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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特么叫你跳起來!

地心引力真特么是個王八蛋。

這是李夢龍在意識重新拼湊起來后的第一個清晰念頭。

它在你不想下去的時候,會用一種不容置疑的、粗暴的力量把你狠狠地拽回地面,順便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自由落體的加速度,以及屁股和堅硬石板路面親密接觸時那足以讓靈魂出竅的劇痛。

“呃啊——!”

一聲悶哼,與其說是從他喉嚨里發出來的,不如說是從他被擠壓的肺葉里強行擠出來的。

疼痛像電流一樣從尾椎骨瞬間竄上天靈蓋,讓他眼前猛地一黑,差點又背過氣去。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身下是無數晶瑩剔透、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像撒了一地的鉆石,在夕陽下閃爍著嘲諷的光芒。

每一塊碎片里,似乎都倒映著他剛才那驚世駭俗的一跳,以及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傻逼模樣。

他感覺自己像一只被狠狠拍在案板上的魚,除了徒勞地張嘴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渾身每一根骨頭都在抗議,尤其是屁股和后背,疼得那叫一個酸爽透徹。

“我……沒死?”

這是他第二個念頭,帶著劫后余生的難以置信和一種“這他媽也行?”的荒誕感。

從至少三四米高的地方,撞碎了鋼化玻璃窗掉下來,居然只是屁股疼?這科學嗎?這他媽一點也不科學!

但隨即,他就沒空思考科學問題了。

因為他的耳朵,在短暫的嗡鳴之后,被各種聲音瘋狂地灌滿了。

頭頂上方,那扇被他撞出一個巨大豁口的窗戶里,傳出兩個變了調、混合著驚恐和憤怒的男高音二重唱:

“瘋子!該死的中國瘋子!”——這是瓦萊里先生,他那訓練有素的、圓滑的意大利語此刻徹底破了音,尖利得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我的上帝!我的窗戶!俱樂部的財產!保安!叫保安!立刻抓住他!”

——這是阿涅利先生,他的商業藍圖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人肉炮彈”砸得粉碎,聲音里充滿了財產損失帶來的心痛和暴怒。

樓下,訓練基地的空地上,原本零星的工作人員和幾個還沒離開的青年隊隊員,全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邊。

不知道誰先反應了過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上帝啊!有人跳樓了!從總監辦公室跳下來了!”

“快看!是那個中國人!李!”

“圣母瑪利亞……他剛才……整個人是飛出來的嗎?”

“好多血!怎么,他流血了嗎?”

腳步聲,驚呼聲,議論聲,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涌來。

很快,他這塊“人形隕石”的著陸點,就被聞訊趕來的人群遠遠地圍成了一個半圓。

沒人敢立刻上前,大家只是用看外星生物或者交通事故現場的眼神,驚恐又帶著一絲獵奇地打量著他。

李夢龍躺在玻璃渣里,齜牙咧嘴地試圖動一下胳膊,立刻引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幾片小玻璃碴子扎進了他的手臂和手背,滲出了細小的血珠。

真他媽……完美。

他不僅用一種極其戲劇性的方式搞砸了自己的職業前途,還順便給自己弄了個行為藝術的造型。

他現在就是尤文圖斯訓練基地里,最亮麗的那道……傷口。

“讓開!都讓開!別圍著!怎么回事?”

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了嘈雜的人群,帶著焦急和不容置疑的專業口吻。

是隊醫保羅。

他推開圍觀的人群,手里還拎著他那個寶貝急救箱,沖到了李夢龍身邊。當他看清地上的人以及周圍一片狼藉的玻璃碎片時,臉上的表情精彩得像是打翻了調色盤。

“李?!Cazzo!(意大利臟話)真的是你?!”保羅蹲下身,語速極快,“你感覺怎么樣?哪里疼?能動嗎?脖子?背部?”

他的手指熟練而輕柔地檢查著李夢龍的頭部和頸部,確認沒有嚴重的開放性傷口和骨骼錯位。

“屁……屁股……疼……”李夢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感覺每說一個字尾椎骨都像被錘子敲一下。

保羅稍微松了口氣,只要脊柱和大腦沒事,屁股開花還算可以接受的范疇。

“你小子……你他媽……”他似乎想罵點什么,但看著李夢龍慘白的臉和一身的玻璃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轉而變成了一句嘟囔,“……真是瘋了。”

他幫忙扶著李夢龍,小心翼翼地讓他側過身,避免壓到傷口和可憐的屁股。

就在這時,一陣更加粗暴的喧嘩聲傳來。

兩個穿著保安制服、身材高大的意大利壯漢撥開人群,臉色嚴肅地沖了過來。他們的對講機里還滋滋啦啦地響著瓦萊里或者阿涅利氣急敗壞的指令。

“就是他!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對講機里的聲音隱約可辨。

保安的目光立刻鎖定了還半躺在地上的李夢龍,像是看著一個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

“嘿!你!站起來!跟我們走一趟!”一個保安語氣嚴厲地喊道,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警棍上(雖然他不一定敢用)。

保羅醫生立刻站了起來,擋在了李夢龍身前,語氣帶著維護:“等等!朱塞佩,他沒打算跑!而且他受傷了!我需要先給他做緊急處理!他只是個孩子!”

“孩子?”那個叫朱塞佩的保安嗤笑一聲,指了指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樓上那個巨大的破洞,“哪個‘孩子’能造成這種破壞?總監先生命令我們立刻帶他去問話!保羅,你別讓我們難做!”

“可他需要治療!你們沒看到他流血了嗎?”保羅據理力爭。

“一點玻璃碴子死不了人!”另一個保安不耐煩地說道,“總監和阿涅利先生正在氣頭上,我們必須立刻帶他上去!”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一邊是職責所在的保安,一邊是堅持醫療原則的隊醫。

圍觀的人群竊竊私語,甚至有人偷偷拿出了手機。

李夢龍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荒謬感再次升級。

他好像從一個足球運動員,瞬間變成了一個需要被保安押解的、破壞公物的罪犯。

他掙扎著想自己站起來,至少別再像個廢物一樣躺在地上任人圍觀。

但屁股和腿上的劇痛讓他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都閉嘴!”

一聲低沉而充滿威嚴的吼聲突然炸響,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尤文圖斯一線隊訓練服、身材高大、留著絡腮胡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大概三十多歲,臉上帶著剛剛結束訓練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久經沙場的球員特有的氣場和不耐煩。

喬治·基耶利尼!尤文圖斯和意大利隊的后防傳奇,更衣室的領袖之一!他顯然是訓練結束后被這邊的騷動吸引過來的。

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掃過狼狽的李夢龍,又掃過對峙的保安和隊醫,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里他媽的是訓練基地,不是馬戲團!圍在這里看什么熱鬧?都沒事干了嗎?!”

他沖著圍觀的人群吼了一嗓子,聲音不大,但極具威懾力。那些拿著手機的年輕人立刻訕訕地把手機收了起來,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然后他看向保安和保羅:“怎么回事?”

保安立刻恭敬了一些,搶著回答:“基耶利尼先生,這個學員……他破壞了總監辦公室的財產,我們從命令帶他上去……”

保羅趕緊解釋:“喬治,他受傷了!需要先處理傷口!而且這肯定是個意外!”

基耶利尼沒有立刻表態,他走到李夢龍面前,深邃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他那件沾滿灰塵和玻璃渣的尤文訓練服,以及那張因為疼痛和屈辱而扭曲的年輕臉龐上尋找著什么。

“你干的?”他朝樓上那個破洞揚了揚下巴,語氣聽不出情緒。

李夢龍忍著痛,點了點頭,聲音沙啞:“……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沒控制住……”

“沒控制住什么?沒控制住把自己從三樓發射出來?”基耶利尼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但奇怪的是,并沒有多少惡意,更像是一種……見多識廣的平淡。

“練腿練得太興奮了?”

李夢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道要說自己是因為被開除,一怒之下覺醒了超強彈跳異能?

好在基耶利尼似乎也沒真想聽他解釋。他轉頭對保安說:“去告訴法比奧,人我先帶走了。等他處理好傷口,我會帶他過去。”

“可是,先生……”保安有些猶豫。

“怎么?”基耶利尼眼睛一瞪,“我說話不管用了?還是你們覺得我會包庇一個砸了俱樂部窗戶的小鬼?”

“不不不!當然不是!”兩個保安立刻慫了,悻悻地對著對講機匯報去了。

基耶利尼又看向保羅:“幫他處理一下。看著點,別留下碎片。”說完,他居然就抱著胳膊站在一邊,像是在監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保羅如蒙大赦,趕緊打開急救箱,拿出鑷子和消毒水,開始小心翼翼地給李夢龍清理手上的玻璃渣。

酒精棉擦過傷口,又是一陣刺痛。但李夢龍咬著牙沒吭聲。

他的心里亂糟糟的,充滿了對基耶利尼出手解圍的感激,更多的是對接下來要面對瓦萊里和阿涅利的恐懼和……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麻木。

在醫務室里,保羅醫生給李夢龍屁股上最嚴重的淤青噴了冷凍噴霧,手上的小傷口也貼上了創可貼。處理過程中,兩人都沉默著。

最后,保羅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小子。基耶利尼還在外面等你。我猜……總監那邊,恐怕不會太好過。”

李夢龍一瘸一拐地走出醫務室,基耶利尼果然靠在走廊的墻上等著他。看到他出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能走吧?跟我來。”

兩人沉默地走在行政樓的走廊里。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李夢龍能聽到自己心臟咚咚咚的狂跳聲,甚至能聽到旁邊基耶利尼沉穩的呼吸聲。

他們再次來到了那間熟悉的總監辦公室門外。

這一次,門是開著的。里面傳來阿涅利激動的聲音,似乎還在痛心疾首于那扇破碎的窗戶。

基耶利尼敲了敲開著的門板,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瓦萊里和阿涅利的目光像四支利箭,瞬間射向門口的李夢龍。瓦萊里的臉色鐵青,阿涅利則是滿臉的余怒未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看到麻煩精的嫌棄。

辦公室已經被簡單清理過,碎玻璃掃走了,但那個巨大的破洞暫時用一塊木板釘上了,看著格外滑稽和刺眼。冷風嗖嗖地從木板縫隙里鉆進來,讓房間里的溫度都和外面一樣低了。

“喬治,”瓦萊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但顫抖的尾音還是出賣了他,“謝謝你把他帶過來。現在,請你出去,我們需要和這位……這位‘飛行員’先生,好好談談!”

他最后三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基耶利尼卻沒有立刻離開。他靠在門框上,看了看屋里這詭異的景象(釘著木板的落地窗),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站都站不太穩的李夢龍,忽然開口問道:“法比奧,到底怎么回事?這孩子不像是有膽子故意破壞公物的人。”

瓦萊里似乎被基耶利尼的態度激怒了,聲音陡然拔高:“怎么回事?你問他!我只是例行公事地通知他,他的合同到期后不再續約,給了他一些善意的職業建議!

結果呢?他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毫無征兆地、在我和盧卡的面前!表演了一次該死的垂直起飛!撞碎了我價值上萬歐元的窗戶!飛了出去!上帝!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

阿涅利在一旁用力點頭,補充道:“簡直是恐怖襲擊!不可理喻!我們必須嚴肅處理!報警!索賠!然后讓他立刻滾蛋!”

李夢龍低著頭,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里。屈辱和憤怒再次涌上來,燒得他喉嚨發干。

基耶利尼聽完,臉上掠過一絲極其古怪的表情,他再次看向李夢龍,眼神變得有些探究:“垂直起飛?從原地?跳出去?跳了多高?”

他的問題重點,顯然和瓦萊里他們完全不同。

瓦萊里一噎,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當時光顧著震驚和憤怒了,哪里還顧得上測量高度?

“我……我怎么知道!總之很高!非常高!不正常的高!像個彈簧怪物!”他煩躁地揮著手,“喬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性質極其惡劣!”

“不,這很可能是重點。”基耶利尼打斷他,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目光銳利地盯住李夢龍,“小子,你看著我。”

李夢龍下意識地抬起頭,對上基耶利尼那雙看透無數前鋒的眼睛。

“你以前……能跳那么高嗎?”基耶利尼緩緩地問道。

李夢龍茫然地搖了搖頭。他以前彈跳是不錯,在青年隊里算是拔尖,但絕對達不到今天這種……這種脫離地心引力的程度。

“剛才是什么感覺?”基耶利尼繼續問,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讓李夢龍不由自主地就回答了。

“……很生氣……非常生氣……”李夢龍的聲音干澀,“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然后……身體里就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腿上有用不完的力氣……等我反應過來……已經在……在外面了……”

瓦萊里和阿涅利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從憤怒逐漸變成了疑惑和一絲……不確定。

他們都是足球圈里的人,見過各種身體天賦爆表的怪物。彈跳驚人的球員不是沒有。

但是……原地垂直起跳,撞碎三米多高處的鋼化玻璃?這聽起來已經不是“天賦”能解釋的了,這更像是……

基耶利尼沉默了幾秒鐘,然后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舉動。

他走到辦公室角落,那里放著幾個贊助商新送的足球,還沒拆箱。他拆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嶄新的、皮質的職業比賽用球,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李夢龍,眼神復雜,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

“嘿,小子,”他說,把球隨手往李夢龍身前的地上一扔,足球輕輕彈起,“現在,別想著生氣,也別想著窗戶。”

他指了指天花板上一個用來懸掛裝飾物的、看起來相當結實的鉤子。那鉤子距離地面的高度,絕對超過了三米五,甚至接近四米。

“看著那個鉤子。”

“現在,跳起來,用你的頭,去碰一下它。”

“就像你剛才想做的那樣。”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得只剩下從木板縫隙里鉆進來的風聲。

瓦萊里和阿涅利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基耶利尼,又看看那個高得離譜的鉤子,最后目光落在李夢龍身上。

瓦萊里:“喬、喬治!你瘋了嗎?你在干什么?!”

阿涅利:“這太荒謬了!你難道還想讓他再拆一次天花板嗎?!”

基耶利尼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李夢龍:“試試。就現在。忘記一切,只想著那個目標。”

李夢龍的心臟再一次瘋狂地跳動起來。

跳?

現在?

在總監和那個討厭的阿涅利面前?

像一只被命令表演的馬戲團猴子?

一股強烈的抗拒和羞恥感涌上心頭。

但是……基耶利尼的眼神里,沒有戲謔,沒有命令,只有一種純粹的、近乎冷酷的探究和……一絲極其微弱的、仿佛看到某種不可思議可能性的光芒。

而且,內心深處,那個剛剛體驗過極致爆發的感覺,如同毒癮一樣誘惑著他。

他也想知道!

那到底是不是一次意外?是不是極度憤怒下的曇花一現?還是……別的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氣,忽略掉屁股和大腿肌肉傳來的酸痛感,忽略掉瓦萊里和阿涅利那見鬼一樣的表情,目光死死鎖定了天花板上那個小小的、金屬的鉤子。

他努力回想著剛才那種感覺——那種血液沸騰、力量從每一個細胞里噴涌而出的爆炸感!

“跳!”基耶利尼低喝一聲,如同發令槍響。

李夢龍猛地一咬牙!

集中精神!

腿部肌肉瞬間繃緊!蓄力!

然后——

**蹬地!**

**起跳!**

力量再次涌來!

但這一次,不再是那種失控的、毀滅性的爆炸,而是一種……更加受控的、卻依然澎湃驚人的洪流!

他的身體再一次輕盈得不可思議,對抗著地心引力,急速上升!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瓦萊里和阿涅利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仰著頭,眼睛瞪得如同銅鈴,看著那個中國少年像脫離了重力束縛一樣,向著天花板竄去!

他的上升速度極快,高度驚人!

頭發幾乎已經擦過了那個鉤子!

但是——

就在他的額頭即將觸碰到目標的前一剎那,那股澎湃的力量像是被突然關掉了閘門,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呃!”

李夢龍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上升勢頭戛然而止。地心引力這個老混蛋再次獰笑著抓住了他的腳踝,把他狠狠地往下拉!

他甚至沒能保持住平衡,下落時踉蹌了一下,差點一屁股又摔回地上(幸好他及時用手撐了一下地,避免了他的屁股遭受二次創傷),模樣比剛才更加狼狽。

高度……差之毫厘。

他沒能碰到那個鉤子。

辦公室里陷入了一種極其詭異的寂靜。

只剩下李夢龍粗重的喘息聲,以及瓦萊里和阿涅利那幾乎能聽到的、心臟狂跳的聲音。

基耶利尼看著跌坐在地上、一臉錯愕和茫然的李夢龍,又抬頭看了看那個完好無損的鉤子,臉上沒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反而那雙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狂熱**的光芒!

他慢慢地走到李夢龍面前,蹲下身,平視著他的眼睛,用一種低沉而緩慢的、仿佛怕嚇到他的語氣,一字一句地問道:

“小子……”

“你剛才……”

“到底有沒有用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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