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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骨系風箏

大雪時節的東部風箏村,被一層淡淡的紙墨香氣包裹。村口的空地上,幾只五彩風箏在寒風中搖曳,線軸轉動的“嗡嗡”聲與孩子們的笑聲交織,像冬日里靈動的樂章。我們的車剛停在“紙鳶村”的巷口,副駕的“骨生花”就輕輕顫動,第二十一朵花的花瓣在紙墨香中舒展,上面浮現出幅靈動的圖景——老匠人坐在木桌前扎制風箏骨架,突然停下手,用另一只手揉著酸痛的手腕,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圖景下方“紙鳶村,扎骨病”的字樣被風箏線虛影環繞,格外醒目。

“‘扎骨病’是風箏匠人的專屬職業病。”謝硯翻著風箏協會的健康檔案,指尖劃過屏幕里的匠人體檢報告,“紙鳶村的匠人世代以扎制風箏為生,每天握刀劈竹篾、彎腰繃風箏紙、抬手調試風箏線,手指反復用力扎綁、頸椎長期后仰看風箏,大多得了指關節勞損和頸椎間盤突出,嚴重的連竹篾都握不住,只能看著未完成的風箏蒙塵。”

我打開錦盒,《骨經》骨簡在紙墨香的映襯下泛出溫潤的光,簡身內側從未顯形的字跡緩緩浮現:“風箏者骨疾,當以宣紙纖維混合骨瓷粉制護腕,輔以松煙墨汁調膏敷之,可通絡護指、舒頸強骨。”這是謝臨淵當年尋訪東部風箏村時,專為匠人記錄的療愈法,如今正好能解紙鳶村的困境。

出發前,竹溪村的匠人們寄來了包裹——里面是用竹纖維混合骨瓷粉縫制的護指套,指尖處繡著小小的風箏圖案;張會長的附信里寫著:“竹纖維耐磨,骨瓷護指,希望這護指套能像竹編的護腕一樣,為匠人護住扎架的雙手。”

剪紅村的藝人們也特意準備了禮物,是用紅紙纖維和骨瓷片編織的護頸,柔軟且貼合頸部,能減少仰頭看風箏時頸椎的受力;李會長在視頻里笑著說:“紅紙纖維柔軟,骨瓷護頸,讓匠人們調試風箏時,也能感受到剪紙的溫暖。”

我們的車停在村頭的“老鳶坊”前時,正趕上匠人們午后扎制風箏。坊內的木桌旁,幾位匠人坐在矮凳上,有的揉著僵硬的手指,有的捶著酸痛的頸椎,最年長的鳶爺爺,正用熱毛巾反復敷著腕關節,眼里滿是焦慮。

“你們可算來了!”風箏協會的王會長快步迎上來,他的頸椎向右側嚴重傾斜,說話時還要不時轉動脖子,“再這么下去,我們村的百年風箏技藝要斷代了——年輕匠人大多得了‘腱鞘炎’,老匠人的手指更是腫得像鼓槌,連風箏線都繞不動啊!”

鳶爺爺是紙鳶村的風箏泰斗,他扎制的“百鳥朝鳳”風箏曾在國際風箏節上奪冠,可現在,他連拿起細小的竹篾都要花很大力氣。“我這雙手,扎了六十年的風箏,”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指關節腫得像飽滿的蠶繭,“要是連風箏都做不了,我這一輩子的手藝,可就白費了……”

我蹲下身,用銀質探針輕輕觸碰鳶爺爺的腕關節——是長期扎制風箏引發的肌腱粘連,再結合頸椎 X光片,確認是典型的“扎骨病”重癥。“鳶爺爺您放心,”我從背包里拿出竹溪村匠人做的護指套,幫他套在手指上,“這護指套能保護您的手掌,再配合護腕和藥膏,不出一個月就能重新拿起竹篾。”

謝硯則按照《骨經》的方法,用宣紙纖維混合骨瓷粉,為鳶爺爺制作護腕。護腕剛纏上手腕,鳶爺爺就驚喜地喊:“不勒!還軟軟的!手腕舒服多了!”周圍的匠人紛紛圍過來,眼里滿是好奇:“這瓷粉真這么管用?我們以前也用布條纏手腕,可扎制風箏時一沾墨汁就臟,根本起不到保護作用。”

“這是唐代傳下來的療愈法,”我一邊調配松煙墨汁藥膏,一邊解釋,“骨瓷能固定關節,宣紙纖維能吸墨透氣,再加上松煙墨汁的舒緩效果,既能修復受損的肌腱,又能緩解手指的磨損疼痛。”說話間,我突然注意到坊內角落的舊竹篾刀,刀柄上刻著個模糊的“謝”字,與謝臨淵驗尸筆記上的簽名筆跡極為相似。

“這個竹篾刀,”我指著刀柄,“是老鳶坊的傳家寶嗎?”

王會長愣了愣,隨即點頭:“是我們坊的‘鎮坊竹刀’,傳了十幾代人,據說當年有位穿緋色官袍的先生路過村子,幫匠人們治好了骨疾,臨走時留下了這個竹刀,說上面的字能保匠人平安、技藝長青。”

我連忙翻開謝臨淵的驗尸筆記,翻到唐代天寶年間的記錄頁——上面果然有“紙鳶村護匠記”,還附著幅簡筆畫:謝臨淵坐在木桌旁,手里拿著骨瓷片,正在為匠人敷藥,旁邊放著的竹篾刀,正是老鳶坊的這一個!“那位先生是唐代的謝臨淵,”我指著筆記里的畫像,“他是《骨經》的合著者,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把他的療愈方法,傳給更多風箏匠人。”

鳶爺爺激動得眼眶通紅,用帶著紙墨香的方言高聲喊著感謝,周圍的匠人也跟著鼓掌歡呼。他立刻召集坊內的匠人,在木桌旁搭起臨時療愈區,還讓大家把家里的宣紙纖維和松煙墨都拿出來,幫忙準備療愈物資。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每天都在老鳶坊為匠人治療。謝硯負責用宣紙纖維和骨瓷粉制作護腕護指,我則教大家調配松煙墨汁藥膏;王會長還組織匠人們學習《骨經》里的“護骨操”,每天扎制風箏前在坊內練習,既能活動手指關節,又能放松頸椎肌肉,減少長期扎制風箏的勞損。

有天上午,老鳶坊突然傳來緊急消息——位年輕匠人在扎制大型“雙生蝶”風箏時,因手腕劇痛突然摔下竹篾刀,剛扎好的風箏骨架被碰散,情況危急。“這是要參加春節風箏展的作品,要是毀了,孩子的心血就白費了!”來求助的匠人師傅急得聲音發顫。

我和謝硯立刻收拾好急救箱,跟著匠人往鳶坊深處趕。扎制車間里滿是竹篾碎屑,年輕匠人正趴在桌上,捂著手腕疼得說不出話,眼淚滴在散落的竹篾上。我迅速用骨瓷護腕固定住他的手腕,謝硯則將調好的松煙墨汁藥膏敷在他的指關節處,同時用宣紙纖維混合骨瓷粉為他按摩手腕。一個時辰后,年輕匠人終于能慢慢活動手指,他握著我們的手哽咽道:“謝謝你們……我還以為,再也完成不了這幅《蝶骨映鳶》了……”

這件事之后,周邊風箏村落的匠人都趕來紙鳶村求醫。王會長提議,在風箏村建一座“骨善堂”分堂,選址就在老鳶坊旁的舊紙坊——這里曾是謝臨淵當年停留過的地方,坊前的老槐樹下,還保留著他當年坐過的石凳。

分堂建成那天,正好是紙鳶村的“風箏文化節”。匠人們穿著傳統的藍布衫,在分堂前的空地上舉行了隆重的揭牌儀式。老槐樹下豎起了塊紙漿混合骨瓷粉制成的牌匾,上面刻著“骨系風箏”四個大字,是用謝臨淵筆記上的“謝”字筆跡復刻而成,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我們將《骨經》骨簡、竹溪村的竹纖維護指套和剪紅村的紅紙纖維護頸供奉在堂內,旁邊還放著那把舊竹篾刀,作為跨越時空善意的見證。

揭牌儀式上,鳶爺爺穿著新做的藍布衫,手里捧著剛完成的“骨瓷風箏合璧作品”,站在分堂前高聲說:“從唐代的謝大人、沈姑娘,到現在的林醫生、謝先生,‘骨善’的溫暖終于傳到了紙鳶村!以后我們不僅要自己用好這些療愈方法,還要教給周邊的風箏匠人,讓‘扎骨病’再也不耽誤手藝傳承!”

鳶坊的學徒們也捧著自己做的禮物跑過來——是用宣紙和骨瓷粉捏成的小風箏模型,上面刻著“傳承”二字。最小的學徒舉著模型喊道:“等我長大了,也要像林姐姐、謝哥哥一樣,幫師傅們治手腕!”

我展開“骨語善錄”,在新的一頁寫下紙鳶村的故事。筆尖落下時,“骨生花”的花瓣突然飄落在紙上,化作幅風箏圖景,圖案中映出謝臨淵和沈清辭的虛影——他們站在木桌旁,對著匠人們微笑,手里分別拿著骨瓷片和竹篾,與我們手中的“骨語善錄”重疊在一起。

離開紙鳶村時,匠人們送了我們很遠。鳶爺爺將那件“骨瓷風箏合璧作品”塞到我們手里,風箏上的雙生蝶圖案與骨瓷線軸相互映襯,彩與白的色彩格外靈動:“這是用宣紙和骨瓷一起做的,代表著鳶與骨的緣分!你們帶著,就像帶著紙鳶村的手藝。”王會長則把那把舊竹篾刀復刻下來,送給我們作為紀念,背面寫著“紙鳶村的風箏,永遠記得你們的好”。

回程的車上,“骨生花”的葉片上再次浮現出新的光紋,這次指向的是西部的皮影村,標注著“影骨病,待解”。“看來,‘骨善’的路還在繼續,”我靠在謝硯肩上,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風箏村,“從江南花田到西南高原,從東海漁港到西部剪村,從西北戈壁到北方古城,從中部梯田到西部礦區,從東部林場到南部茶園,再到中部木雕鎮、東部陶村、南部竹村、東部鳶村,下一站,就是皮影村了。”

謝硯握緊我的手,掌心的溫度與“骨生花”的光絲融合:“無論要去多少地方,只要還有人需要幫助,只要‘骨善’的理念還能傳遞,我們就會一直走下去。因為我們知道,每一雙重新握住竹篾的手,每一件完成的風箏作品,都是‘骨善’最好的見證。”

車窗外的風箏村漸漸變成平原,夕陽將空中的風箏染成金紅色。我知道,“骨善”的故事,還在繼續。在皮影村,在手工坊,在每一個需要溫暖的角落,“以骨傳善、以善傳情”的理念,正像風箏線一樣,牽引著善意,將溫暖送到更多人的身邊。

畢竟,善意能護腕,愛可系風箏。

畢竟,這世間最動人的,莫過于讓不同手藝、不同傳承的人們,因一份跨越千年的善意而相連,因一份執著的堅守而溫暖。

畢竟,當“骨生花”的花開滿風箏村落時,就是人間最靈動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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