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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香火燃魂,生死一線

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黑衣人的身影映在柴堆上。我屏住呼吸,能感覺到沈青鸞貼在我胸口的體溫,還有她急促的心跳。

她一只手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緊握匕首,指節都泛白了。我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檀香味混著血氣,脖子上的鞭痕還在滲血。

“你要是敢丟下我……”她咬牙說了一半,聲音里帶著顫。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已經邁進來一只腳。我右手悄悄摸向腰間藏著的符紙,左手輕輕拍了拍沈青鸞的手背。

“待會兒聽我動作。”我低聲說。

她沒說話,只是把匕首往前遞了遞。我們倆的動作太同步,像是練過無數次似的。

突然,我猛地甩出一張火符。火光炸開的瞬間,門外那人驚叫一聲往后退。我拉著沈青鸞從后窗翻出去,腳下是濕漉漉的瓦片。

“那邊!”身后傳來喊聲,弩箭破空而來。我拉著她滾到屋檐下,瓦片碎了一地。

“往這邊。”沈青鸞拽著我鉆進小巷。她對城里的路熟得很,七拐八繞,最后躲進一家廢棄的酒樓。

我們靠在墻邊喘氣,她額頭上的汗滴在我手背上。酒樓里很暗,只有月光從破窗照進來。

“你傷得不輕。”我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剛才躲箭的時候她動得太猛,包扎的布已經被血浸透了。

她搖搖頭:“沒事。”

我扯下自己外袍,撕成布條。她坐著不動,任由我靠近。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藥味,那是朝廷特制的療傷膏味道。

“低頭。”我說。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下頭。我伸手托住她后頸,把新的布條纏上去。她突然抖了一下。

“疼?”我問。

“不是。”她聲音有點啞,“你手上也有傷。”

我這才想起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我松開她,想看看傷勢,卻被她抓住手腕。

“讓我來。”她說。

我愣住了。平時她都是自己處理傷口,從來沒給我碰過。她扯下我袖子,動作比我還粗魯。

“你小心點啊。”我齜牙。

“活該。”她嘴上這么說,手上的動作卻輕了不少。

我們倆就這么靠著墻坐著,誰都沒說話。外面傳來打更聲,兩更了。

“林凡。”她突然開口,“你說咱們逃得掉嗎?”

“什么?”我沒聽清。

“我是朝廷的人。”她抬頭看著我,“你是他們要抓的邪神。按理說,我應該把你交給他們。”

我笑了笑:“那你現在怎么還在這兒?”

她沒回答,只是低頭繼續包扎。她的手指有點涼,擦過我手背的時候讓我心里一顫。

“你知道我為什么穿男裝嗎?”她忽然問。

“方便行事唄。”

“不只是這個。”她抬起頭,“小時候,我娘被權貴欺負,差點死掉。那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絕不能讓男人騎在我頭上。”

我聽著她的話,突然明白她脖子上那道傷是怎么來的。

“是誰?”我聲音低了下來。

“樞密院副使。”她說,“他把我爹娘關進大牢,說我要是不交出你,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我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王八蛋!”

她嗤笑一聲:“你以為朝廷都是好人?”

我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宰了那混蛋。但我不能沖動,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她爹娘。

“明天我去刑部大牢。”我說。

“你瘋了?”她瞪我,“那里戒備森嚴,你去了就是送死!”

“總比讓你受委屈強。”我盯著她看,“你脖子上的傷,我一眼就能看出是鞭子抽的。那家伙肯定對你做過更過分的事。”

她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平靜:“那是我自己弄的。”

“放屁!”我一把抓住她肩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小習武,身手不凡,怎么會讓人近身抽你?”

她眼神閃了閃,終于低下頭:“他用機關困住了我。”

我心一沉。沈家是機關世家,她最清楚那些東西。能讓機關大師的女兒都脫不了身的機關,一定非同尋常。

“帶我去看看。”我說。

“不行。”她搖頭,“太危險了。”

“你當我是什么人?”我笑了,“我可是神仙。”

她抬頭看著我,眼里有水光閃動:“你真要去?”

“當然。”我湊近她,“你忘了,你是我信徒。我可舍不得我的大功臣出事。”

她突然撲過來抱住我,力氣大得差點把我撞倒。我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這么主動。

“謝謝。”她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后背。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扮成道士,在村口給我算命。

“你還記得那天嗎?”她似乎也想起了同樣的事。

“記得。”我說,“你當時說我命格特殊,注定不得安寧。”

“結果還真應了。”她苦笑。

我們倆就這么抱著,誰都沒動。直到遠處傳來腳步聲,才把她推開。

“先休息一會兒。”我說,“等天亮了再行動。”

她點點頭,靠在我身邊睡著了。我聽著她的呼吸聲,想著明天該怎么救人。

半夜,她突然醒了。我睜開眼,發現她在發抖。

“做噩夢了?”我問。

她搖搖頭,只是往我身邊靠得更近了些。我能感覺到她在害怕,但她不說。

“睡吧。”我輕輕拍著她,“我在呢。”

她終于又睡著了。我看著窗外的月亮,心里盤算著明天的計劃。

三更天,我輕輕推醒她:“該出發了。”

她揉揉眼睛,臉上還帶著倦意。我把最后一點干糧分給她,然后一起出了門。

刑部大牢在城東,戒備森嚴。我們繞到后巷,發現果然有不少暗哨。

“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對她說,“我進去探探情況。”

“不行。”她抓住我手腕,“那機關連我都闖不過去,你更不行。”

“放心。”我咧嘴一笑,“我可是神仙。”

她瞪我一眼:“別拿命開玩笑。”

我看她著急的樣子,心里一陣暖。這女人平時冷冰冰的,現在倒是挺在乎我。

“那你說怎么辦?”我問。

她沉默了一會兒,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這是我偷來的機關圖,記住,千萬不能碰到紅色的磚塊。”

我接過圖紙,上面畫著復雜的線路。沈家果然是機關世家,連大牢的結構都能畫出來。

“走吧。”我說。

我們沿著暗處往大牢后墻移動。剛走到一半,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站住!”兩個巡邏的士兵攔住去路。

我拉住沈青鸞往后退,卻被后面的人堵住。四面八方都傳來腳步聲,看來是中了埋伏。

“沈姑娘。”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樞密院副使讓我代為問候。”

我回頭一看,是個戴面具的男人,手里拿著個機關匣子。

“快跑!”我對沈青鸞喊。

話音未落,那機關匣子突然射出幾根鐵鏈,直奔我們而來。沈青鸞揮刀砍斷一根,但我來不及躲,被纏住了腳踝。

“去死吧!”那人獰笑著按下機關。

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香火令牌上。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體內。

“轟!”我掙斷鐵鏈,一拳砸向那人。他措手不及,被我打得飛出去撞在墻上。

“你!”他捂著胸口吐血,“你怎么可能……”

我沒理會他,拉起沈青鸞就往大牢沖。身后傳來警報聲,整個大牢都亂了起來。

我們沖進牢房,按照圖紙找到關押要犯的地方。果然,沈青鸞的爹娘被關在里面。

“爹!娘!”沈青鸞撲到鐵欄前。

她爹娘都被鎖著,滿臉是傷。看到女兒來了,眼睛都亮了。

“快走!”她父親喊,“這里機關太多,你不是對手!”

“我不走。”沈青鸞掏出匕首開始撬鎖,“今天我一定要帶你們出去。”

我站在她身后,警惕地看著四周。突然,頭頂傳來機械轉動的聲音。

“不好!”沈青鸞臉色大變,“他啟動了機關陣!”

話音剛落,四面墻壁突然伸出無數鐵刺,朝著我們扎來。

鐵刺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帶著破風聲直撲而來。我拽著沈青鸞往旁邊滾去,她爹娘在鐵欄里驚叫。

“快躲開!”她母親喊。

沈青鸞手里的匕首已經卷了刃,剛才砍鐵鏈時用得太狠。我一把將她護在身下,后背撞在墻上。香火令牌燙得驚人,我咬牙握緊。

頭頂的機關還在轉動,墻壁里的齒輪發出咯吱聲。又一波鐵刺從斜里射出,這次是從我們頭頂往下扎。

“低頭!”我壓住她頭。

刺尖擦著我后背扎進墻里,震得我牙根發酸。香火令牌突然爆發出一陣紅光,我感覺全身力氣都回來了。

“抓緊我。”我說。

沒等她反應,我抱著她躍起。香火神力讓我跳得比平時高得多,我們在最后一排鐵刺堪堪掠過時落地。

“你到底……”她喘著氣看我。

我沒回答,耳朵里全是血流的聲音。香火神力透支得太狠,再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

“繼續撬鎖。”我盯著她手里的匕首,“我給你爭取時間。”

她咬咬牙,繼續去撬鐵欄上的鎖。那邊機關匣子的男人已經爬起來,正往這邊跑。

“那邊還有人!”我喊。

她父親突然抓住鐵欄:“女兒,別管我們!你快走!”

“我不走!”她聲音都啞了,“今天一定要帶你們出去!”

鐵欄突然傳來咔噠一聲,鎖開了條縫。但就在這時,整面墻開始震動,更多的鐵刺從四面八方冒出來。

“完了!”我罵了一聲。

香火令牌突然劇烈發燙,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不是求救,是命令。

“林凡!”沈青鸞抓住我胳膊,“你怎么了?”

我抬頭看向牢房深處,那里有股熟悉的氣息。不是香火愿力,是另一種更陰冷的力量。

“你還記得我說過,我為什么會被朝廷追殺嗎?”我問她。

她愣了一下:“你說是被冤枉的。”

“不完全是。”我松開她,“我去去就回。”

“等等!”她想拉住我,但我已經沖進牢房深處。

鐵刺在我身邊飛舞,但奇怪的是全都避開了我。我感覺到那股力量越來越近,在最里面的暗室里。

推開石門的瞬間,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月光從高窗照進來,照亮了角落里的人。

是個瞎眼老和尚,脖子上掛著串骷髏念珠。他抬起頭,嘴角扯出詭異的笑容。

“終于等到你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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