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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收糧票開工

周青的手指撫過西廂房北側的山墻,指尖傳來一陣陰冷潮濕的觸感。

他微微皺眉,這感覺不對勁。

連著三天的暴雨,不僅讓院子里的青石板路滑膩難行,也讓這老舊的四合院開始顯露疲態。

他住的西廂房是前兩年剛翻修過的,按理說不該這么快就返潮。

他退后兩步,目光如炬,順著墻壁的水漬向上追溯,最終定格在與東屋賈家相連的屋檐交界處。

問題果然出在那里。

東屋是整個院里最老舊的房子,賈家孤兒寡母,多年來也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從未進行過系統性修繕。

此刻,那老舊的屋頂在雨水的持續沖刷下,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一小塊,主梁明顯發生了不易察覺的歪斜。

雨水匯集后,不再順著原有的瓦楞流下,而是沿著承重墻外側一道天然形成的溝槽,悄無聲息地侵蝕著自家山墻的地基。

周青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漏雨問題,而是結構性隱患。

若任由這雨季過去,待到秋干冬裂,自家這面新墻恐怕就要被硬生生拉扯出裂縫。

他心思一動,意識沉入腦海中的神秘空間。

一個僅有他能看見的湛藍色虛擬界面展開,微型水準儀的圖標被激活。

一道無形的掃描光束瞬間覆蓋了整個東屋,精準的數據流在眼前飛速閃過。

幾秒鐘后,一份結構分析報告生成:風險等級判定為“二級滲漏”,并伴有“局部承重隱患”。

系統給出的建議是:立即對主梁進行支撐加固,并重做屋頂排水系統。

周青關閉了界面,心中已有了決斷。

他可以解決這個麻煩,甚至能做得比任何一個老師傅都好。

但他不是無償奉獻的圣人,尤其是在這個鄰里關系復雜的四合院里。

他要做,但只做“有償排險”。

次日清晨,雨勢稍歇,但天空依舊陰沉。

西廂房的門被“梆梆梆”地敲響,節奏急促而雜亂。

周青打開門,只見賈張氏拄著根磨得發亮的木拐,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眼角還掛著幾滴渾濁的淚。

“小周啊!”她一開口,聲音就帶上了哭腔,“你快去看看吧!我們家棒梗發高燒了,整個人燙得跟火炭似的!這房頂漏得跟個篩子一樣,床都挪不開地方了……你是有本事的人,在廠里也是技術員,求求你發發善心,救救我們這孤兒寡母吧!”

周青側身讓她進了屋,自己則不為所動地坐回桌前,那里正攤著一張畫了一半的結構草圖。

他平靜地放下鉛筆,看向賈張氏:“賈大媽,棒梗病了該去看醫生。至于房子,我倒是能修。”

賈張氏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道:“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但是,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面。”周青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修可以,但咱們得簽個協議。我負責把房梁加固,屋頂翻新,保證不再漏水。你們需要預付兩斤全國通用糧票作為材料定金,剩下的尾款,等活干完,你們驗收滿意了再結清。”

賈張氏臉上的悲苦表情瞬間僵住,隨即換上一副難以置信的假笑:“哎喲,小周,你說什么胡話呢。修個房,鄰里鄰居的搭把手,怎么還收上錢了?這要是傳出去,讓院里的街坊們怎么看你?咱們院可不興這個啊!”

周青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吹了吹熱氣,目光卻越過杯口,直視著她的眼睛,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賈大媽,親兄弟明算賬。我動工就要動料,動料就要花錢。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但是,不簽合同,我不動一根木頭。”

氣氛頓時凝固。

賈張氏沒想到這個平日里話不多的年輕人竟然如此“不近人情”,軟硬不吃。

她又哭又鬧地折騰了半天,周青始終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僵持一直持續到中午,院里的管事大爺馬會計被請了過來做調解。

馬會計是個實在人,聽完賈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又轉向周青。

周青沒多解釋,只是將自己的草圖推了過去,指著上面的標記,用一種沉穩而專業的口吻說道:“馬大爺,您看。賈家屋頂的荷載已經超過了安全閾值,主要原因是檁條腐朽率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五以上。我的方案是,在主梁下方加裝兩根鋼梁做支撐,分散壓力,然后重新調整屋頂坡度,鋪設新的瀝青油氈。這是目前最省錢也最有效的鋼梁補強方案。”

馬會計雖然聽不懂那些術語,但他年輕時在建筑隊幫過工,對房子的好壞有種樸素的直覺。他看那圖紙線條清晰,標注清楚,再看周青沉穩自信的樣子,心里的天平就不自覺地歪了。

他清了清嗓子,轉向還在抹淚的賈張氏:“賈家嫂子,我看小周這說得頭頭是道的,不像是在開玩笑。要是真能一次性把房子修好,棒梗也能有個安穩地方養病,給點糧票也值當。”

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劉奶奶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就是啊,人家又出力又得出料,收點辛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總不能讓人家小周貼錢給你們修房吧?”

眾人的風向漸漸變了,賈張氏見狀,知道今天這“道德綁架”是行不通了。

她心里把周青罵了千百遍,臉上卻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情不愿地從貼身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布包,一層層打開,顫巍巍地數出兩斤全國通用糧票,拍在桌上,那動作仿佛是在割自己的肉。

周青看也不看她,取來紙筆,當場寫下一份簡單的協議,一式兩份,將責任、工期、費用寫得清清楚楚。

他拿出自己的私章,蘸了印泥,在兩份協議上重重蓋下。

約定三日內完工。

當天下午,周青便開始動工。

只見他從院子角落的雜物堆里,拖出兩根粗壯的工字鋼梁。

鋼梁表面銹跡斑斑,還帶著些許泥土,看上去就像是從哪個廢品站里淘換來的舊貨。

沒人知道,這其實是他從空間倉庫里取出的預制鍍鋅鋼梁,表面的做舊處理,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偽裝。

他又找來一截廢舊電機,拆出里面的銅線,當著眾人的面,熟練地繞制成幾顆碩大的緊固螺栓。

他在院中空地上支起焊架,刺眼的電弧光亮起,火花四濺。

整個四合院的閑人都被吸引了過來,圍成一圈,嘖嘖稱奇。

誰也沒想到,平日里文質彬彬的周技術員,竟還有這手絕活。

棒梗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或許是高燒讓他有些迷糊,又或許是好奇,他怯生生地撿起地上一個滑落的扳手,遞給正在梯子上忙碌的周青。

周青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接過了扳手,對他點了點頭,算是致謝。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塊裁好的橡膠防滑墊,俯身塞進了棒梗那雙不合腳的布鞋鞋底:“雨天地滑,小心別摔了。”

棒梗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腳,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叔叔”,便跑開了。

施工一直持續到傍晚,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主梁被穩穩地架設完畢,屋頂的坡度也經過了微調,排水槽更是被鋪上了一層嶄新的黑色瀝青油氈,看上去堅固而可靠。

夜深人靜,雨聲再次密集起來,敲打著窗欞。

東屋里,賈張氏壓低了聲音,對躺在床邊的兒媳秦淮茹耳語:“你瞧著吧,等他明天把活全干完,咱們就說他用的料是廢品站撿來的破爛,根本不值那個價。到時候就一口咬定他糊弄人,逼他把糧票退回來!反正棒梗還病著,我看誰敢說我們家不講理!”

秦淮茹沒有作聲,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眼神復雜。

與此同時,西廂房的燈還亮著。

周青坐在桌前,正在復核明日的施工節點。

突然,他握著筆的手頓住了。

一道微弱的電波信號傳入他的腦海,正是通過他白天“不經意”掉落在東屋墻角的一枚“螺絲”——實則是一個微型空間監聽模塊,捕捉到的那段母子間的密語。

昏黃的燈火映照著他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

“想賴賬?”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仿佛能融入窗外的雨聲里,“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什么叫‘結構依賴’。”

他的筆尖在圖紙上移動,最終,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將一根標注為“臨時支撐梁”的構件,用紅筆重重地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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