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斷角牛犢
- 瘋,都瘋,瘋點好啊!
- 浮云海兄
- 2206字
- 2025-08-21 11:25:16
暴雨如同天河倒灌,砸在早已塌了半邊的牦牛棚上,將最后的幾根支撐的朽木徹底壓垮,發出垂死般的呻吟。
格茸的手還死死攥著那半截斷繩,被冰冷的泥水泡得發白、腫脹。
三天前,這繩上還拴著他家里最后活著的牲口,一頭懷了崽的母牛。
可如今,繩子斷得像條僵死的蛇,棚頂的亂石混著濕透的茅草,狠狠地砸在母牛的身上。
一根斷裂的木梁,如同惡毒的獠牙,殘忍地刺穿了母牛高高隆起的肚子,鮮血混合著渾濁的雨水,汩汩淌出,染紅了它身下泥濘的碎草,形成一片刺目驚心的暗紅泥沼。
石屋里,格茸的阿媽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穿透雨幕,和密集的雨點聲攪成一團,像一把把刮骨的鈍刀,反復切割著格茸的神經。
“格茸,扎西家的崽子!”一聲刺耳的嗤笑劈開雨簾。
幾道黑影堵在那坍塌的牛棚口,為首的尼瑪甩著馬鞭上的水珠,锃亮的皮靴肆無忌憚地踩在那片被血水浸透的泥地里,濺起污穢的泥點。
“你家的破棚子風一吹就塌,砸死了老子的牛羊,你說怎么辦?”他帶來的兩個打手,手里拎著沉甸甸的斧頭,冰冷的刃口在稀薄慘淡的月光下反射著死亡般的寒光。
格茸的手在他的身側劇烈地顫抖,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你…胡說!昨夜根本沒風,是你們的人……”
“啪!”
鞭影如毒蛇般閃過,狠狠地抽在格茸的臉上,皮開肉綻的劇痛瞬間炸開,留下了一道瞬間紅腫凸起、滲出血珠的猙獰血痕,淹沒了格茸所有未出口的控訴。火辣辣的痛感直沖腦髓。
尼瑪用靴尖踢了踢地上垂死的母牛,它痛苦地發出一聲微弱到幾乎被雨聲吞沒的哞叫,后蹄無力地抽搐了幾下,渾濁的眼睛絕望地望向格茸的方向。
格茸渾身的神經繃緊,指甲深深地陷進斷繩粗糙的纖維里,指節捏得發白。
“沒錢賠?”尼瑪油膩的笑臉湊近,一股濃烈的煙草和劣質白酒混合的惡臭噴在格茸臉上,熏得人幾欲作嘔。
“也行。”他猛地直起身,皮鞭指向那頭奄奄一息的母牛,聲音淬著白氣,“老子看上它肚子里的小崽子了。就現在,當著我的面,把它生犄角的硬疙瘩砍下來!”
他的下巴一努,旁邊的一個打手“哐啷”一聲,將一柄厚背砍柴刀扔在格茸腳邊渾濁的血水里,濺起了骯臟的水花。
刀身沾滿了污泥,更顯得冰冷沉厚,那落點離母牛鼓脹的肚腹下那灘濃稠的血泊不過半尺。
“不……”格茸的聲音被涌上喉頭的腥氣死死堵住。
“不?”尼瑪的馬靴猝然抬起,狠狠地踩在格茸死死捏著斷繩的右手上,骨頭被擠壓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鉆心的劇痛讓格茸眼前發黑,幾乎窒息。
那冰冷的靴底碾壓著格茸的指節,泥水混雜著斷繩上母牛溫熱的血污,灌進他指甲的縫隙里。
“我阿媽……”格茸從劇痛中擠出破碎的聲音,“病…藥……”
“藥?”尼瑪的靴子碾得更用力,幾乎要將他的指骨碾碎,“想救你癱窩子里的老媽?行啊!”
他突然俯身,一把揪住格茸蓬亂油膩的頭發,強迫他那張沾滿污泥和血點的臉轉向地上那灘愈發黏稠的猩紅血洼,那是母牛被木梁刺穿腹部流出的,正被雨水稀釋的生命之血。
尼瑪扭曲的笑臉倒映在暗紅的血水中,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猙獰可怖。
“給老子跪在牛血里喝,喝干凈了!”他咆哮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老子就賞你三天時間,去給你那下賤的阿媽找——十萬塊買命錢!”
“轟隆——!”
天際一聲炸雷撕裂了鉛灰色的雨幕,慘白的電光瞬間照亮了尼瑪那張得意扭曲的臉,照亮了他身旁打手冷漠嘲弄的表情,照亮了母牛渾濁絕望的眼,也照亮了格茸眼底深處那片碎裂寒潭下驟然凝聚、翻滾、沸騰起來的暴戾的血海。
格茸的身體劇烈地痙攣了一下,像被無形的電流擊穿。
屈辱、憤怒、冰冷、絕望、瘋狂……無數種激烈到極點的情緒在他的軀殼里爆開,沖垮了名為“恐懼”的堤壩。
他的喉頭劇烈地抽動,身體猛地向下一沉,膝蓋重重地砸向那片被暗紅血液浸透、冰冷刺骨的泥地。
他跪下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沖力自下而上,格茸的肋骨狠狠撞在腰間一個冷硬頑固的凸起物上。
劇烈的鈍痛讓他眼前金星亂冒,意識卻詭異地無比清醒,那是他爺爺留給他的遺物,一把沉甸甸、通體烏黑、銹跡斑斑的隕鐵菌鋤。
那冰涼徹骨的觸感穿透了他單薄的破襖,像一條蟄伏深淵的毒蛇驟然咬破皮肉,將一股混雜著血腥與金屬銹蝕的寒意直透了他的五臟六腑。
與此同時,石屋方向猛地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喘,那聲音扭曲、絕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咳碎所有的內臟,那是格茸阿媽的聲音。
劇痛與至親垂危的咳喘混合著肋骨下菌鋤的冰冷,瞬間點燃了格茸胸腔里所有翻騰的情緒,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野獸瀕死反噬前的狂暴,無聲地炸開。
他猛地抬頭,透過濕漉漉粘在額前、混著血水的骯臟亂發,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尼瑪——
空洞,死寂。
他那深潭般的眼底,所有的情緒都被暴烈的怒濤沖垮、粉碎、燃盡,只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空洞,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吸入,只留下凝固的、純粹的、如同雪原深處最兇猛的孤狼在月光下準備撲殺獵物前的……死寂。
那陰冷到令人心臟驟停的死寂。
尼瑪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一絲寒意順著脊椎瞬間爬上了他的后腦勺。
他看到格茸那只沾滿污血、在風雨中抑制不住顫抖的右手,緩緩抬至腰側,然后——
重重一插。
“嗤!”
一聲沉悶又令人頭皮發麻的鈍響。
他那只手,死死地握著他腰后那把冰冷、堅硬、銹跡斑斑的隕鐵菌鋤的手柄,狠狠地向下一按,鋤柄頂端如同燒紅的烙鐵,重重地壓進他腰肋間那片被木梁硌出的深重淤傷。
一股鉆心蝕骨的劇痛瞬間炸開,比尼瑪靴子碾手時更兇悍、更慘烈數十倍。
格茸的身體猛地蜷縮,喉嚨深處擠出一聲被咬碎的悶哼,眼前金星亂冒,視野邊緣瞬間被濃稠的黑暗吞噬了大半。
唯一清晰的,是腰肋間那點被鋤柄死死壓住的、如同被點燃的灼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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