞金額夠買三身新道袍還有富余。”
趙天雷眼睛一亮,拉著林澈的胳膊小聲說:“咱們要不要去試試?要是能抓到邪修,不僅能為民除害,還能賺一大筆靈石,正好夠我買件新道袍,再給我的令牌換條純金鏈子。”
林澈瞪了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別到時候邪修沒抓到,反倒把自己的靈力給人家送上門了。”心里卻在盤算——這邪修說不定就是假墨塵的手下,正好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他的蹤跡。
三人進城后,找了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客棧住下。剛安頓好,趙天雷就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們去醉仙樓吃飯。醉仙樓裝修得富麗堂皇,大堂中央擺著個巨大的琉璃燈,里面游動著發光的靈魚。趙天雷盯著靈魚直流口水:“這魚清蒸肯定好吃。”
“我要這個靈鹿肉,還有那個紅燒靈魚,再來一份清蒸靈蝦……”趙天雷拿著菜單滔滔不絕地點著菜,完全不顧林澈和沈慕言無奈的眼神。店小二在一旁飛快記錄,筆尖都快跟不上他點菜的速度。
沈慕言翻著菜單,小聲對林澈說:“你覺不覺得這城里的氣氛有點詭異?剛才一路走來,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咱們。”他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而且我發現好多修士都帶著傷,有個家伙的佩劍居然彎成了麻花,說是被邪修的法術弄的。”
林澈點點頭,心里也有些不安:“我也感覺到了,剛才守城修士說邪修專偷靈力,這手法跟假墨塵收集邪氣的行為很像。說不定他們是在為打開魔域通道做準備。”他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咱們得盡快打探清楚情況,免得夜長夢多。”
正說著,趙天雷點的菜就端了上來。靈鹿肉色澤金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紅燒靈魚外焦里嫩,湯汁濃郁;清蒸靈蝦肉質鮮嫩,讓人垂涎欲滴。趙天雷早已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大塊靈鹿肉塞進嘴里,吃得滿嘴流油:“好吃!太好吃了!比我師父做的強多了,他上次把靈鹿肉烤成炭,還說這是‘焦香入味’。”
林澈和沈慕言也拿起筷子,剛要品嘗,就聽到鄰桌傳來一陣爭吵聲。一個身穿黑衣的修士拍著桌子站起來,他的發髻歪到一邊,露出額頭上貼著的療傷符,對著對面的白衣修士怒吼:“你說誰是邪修?我看你才是邪修!不然你的靈力怎么會突然暴漲?我昨天見你還御劍都打晃呢!”
白衣修士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來,他的道袍上沾著可疑的油漬,指著黑衣修士:“你血口噴人!我靈力增長是因為我最近突破了,跟邪修有什么關系?”他突然提高音量,“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懷里揣的是不是偷來的法器?剛才我好像看到你往儲物袋里塞別人的靈米糕!”
兩人越吵越兇,最后竟然打了起來。黑衣修士放出的火球術偏了方向,正好烤焦了鄰桌的靈魚;白衣修士的冰錐術凍住了店小二端來的湯碗,場面一片混亂。
趙天雷嘴里塞滿了肉,含糊不清地說:“這城里人脾氣真暴躁,吃個飯都能打起來。”他夾起一塊靈魚塞進嘴里,突然驚呼,“哎呀!我的靈蝦!”原來打斗中一只靈蝦蹦到了他的道袍破洞里,正卡在里面動彈不得。
林澈和沈慕言卻沒心思吃飯,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擔憂。林澈低聲說:“事情可能比咱們想象的更嚴重,邪修的問題已經引起了修士間的互相猜忌。”
沈慕言點點頭:“咱們得盡快找到邪修的線索,不然城里的局勢會越來越亂。”他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打架的兩個修士,“你們看他們的靈力波動,是不是有點奇怪?像摻了沙子的靈泉水。”
林澈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兩人的靈力中夾雜著一絲微弱的邪氣,和祭壇的黏液氣息很像。他心里一驚:“他們被邪氣感染了!難怪會突然性情大變!”
就在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身穿城防軍服飾的修士沖了進來,領頭的隊長腰間掛著個巨大的銅鈴,走路時叮當作響。他們迅速將打架的兩個修士制服,隊長掏出鎖鏈將兩人捆住,鎖鏈上還掛著個小牌子,寫著“第 108對因誤會打架的修士”。
兩個修士被押走時還在互相咒罵,黑衣修士臨走前還不忘搶走桌上剩下的半塊靈米糕。林澈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更加不安——邪修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城里了,而且手段比想象中更隱蔽。
“看來這飯是吃不安穩了。”林澈放下筷子,“咱們還是先回客棧商量對策吧。”
趙天雷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嘴里嘟囔著:“真是的,好不容易吃頓好的,還被打擾了。”他扒拉了幾口飯,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把卡在道袍破洞里的靈蝦取出來塞進嘴里,“不能浪費糧食。”
回到客棧,林澈將金毛犼和月狐幼崽安頓好,小家伙們趁他不注意,偷偷叼走了他放在桌上的靈果干。沈慕言拿出羅盤,指針正劇烈地顫抖著,還時不時冒出小火花:“追蹤符的反應越來越強烈了,邪修應該就在城主府附近。說不定他們的目標是城主府的寶物或者靈力儲備。”
趙天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我聽說望月城的城主是位元嬰期的大修士,實力非常強大,據說他的佩劍能自動出鞘打人,上次有個修士在城主府門口吐痰,就被劍鞘砸了腦袋。邪修敢在他的地盤上作亂,膽子也太大了吧?”
林澈皺了皺眉:“這說明他們有恃無恐,要么是實力強大,要么是有什么陰謀。不管是哪種情況,對咱們來說都不是好事。”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咱們今晚得小心點,說不定邪修會找上門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林澈警惕地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掀開窗簾一角,只見幾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客棧外徘徊,其中一個黑影的斗篷沒系好,露出里面印著“望月城靈茶館”字樣的店小二制服。
“他們來了。”林澈壓低聲音,對沈慕言和趙天雷使了個眼色,“準備戰斗。”
沈慕言趕緊掏出符箓,結果緊張之下掏錯了,拿出一張清潔符,頓時把桌上的灰塵掃得滿天飛。趙天雷也握緊了拳頭,偷偷從儲物袋里掏出塊靈鹿肉干塞進嘴里——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客棧外的黑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加快速度,向他們的房間沖來。帶頭的黑影還不小心撞到了門框,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一場新的戰斗即將開始,而這僅僅是望月城風波的開始。林澈看著眼前滑稽又緊張的場面,忍不住在心里嘆氣——這修仙之路,怎么總是這么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