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遮的住處是一座雅致的小院,位于汴梁城的西城區,遠離喧囂。院內種著幾株垂柳,池塘里荷葉田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
“王兄,你就住這間房吧。”蘇慕遮指著東廂房,“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王文陽謝過蘇慕遮,走進房間。房間不大,但收拾得干凈整潔,一張木床,一張書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卻讓他有了久違的安穩感。
接下來的幾日,王文陽一邊幫著院里的老仆做些雜活,一邊跟著蘇慕遮學習基礎的吐納法門。他這才知道,這個世界果然存在著內力一說,而蘇慕遮,則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清風劍”傳人。
“氣沉丹田,意守靈臺,感受天地間的靈氣……”蘇慕遮耐心地指點著,“王兄,你資質很好,第一次吐納就能感受到氣感,實屬難得。”
王文陽凝神靜氣,按照蘇慕遮教的法門呼吸。他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熱流在小腹處緩緩凝聚,隨著呼吸的節奏流轉,渾身的疲憊仿佛都被驅散了。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武學充滿了好奇。
除了吐納,蘇慕遮還教他一些基礎的拳腳功夫。王文陽有現代散打的底子,對發力技巧頗有心得,學起這些來事半功倍。蘇慕遮看在眼里,眼中的贊賞之色也越來越濃。
這日清晨,王文陽正在院中練拳,忽聽院外傳來一陣喧嘩。他停下動作,只見老仆匆匆進來,臉色發白:“公子,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差,說是要搜查……”
話音未落,院門就被一腳踹開,十幾個手持長刀的官差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捕頭。
“蘇慕遮在哪?”捕頭環視四周,目光兇狠。
蘇慕遮從屋內走出,神色平靜:“張捕頭,不知何事要搜查在下的住處?”
張捕頭冷笑一聲:“蘇公子,有人舉報你私藏朝廷要犯,我等奉命搜查,還請不要阻攔!”
“笑話。”蘇慕遮眉頭微蹙,“我蘇某行得正坐得端,從未私藏什么要犯,張捕頭莫不是聽信了小人讒言?”
“是不是讒言,搜過便知!”張捕頭一揮手,“給我仔細搜!”
官差們立刻四散開來,翻箱倒柜,把小院弄得一片狼藉。王文陽站在一旁,拳頭微微握緊,他看得出這些官差是故意找茬。
蘇慕遮的臉色沉了下來:“張捕頭,你這般行事,未免太不給我清風劍派面子了吧?”
提到“清風劍派”,張捕頭的動作頓了一下,但隨即又梗著脖子道:“蘇公子,這是上頭的命令,我也只是照辦。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江湖門派是不是在暗中搞什么鬼?”
就在這時,一個官差從王文陽的房間里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一件東西:“捕頭,找到了!”
眾人看去,只見那官差手里拿著的是一塊刻著特殊紋路的令牌。張捕頭眼睛一亮,一把搶了過來,厲聲對蘇慕遮道:“蘇公子,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話說?這可是反賊‘驚鴻閣’的令牌!”
蘇慕遮臉色微變:“我從未見過這令牌,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栽贓陷害?”張捕頭得意地笑了,“現在證據確鑿,跟我們回衙門一趟吧!”
王文陽心中一動,那塊令牌他從未見過,顯然是剛才官差搜查時故意放進去的。他上前一步,沉聲道:“這令牌不是我們的,是你們栽贓的!”
張捕頭斜睨了他一眼:“哪來的野小子,也敢插嘴?給我拿下!”
兩個官差立刻朝著王文陽撲了過來。王文陽深吸一口氣,將蘇慕遮教的基礎拳法施展出來。他身形靈活,避開一人的抓撲,同時一拳打在另一人的肋下。那官差痛呼一聲,倒在地上。
“還有點本事!”張捕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喝道,“都給我上,把他們一起拿下!”
剩下的官差紛紛圍了上來,刀光閃爍。蘇慕遮眼神一凜,腰間的佩劍“噌”地一聲出鞘,劍光如練,瞬間逼退了幾名官差。
“蘇慕遮,你竟敢拒捕?”張捕頭又驚又怒。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慕遮劍勢一變,護住王文陽,“王兄,你先走,去城西的‘迎客樓’找我師叔,就說我被陷害,讓他設法救我!”
王文陽一愣:“那你怎么辦?”
“我自有辦法脫身,快走!”蘇慕遮大喝一聲,劍招變得凌厲起來,逼得官差們不敢上前。
王文陽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被官差圍困的蘇慕遮,咬咬牙,轉身朝著后院跑去。他翻墻而出,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張捕頭的怒吼聲。
王文陽一路狂奔,心中又急又怒。他知道,蘇慕遮是為了保護他才被牽連的。那個令牌,十有八九是沖他來的——或許是他穿越過來的身份,本身就藏著什么秘密。
他不敢停留,按照蘇慕遮的指示,朝著城西跑去。汴梁城的街道錯綜復雜,他一路躲避著行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蘇慕遮的師叔,救出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