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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謀士結義

  • 我在三國那些事
  • 星薪金
  • 6213字
  • 2025-08-23 12:27:02

頭痛,像是被塞進了一面破鑼,又被人在里面狠狠敲了一記。每一次心跳都震得顱骨嗡嗡作響,牽扯著太陽穴突突地跳。我費力地掀開眼皮,視野里一片模糊的重影,像是隔著一層晃動的油紙。鼻腔里充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氣味——劣質燈油燃燒的焦糊味、某種陳年木頭腐朽的潮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帶著鐵銹般的血腥氣。

我這是……在哪兒?

意識像沉在渾濁水底的石頭,一點點艱難地往上浮。最后的記憶碎片是刺眼的車燈,尖銳的剎車聲撕裂耳膜,然后是身體被拋飛的失重感……醫院?不像。這粗糲的觸感,身下硬邦邦的,硌得骨頭生疼,絕不是病床的軟墊。我勉強轉動僵硬的脖子,目光所及,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幾根散亂的稻草粘在潮濕的泥土上。頭頂是黑黢黢的屋頂,幾根粗大的房梁橫亙著,上面結著厚厚的蛛網,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灰白的光。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渾身的骨頭都在呻吟。手肘撐地時,指尖觸到一片冰涼堅硬的東西。低頭看去,是一塊斷裂的陶片,邊緣鋒利,沾著暗褐色的污漬。心猛地一沉,這絕不是現代的東西。

“呃……”喉嚨干得冒煙,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啞的呻吟。

“哦?醒了?”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我循聲望去,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

一個身著青色深衣的男子正坐在一張低矮的案幾后,幾上攤著幾卷竹簡。他約莫三十余歲,面容清癯,眼神溫潤如玉,卻又沉淀著一種洞察世事的沉靜。他手中握著一管毛筆,筆尖懸停,墨跡未干。那身衣袍的樣式……只在博物館的玻璃柜里見過!

“此是何地?”我脫口而出,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自己都陌生的腔調。

青衣男子放下筆,唇角浮起一絲溫和的笑意,起身走了過來。他的步伐沉穩,衣袂拂過地面,幾乎沒有聲響。“此處是潁川陽翟,鄙人荀彧,字文若。”他微微躬身,動作自然流暢,帶著一種刻進骨子里的優雅,“足下倒在城外官道旁,昏迷不醒,氣息微弱。幸得路人發現,告知于我,便將足下帶回寒舍暫歇。”

荀彧?荀文若?!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直直劈進我的腦海,震得我頭暈目眩。潁川荀彧!曹操的首席謀臣,“王佐之才”!

我……我到了東漢末年?官渡之戰前夕的潁川?!

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慌瞬間攫住了我,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直勾勾地盯著他,試圖從他溫潤的眉眼里找出哪怕一絲玩笑的痕跡。

荀彧似乎對我的震驚毫不意外,只是溫和地解釋:“觀足下衣冠……頗為特異,不似中土常服。又倒臥于道旁,想是遠行至此,遭遇了意外?”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在車禍中早已破損不堪、沾滿泥污的T恤和牛仔褲,在這古意盎然的環境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刺眼得可笑。遠行?意外?這解釋倒也說得通,只是這“遠行”的距離,未免太過駭人。

“多……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依舊干澀。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荀彧擺擺手,示意我不必多禮,“足下身體可還撐得住?稍后奉孝、仲德他們也會過來,正好一同用些飯食。”

奉孝?郭嘉?仲德?程昱?!

我剛剛勉強平復一點的心跳再次瘋狂擂動。這小小的屋子里,即將匯聚曹操智囊團的核心人物?我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穿著古怪的“遠行客”,夾在他們中間?光是想象那個場景,冷汗就順著額角滑了下來。

荀彧并未在意我的失態,轉身去吩咐下人準備。我癱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著同樣冰冷的土墻,試圖理清這團亂麻。穿越?這種只存在于小說和影視里的橋段,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了?為什么?那場車禍?還是……別的什么?

時間在巨大的茫然和隱隱的恐懼中流逝。屋外的光線漸漸暗淡,仆人悄無聲息地點燃了幾盞油燈,昏黃的光暈在墻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將簡陋的屋舍染上一層暖色,卻驅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文若!今日可得了幾壇好酒?莫要再藏私了!”一個帶著幾分慵懶笑意的聲音先傳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

門簾一挑,一個身影當先踏入。來人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身形略顯單薄,穿著一件半舊的淺灰色深衣,衣襟甚至有些隨意地敞著。他面容俊朗,眉眼間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灑脫,嘴角天然上翹,仿佛永遠噙著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深處,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寒潭映星,銳利得似乎能穿透人心。

郭嘉!鬼才郭奉孝!

他身后跟著一人,身形高大,面容方正,下頜留著短須,眼神沉靜如古井,透著一股嚴謹和剛毅。他步伐沉穩,每一步都踏得極實,目光掃過室內,帶著審視的意味。程昱程仲德!

郭嘉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我身上,那帶著笑意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實質般在我身上刮過,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咦?文若,這位是……?”他拖長了調子,眼神在我那身破爛的“奇裝異服”上打了個轉。

荀彧上前一步,將我半擋在身后,溫言道:“此乃我今日在城外所遇的一位遠客,遭逢意外,暫且在此歇息。名姓尚未及問。”

程昱也看向我,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顯然對我這副尊容和來歷也心存疑慮,但他并未多言,只是對荀彧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郭嘉卻沒那么好打發,他饒有興致地踱步過來,圍著我轉了小半圈,嘖嘖兩聲:“遠客?這身行頭……嘖嘖,倒是稀罕得緊。兄臺打何處來?欲往何處去啊?”他臉上笑著,眼神卻像鉤子,試圖從我臉上挖出點什么。

我喉嚨發干,手心全是冷汗。面對這些青史留名、洞察人心的頂尖智者,任何謊言都可能瞬間被戳穿。我強迫自己鎮定,模仿著剛才荀彧說話的方式,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些:“在下……山野之人,游學四方,路遇強人,僥幸逃生至此。姓名……不足掛齒。”我避開了具體的地點和方向,只含糊其辭。

“哦?游學?”郭嘉挑眉,笑意更深,顯然不信,“那不知兄臺所學何經?治何典?”

我的心猛地一沉。經史子集?我懂個錘子!《論語》都背不全乎!就在我額頭冷汗涔涔,幾乎要露餡的當口,又一個腳步聲響起。

“文若兄,奉孝,仲德,都在啊。”一個略顯低沉,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傳來。

門口光線一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這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形瘦削,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深藍色布袍,面容清癯,顴骨微高,眼神平淡無波,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他走路幾乎沒有聲音,如同影子滑入室內,存在感極低,卻又讓人無法忽視。他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我身上,也只是極快地一瞥,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賈詡!毒士賈文和!

荀彧再次為我引見:“這位是賈詡,賈文和先生。”又轉向賈詡,“文和,這位是……”

“遠客。”賈詡淡淡地接口,聲音沒什么起伏,聽不出是疑問還是陳述。他徑自走到一個角落的席位上坐下,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郭嘉見賈詡來了,似乎暫時放過了我,轉而笑道:“人都齊了?那還等什么?文若,快把你藏的好酒拿出來!今日定要與諸位賢兄痛飲一番!”

仆人們魚貫而入,將一張稍大的食案抬到屋子中央,擺上幾樣簡單的菜肴——水煮的葵菜、切得薄薄的醬肉、一盆熱氣騰騰的粟米飯,還有幾碟黑乎乎的醬料。最引人注目的是幾個粗陶酒壇,泥封剛被拍開,一股濃郁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帶著糧食發酵后的微酸和甘冽,沖淡了屋內原本的腐朽氣息。

“坐,都坐!”郭嘉率先在食案旁盤腿坐下,拍著身旁的席子招呼眾人。

荀彧引我入座,坐在他下首。程昱、賈詡也依次落座。郭嘉已迫不及待地抱起一個酒壇,給每人面前的陶碗里都倒上滿滿一碗渾濁的酒液。

“來!”郭嘉端起碗,朗聲道,“今日難得文若兄做東,又有遠客新至,我等兄弟齊聚一堂,當浮一大白!請!”

“請!”荀彧、程昱也舉碗相應。

賈詡默默端起碗,動作依舊無聲無息。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雙手捧起那沉重的陶碗。碗中酒液渾濁,呈淺黃色,散發著濃烈的氣味。我硬著頭皮,跟著他們仰頭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一股辛辣、酸澀、還帶著點難以言喻的土腥味的液體猛地沖入喉嚨,嗆得我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鼻涕差點一起出來。這玩意兒……也叫酒?度數不高,但味道也太沖了!

“哈哈哈!”郭嘉指著我大笑起來,“遠客看來不善飲啊!不過無妨,入我潁川,豈能不飲?多飲幾碗便慣了!”

荀彧也莞爾,遞過一方干凈的布巾:“此乃鄉間自釀濁酒,粗糲了些,足下慢飲。”

程昱雖未笑,但眼中也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賈詡只是默默又啜飲了一口,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在他們的注視下,我只得強忍著不適,又喝了一口。那股古怪的味道順著食道滑下,胃里一陣翻騰,但很快,一股暖意從腹中升起,慢慢擴散到四肢百骸,竟奇異地驅散了些許寒意和緊張。

酒過一巡,氣氛漸漸活絡起來。郭嘉妙語連珠,時而引經據典,時而針砭時弊,言語間鋒芒畢露,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折的魅力。荀彧則溫言補充,引經據典,將郭嘉有些跳脫的言論拉回現實,條分縷析,沉穩有力。程昱話語不多,但偶爾開口,必切中要害,言簡意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剛硬。賈詡則始終沉默,只在郭嘉或荀彧拋出某個尖銳問題時,才惜字如金地點評一兩句,往往一針見血,直指核心。

我坐在一旁,如同聽天書。他們談論的時局、人物、典故,對我來說遙遠而陌生。袁紹大軍壓境,曹操兵力懸殊,糧草堪憂……這些在史書上冰冷的字句,此刻從他們口中說出,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沉重和焦灼。我插不上話,只能埋頭對付碗里的粟米飯和寡淡的菜蔬,間或被郭嘉強拉著灌一口那難喝的濁酒。

那渾濁的酒液一碗接一碗地灌下去,初時的辛辣和不適漸漸被一種奇異的暖流取代。那暖流從胃里升騰起來,熨帖著冰冷的四肢,也似乎融化了緊繃的神經。頭開始發暈,眼前的景象有些晃動,荀彧溫潤的臉龐,郭嘉飛揚的眉眼,程昱剛毅的輪廓,甚至賈詡那模糊不清的影子,都在昏黃的燈光下氤氳開,變得不那么真切,卻又奇異地拉近了距離。

“嗝……”一個酒嗝不受控制地沖了出來,我趕緊捂住嘴,臉上有些發燙。

郭嘉正說到激昂處,猛地一拍食案,震得碗碟輕響:“……袁本初空有河北之地,甲兵數十萬,然其外寬內忌,好謀無決!此等人物,縱有雄兵百萬,何足懼哉!吾觀之,其敗亡之兆已顯!”

“奉孝慎言!”荀彧微微蹙眉,提醒道,“袁軍勢大,兵鋒正銳,不可輕敵。”

“輕敵?”郭嘉嗤笑一聲,又給自己滿上一碗,仰頭灌下,酒水順著嘴角流下些許,他也渾不在意,用袖子一抹,“非是輕敵!文若兄,你且細思,袁紹麾下,謀士各懷心思,田豐剛直犯上被囚,沮授之策不用,許攸貪婪無度,審配、逢紀爭權奪利……此等人物聚于一處,縱有雄兵,不過一盤散沙!反觀我方……”他目光掃過在座諸人,帶著熾熱的光芒,“文若兄坐鎮中樞,調度有方;仲德兄剛毅果決,可鎮后方;文和兄……嘿,算無遺策!”他目光最后落在賈詡身上,賈詡依舊垂著眼,仿佛沒聽見。

郭嘉猛地轉向我,那灼灼的目光讓我心頭一跳:“還有這位遠客兄!雖不知兄臺高才,但能入文若兄之眼,與我等同席共飲,必非池中之物!來!遠客兄,你說,袁紹那數十萬大軍,看似嚇人,可能長久乎?”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荀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程昱審視,郭嘉則是純粹的、帶著醉意的期待和鼓動。賈詡也微微抬了下眼皮。

酒勁混合著被歷史名人注視的緊張,讓我腦子一熱,那些在史書上看過的字句,那些后世對這場戰役的蓋棺定論,不受控制地沖口而出:

“袁紹……袁紹他……糧草!對,糧草!”我舌頭有些打結,努力想把話說清楚,“烏巢!他的糧草……屯在烏巢!重兵把守……但、但守將淳于瓊,好酒……無能!只要……只要一支奇兵!一支精兵!星夜奔襲……放火!燒了他的糧草!糧草一斷……袁紹大軍再多……再多也是土雞瓦狗!必……必敗無疑!”

話音落下,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油燈的火苗似乎都凝固了,不再跳動。空氣仿佛被抽干,沉重得讓人窒息。

荀彧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震驚和凝重,他端著酒碗的手停在半空,碗中的酒液微微晃蕩。程昱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他猛地坐直了身體,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死死釘在我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審視。郭嘉臉上的醉意和笑容也僵住了,他張著嘴,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那玩世不恭的眼神里充滿了驚疑不定。

角落里的賈詡,一直低垂的眼簾倏然抬起!

那雙原本平淡無波、如同古井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驟然爆射出兩道精光!那光芒銳利、冰冷,帶著一種穿透一切的洞悉力,瞬間刺破了我被酒精麻痹的神經。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僅僅一瞬,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即又恢復了那種古井般的沉寂,仿佛剛才那懾人的光芒從未出現過。但他放在膝上的手,那枯瘦的手指,卻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

死寂只持續了短短一瞬。

“遠客兄……你……”郭嘉第一個打破了沉默,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和探究,“你方才所言……烏巢?淳于瓊?奇兵火攻?此等軍機要事……你從何得知?”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后背,酒意在這一刻被巨大的恐懼驅散得無影無蹤。完了!闖大禍了!我怎么能把火燒烏巢這種決定官渡之戰勝負的關鍵策略,就這么當著曹操核心智囊團的面喊出來?!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我……我……”我舌頭打結,大腦一片空白,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說做夢夢見的?誰會信?說史書上看的?更荒謬!

“足下所言,匪夷所思。”程昱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袁紹糧草屯于何處,乃絕密軍情。淳于瓊其人……縱有劣跡,亦非人盡皆知。足下初來乍到,如何能知之甚詳,甚至……連破敵之策都如此篤定?”他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荀彧放下酒碗,他的震驚已經收斂,恢復了平日的沉穩,但眼神深處依舊殘留著驚濤駭浪。他看著我,溫言道:“遠客不必驚慌。只是此事關系重大,關乎萬千將士性命,關乎……天下氣運。足下若有所知,可否詳述其源?”

詳述?我拿什么詳述?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就在我冷汗涔涔,被三人目光逼視得幾乎要窒息時,角落里那個平淡無波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倦意:

“遠客顛簸勞頓,又兼酒力上涌,一時失言,亦未可知。”賈詡緩緩說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軍國大事,豈可憑醉語臆斷?夜已深了,不如各自安歇,待明日酒醒,再論不遲。”

他這話,看似在為我開脫,實則輕飄飄地將我那石破天驚的“醉話”定性為無稽之談,同時又給了所有人一個臺階下。

荀彧目光微閃,立刻會意,順勢道:“文和兄所言甚是。遠客身體尚未復原,又飲了酒,想必是困乏了。來人,扶遠客去廂房歇息。”

程昱眉頭緊鎖,顯然并不完全認同賈詡的說法,但荀彧已經開口,他也不好再追問,只是那審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我身上。

郭嘉看看賈詡,又看看我,眼中玩味的神色更濃,但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端起酒碗,又灌了一大口。

兩個仆人無聲地走了進來,一左一右攙扶起幾乎虛脫的我。我渾渾噩噩地被他們架著,穿過昏暗的走廊,送入一間更加狹小簡陋的廂房。仆人將我安置在鋪著薄薄草席的床榻上,便悄然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黑暗中,我癱在冰冷的草席上,心臟還在狂跳不止,酒意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胃里翻江倒海。完了,徹底完了。他們不會信的,賈詡那眼神……他絕對起疑了!我會不會被當成奸細?會不會被……

一陣強烈的眩暈和惡心感襲來,我再也支撐不住,意識沉入無邊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將我喚醒。喉嚨干得像要冒火,渾身骨頭像是散了架。窗外透進熹微的晨光,天快亮了。

我掙扎著坐起身,揉著劇痛的額角,昨夜的荒唐和恐懼潮水般涌回腦海。就在這時,袖口里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硌到了我的手臂。

我一怔,下意識地伸手探入袖中。

指尖觸到一個冰涼、帶著銅銹粗糙感的物件。

我把它掏了出來。

借著窗外微弱的晨光,我看清了掌中之物。

那是一枚小巧的青銅酒樽。

樣式古樸,三足,圓腹,敞口。樽身布滿了墨綠色的銅銹,但依舊能看出上面曾經精細地雕刻著繁復的云雷紋飾。歲月的痕跡深刻而斑駁。

而最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的是——

在酒樽的底部,靠近圈足的內側,清晰地刻著四個細小的篆字:

建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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