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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桂花花瓣如金箔般簌簌落下,沾在林墨的長衫上,也落在亭內(nèi)眾人的發(fā)間。王修遠捧著林墨的《秋興》詩稿,手指輕輕拂過紙面,感受著墨跡未干時殘留的溫熱,眼中的贊賞愈發(fā)濃厚:“‘金風送爽入亭臺,桂子飄香待客來’,起句便將秋日光景與待客之誼融于一體,既顯雅致,又含溫情。后幾句更是層層遞進,將秋雁、秋菊、詩酒皆入詩中,意境開闊,難怪能引動這般濃郁的祥瑞?!?

亭內(nèi)眾人紛紛附和,有幾位年長的文人更是點頭稱贊:“王社長所言極是。林先生此詩,用詞考究卻不晦澀,意境優(yōu)美又不失風骨,實乃秋日詩中的佳作!”

蘇婉清走到林墨身邊,低聲笑道:“先生果然不負所望。這般才華,定能在京城文人圈站穩(wěn)腳跟?!?

林墨拱手致謝,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掃過陳生。只見陳生猛地將手中的毛筆拍在桌上,墨汁濺到宣紙上,暈開一團漆黑的污漬。他站起身,臉色漲得通紅,指著林墨大聲說道:“這不可能!他不過是個江南落榜秀才,怎么可能寫出如此好的詩?定是他提前準備好了,作弊而來!”

此言一出,亭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有人眼中露出疑惑,也有人覺得陳生是因嫉妒而胡言亂語。

王修遠皺了皺眉,沉聲道:“陳生,詩會之上,講究的是真才實學。林先生的詩剛落筆便引動祥瑞,墨跡未干,字句皆是臨場所作,何來作弊之說?你這般質(zhì)疑,可有證據(jù)?”

陳生一時語塞,他根本沒有證據(jù),只是不甘心被林墨壓過風頭。但他話已出口,若是就此認慫,定會被眾人恥笑。他眼珠一轉(zhuǎn),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紙的上,咬牙說道:“我不信!定是他僥幸罷了!今日我便要與他再比一場,以‘秋江’為題,看誰才是真正的有才之士!”

林墨心中冷笑,陳生這是狗急跳墻了。但他也知道,若是不答應,反而會讓人覺得他心虛。他淡淡開口:“既然陳兄有此雅興,林某自當奉陪。”

王修遠見狀,也不再阻攔。他本就想看看林墨的真才實學究竟如何,再比一場也好。他讓人重新鋪好宣紙,為兩人各準備了一方新硯臺,說道:“既然如此,便以‘秋江’為題,一炷香為限,誰的詩更佳,誰便能獲得‘青云才子’的稱號?!?

陳生立刻拿起毛筆,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他早就想好了一首關于秋江的詩,那是他去年在江南時所作,當時還得到過不少人的稱贊。他覺得,只要自己能寫出那首詩,定能勝過林墨。

筆尖落下,陳生的詩很快便寫了出來。詩名為《秋江晚渡》:

“秋江暮色濃,孤舟泊岸東。

漁火映寒水,歸雁入長空。

風急帆難展,波涌路不通。

何時登彼岸,把酒話重逢。”

寫完后,陳生得意地看著林墨,等待著祥瑞的出現(xiàn)。然而,過了許久,紙上除了字跡,沒有任何異象。直到片刻后,才隱隱有一絲微弱的墨香散發(fā)出來,紙上連流云紋都只是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痕跡,院子里的景物也沒有任何變化。

“這...怎么會這樣?”陳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他記得去年寫這首詩時,明明引來了初等祥瑞,怎么現(xiàn)在卻只有這么微弱的反應?

王修遠拿起陳生的詩稿,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此詩雖有秋江之意,但意境過于悲涼,且字句間缺乏新意,更像是舊作翻新。祥瑞講究的是作者的真情實感與臨場心境,你這首詩顯然不是臨場所作,自然引動不了濃郁的祥瑞。”

陳生臉色慘白,他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王修遠一眼看穿。他還想辯解,卻聽到王修遠繼續(xù)說道:“更何況,你這首詩中的‘風急帆難展,波涌路不通’,與眼下秋江平靜的景象不符,強行套用舊作,反而落了下乘。”

就在這時,林墨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他的《秋江賦》已經(jīng)完成:

“秋江萬里碧如藍,遠岫含煙影漸涵。

漁父放歌驚宿雁,騷人作賦動清潭。

潮來舟楫隨波起,潮去沙鷗逐浪還。

最是夕陽無限好,金輝灑滿水云間。”

落筆的瞬間,一股比之前更加濃郁的墨香撲面而來,還夾雜著淡淡的江水氣息。亭內(nèi)眾人驚訝地看到,紙上的字跡周圍,流云紋與水波紋交織在一起,泛著淡淡的藍光。緊接著,遠處的秋江面上,突然泛起一層金色的波光,原本??吭诎哆叺膸姿倚〈?,竟緩緩駛離岸邊,在江面上平穩(wěn)地航行起來,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推動它們。

“這...這是中等祥瑞!”王修遠失聲驚呼,手中的詩稿都差點掉落在地,“林先生竟然引動了中等祥瑞!這首《秋江賦》不僅寫出了秋江的壯闊美景,還引動祥瑞影響了江面船只,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亭內(nèi)眾人徹底沸騰了。能在詩會上引動中等祥瑞的,縱觀青云詩社的歷史,也寥寥無幾。眾人看向林墨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與驚嘆。蘇婉清更是激動得臉色微紅,她知道,林墨這一次,徹底在京城文人圈打響了名聲。

陳生看著眼前的景象,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而且輸?shù)靡粩⊥康亍K僖矝]有臉待在這里,只能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了聽雨軒。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他面容俊朗,氣質(zhì)儒雅,眼神中透著一股睿智的光芒,正是實學派的代表,現(xiàn)任翰林院侍讀的李默。

李默原本是受王修遠之邀,來詩會擔任評判的,只是剛才一直在一旁觀察,沒有出聲。此刻看到林墨引動中等祥瑞,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走上前,拱手道:“林先生好才華!在下李默,任職翰林院侍讀。先生的詩詞不僅意境優(yōu)美,還能引動祥瑞造福百姓,實在是難得的人才。不知先生是否有意入朝為官,為大乾的百姓出一份力?”

林墨心中一動。李默的名字,他在原主的記憶中見過。實學派主張“詩賦需濟民生”,注重實用之學,與理學派的觀點截然不同。若是能得到李默的舉薦,進入朝堂,無疑能更好地發(fā)揮自己的才能,也能為日后改變大乾的命運打下基礎。

他連忙拱手道:“李大人謬贊。林某不過是一介落榜秀才,若能得到大人的舉薦,為大乾百姓效力,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李默聞言,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先生有此志向,實在難得。明日我便向陛下舉薦先生,希望先生能在文華殿一展才華,為陛下分憂,為百姓謀福。”

王修遠也在一旁說道:“林先生,文華殿是為陛下講經(jīng)論道、整理古籍之地,若是能進入文華殿,不僅能得到陛下的賞識,還能接觸到更多的古籍文獻,對你日后的發(fā)展大有裨益?!?

林墨心中感激,向李默和王修遠拱手致謝:“多謝李大人和王社長的提攜,林墨定不會辜負二位的期望?!?

詩會結(jié)束后,林墨隨著蘇婉清回到煙雨客棧。一路上,蘇婉清興奮地說道:“先生,沒想到你竟然能得到李大人的舉薦。李大人在朝中頗有威望,且為人正直,有他的幫助,你定能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

林墨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忐忑。進入朝堂,意味著他將卷入更加復雜的政治斗爭。理學派與實學派的矛盾日益尖銳,他作為李默舉薦的人,必定會成為理學派的眼中釘。而且,原主的死因還未查明,進入文華殿接觸古籍,或許能找到更多關于原主死因的線索,但也可能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回到“墨香居”,林墨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的月色。他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一首《述志》:

“半生漂泊半生癡,幸得機遇入帝墀。

愿借詩魂安社稷,敢憑才學濟黔黎。

朝堂縱有風波險,心底終存道義旗。

待到山河皆錦繡,再歸江南聽竹笛?!?

落筆的瞬間,指尖傳來溫熱感,墨香縈繞在鼻尖。紙上的字跡周圍,浮現(xiàn)出淡淡的流云紋,窗外的月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明亮。林墨知道,從明日起,他的人生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朝堂的風波,派系的斗爭,原主的死因,都將在他面前一一展開。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將憑借著自己的才華和智慧,在大乾王朝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次日清晨,李默派人來到煙雨客棧,邀請林墨一同前往皇宮。林墨換上一身干凈的長衫,與蘇婉清告別后,便跟著李默的人離開了煙雨客棧。坐在馬車上,林墨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街景,心中既激動又忐忑。他知道,文華殿的大門,即將為他敞開,而一場更大的挑戰(zhàn),也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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