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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長安夜夢

1403年7月5日,秦國,長安

涼軍退去后的第一夜,長安城終于恢復了平靜。連綿的戰火硝煙被夜風吹散,只剩下斷壁殘垣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訴說著白日的慘烈。城頭的旌旗依舊帶著血跡與焦痕,卻在晚風中獵獵作響,宣告著這座千年古都又一次擊退了外敵的入侵。

秦王王保獨自站在宮闕的最高層樓臺上,夜風吹動他的玄色王服,獵獵作響。他俯瞰著腳下這座浴血重生的城市,心中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這一仗,秦國贏了,以慘重的代價贏得了喘息之機,但勝利的果實卻帶著苦澀。涼國主力雖退,但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更致命的是,除了西北的涼國,東邊的晉、魏,南邊的蜀、楚,個個都不是善茬。關中平原沃土千里,終究只是一座被敵人圍困的孤島。

“若不能東出函谷,打通商路,秦國終究只是困獸。”他低聲自語,聲音被風吹散,消散在無邊的夜色里。他的目光越過層層宮闕,望向東方函谷關的方向,那里是秦國千百年來夢寐以求的出口,也是無數英雄豪杰飲恨的地方,現在卻是魏國的軍事重鎮。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剛剛結束的戰爭,當涼國大軍壓境,長安城破在即,秦軍靠著對涼軍齋月時發起的偷襲,最終守住了這座帝國的象征。勝利的背后,是十萬秦家兒郎的骸骨,是百姓流離失所的哀嚎。

夜風漸起,帶著關中平原特有的涼意,吹得王保打了個寒顫。他緩緩轉身,走下高臺,回到寢宮。連日來的征戰與操勞終于耗盡了他的心力,他倒在龍床上,沉沉睡去,眉頭卻始終緊鎖,仿佛連睡夢中也無法擺脫那沉重的憂慮。

恍惚間,王保發現自己并非身處寢宮,而是站在一座宏偉到令人窒息的宮殿前。宮殿高聳入云,黑色的旗幟在不知從何而來的狂風中獵獵作響,發出如同鬼哭般的聲響。殿前站滿了手持玄色長戟的甲士,他們面無表情,身形如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整座宮殿仿佛由一塊巨大的黑曜石雕琢而成,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沒有一絲煙火氣,只有永恒的、冰冷的威嚴。

殿門緩緩打開,一股蒼茫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王保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只見大殿正中高坐一人。那人頭戴十二旒冕冠,垂下的玉珠遮住了面容,但那雙眼睛卻如同燃燒的火炬,穿透了玉珠的阻隔,直直地望向王保。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威壓讓他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汝可知此地為何處?”那人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在大殿中回蕩,震得王保耳膜嗡嗡作響,心臟狂跳。

王保心頭一震,他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抬眼看向大殿的匾額,上面用古老的篆文書寫著三個大字——咸陽宮。他瞬間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一股難以言喻的敬畏與恐懼攫住了他,他額頭重重觸地,聲音顫抖:“咸陽宮……陛下是……始皇帝?”

“不錯。”嬴政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緩緩起身,玄色龍袍上用金線繡著的日月星辰圖案仿佛活了過來,在殿內流轉著神秘的光芒。“朕觀汝守秦地、抗胡虜,有幾分當年白起、王翦之風。”

王保再次將額頭深深埋入地面,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襟。“臣不過一介武夫,承蒙先祖庇佑,僥幸守住祖業,豈敢與白起、王翦這樣的先賢相提并論?”

嬴政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滄桑與威嚴。“自朕之后,秦地稱王者眾,然能稱賢者,不過苻堅與汝二人。”

王保愕然抬頭,卻見嬴政緩緩起身,手中托著一方四寸見方的青銅大印。那大印通體漆黑,古樸厚重,印鈕盤踞著一條威嚴的五爪神龍,印面上刻著八個古樸蒼勁的篆文——“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此乃朕之傳國璽,乃天命所歸,國之重器。”嬴政的聲音變得悠遠,“今賜予汝,望汝勿負秦人之血,勿負朕之期望!”

王保伸出手,想要接過那方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傳國玉璽,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見嬴政將玉璽輕輕一拋,那玉璽化作一道金光,直直地印入他的胸口。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隨即又消失不見。嬴政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他的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呼喚,在王保耳邊漸漸飄遠:“東出函谷,一統天下,此乃秦人之宿命!”

“陛下!陛下!”王保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渾身冷汗淋漓。窗外,第一縷晨曦已經刺破黑暗,灑在窗欞上。他大口喘著氣,環顧四周,熟悉的寢宮,熟悉的龍床,一切都那么真實。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見左手掌心處,赫然印著一道淡淡的、仿佛由金色光線構成的印痕,那印痕的形狀,與夢中始皇帝手中的傳國玉璽別無二致。

王保怔怔地看著掌心的印痕,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昨夜那場夢境是如此真實,始皇帝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他緩緩閉上眼睛,將手掌緊緊握起,仿佛要將那份天命與責任緊緊攥在手中。

翌日清晨,朝會準時在太極殿舉行。文武百官身著朝服,分列兩班,氣氛肅穆而壓抑。經歷了昨夜的大戰,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與憂色。王保身著十二章紋的玄色袞服,頭戴十二旒冕冠,緩緩步入大殿,坐上龍椅。他目光如炬,掃視著殿下群臣,那股源自夢境中的威嚴與自信,讓他與往日判若兩人。

群臣行禮完畢,王保并未立即宣布政務,而是沉默了許久,殿內落針可聞。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昨夜,孤得始皇帝托夢,賜孤傳國璽,并言明——秦地千年,唯苻堅與孤可稱賢君。”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群臣面面相覷,無人敢發出聲音,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始皇帝托夢?傳國玉璽?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天大之事。一時間,大殿內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站在文官首位的老太史令,須發皆白,他顫顫巍巍地向前一步,伏地叩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王上……臣斗膽,敢問王上之意是……?”

王保的目光落在太史令身上,緩緩道:“自今日起,命太史令領銜,重修國史。尊嬴秦為第一王朝,前秦苻氏為第二王朝,孤之王氏大秦——當為第三王朝!”

“王上圣明!”短暫的寂靜過后,丞相帶頭,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山呼,聲音響徹大殿。無論他們心中是何想法,但王保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仿佛來自遠古的帝王之氣,讓他們本能地選擇了臣服。

一個月后,在長安城最好的工匠日夜趕工下,一方仿照王保夢境中的傳國玉璽打造的大秦國璽正式完工。這方玉璽雖然材質不及傳說中的和氏璧,但形制與印文完全按照王保的描述打造,通體墨玉,印鈕為盤龍,上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當王保第一次將這方玉璽印在任命一位大將的圣旨上時,他感到一股奇異的暖流從玉璽傳入體內,仿佛與那夢中的金光產生了共鳴。圣旨上的墨跡在玉璽印下,竟隱隱泛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王保手持圣旨,站在宮闕之上,望著下方匍匐的臣子,他知道,一個新的時代,一個以他為尊的秦國第三王朝,正式拉開了序幕。東出函谷,一統天下,似乎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刻在他靈魂深處的宿命。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璽,仿佛握住了整個秦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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