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蠶食計劃:教太監宮女種蘑菇
- 冷宮種田,我成了萬世農神
- 方方土赤赤
- 2451字
- 2025-08-26 15:55:24
井水還在冒泡,我蹲在溝邊盯著那股從二皇子園子里淌出來的濁流,嘴角沒繃住。
小豆子拎著個破陶罐跑過來,里頭晃著半罐綠乎乎的爛草:“九爺,您要的‘墻角霉’,宮女們說這玩意兒沾手就癢,誰也不敢碰。”
我接過罐子,撥了撥,菌絲已經爬滿了稻草根,灰白帶綠,像老墻皮剝落前的霉斑。
“這不叫霉,叫平菇菌種。”我把罐子往他懷里一塞,“去貼告示:冷宮偏殿,七日農課,教太監宮女種蘑菇,包教包會,死了不賠。”
他愣住:“誰信啊?”
“百姓信。”我抹了把臉,“昨兒喝過井水的三十多人,今早全來排隊要水,說夜里睡得香,放屁都通暢。你去散個話——喝了這水種的蘑菇,能治宮寒、腰痛、頭風,還能讓太監重長毛。”
小豆子眼睛亮了:“那我得先種一筐!”
半炷香后,告示貼到宮墻根,用的是老黃腌蘿卜的粗紙,墨是灶灰調的,字歪得像蚯蚓打架。可不到一個時辰,人就圍滿了。
太監宮女們伸頭探腦,有踮腳看的,有拿帕子捂鼻的,還有個胖宮女直接嚷:“爛草堆里長吃的?騙鬼呢!”
我拎著那罐菌種站上石墩,當眾掀蓋:“不信?行,現在就種。”
偏殿后墻根早清出一片,原是堆糞槽,臭了十年,沒人敢近。我拿井水沖了三遍,鋪上濕稻草,撒菌種,再蓋一層草,澆透水,最后拿破席子一蓋。
“七天,”我拍了拍手,“這兒能長出一筐蘑菇。誰要學,現在報名,限二十人,學不會的,罰掃茅房一個月。”
人群靜了三息,然后炸了。
“我報!”
“算我一個!”
“我掃三年茅房也行!”
小豆子在本子上記名,筆都寫冒煙了。
可剛收完名冊,內務府的牌子就甩到了門檻上——“奉旨禁聚,冷宮不得私授異術,違者杖八十,發辛者庫。”
我盯著那牌子看了兩秒,轉身舀了瓢井水,煮了鍋蘿卜湯。
湯剛滾,我就端著碗站到宮門口,當著所有百姓的面,呼嚕呼嚕連喝三碗。
喝完一抹嘴:“怎么樣?舌頭沒黑吧?腸子沒打結吧?要不你們也來點?”
圍觀百姓哄笑,有幾個膽大的真上前來討湯。
我讓小豆子每人分一小勺,當場喝完。
等了半刻鐘,沒人抽,沒人吐,反倒有個老頭拍著肚子說:“這湯喝完,我十年的老寒腿不疼了!”
消息傳得比風快。
當晚,老黃拄著拐,在宮門底下念叨:“井養不窮,泉出地而不竭,民飲之則安,種之則豐……”
念的是他自己編的《井泉養民論》,一套四篇,全是大白話,聽得守門侍衛直撓頭。
第三天,禁令悄無聲息地撤了。
農課開講那天,來了二十七人——超了七個,我也沒趕。
第一課,種蘑菇。
我帶著人回偏殿,指著墻角那堆蓋著破席的稻草:“昨天種的,今天翻堆。”
掀開席子,一股潮氣撲出來,稻草上爬滿了灰白菌絲,像蜘蛛網裹著嫩芽。
“哇!”有人驚呼。
“這……這真長東西了?”
我掰下一簇,菌蓋還沒展開,嫩得能掐出水:“平菇,炒著吃鮮,煮湯也行,晾干了燉雞,香得狗都不走。”
當場有宮女舉手:“我能帶一撮回去試試嗎?”
“能。”我點頭,“但記住——用井水澆,別用生糞,沒發酵的糞有毒,雞吃了都打擺子。”
話音剛落,外頭一陣騷動。
一個太監拎著只雞沖進來,雞頭耷拉,眼發直,走路畫圈。
“九爺!有人把菌種倒雞食里了!”
我接過雞,掰開嘴一看,胃里全是未腐熟的豬糞和爛草。
“蠢。”我把雞往地上一放,“這叫中毒,不是妖術。蘑菇要干凈料,人吃飯要講規矩,你們連這都不懂,還想種出東西?”
全場靜了。
我掃視一圈,最后落在后排一個穿灰袍的少年身上——臉太嫩,手心有繭,站姿筆挺,分明是練家子。
我沒點破,只笑:“今天加試——誰敢嘗第一口新菇,算結業。”
少年眉頭一跳。
我讓人現場炒了一盤蒜蓉平菇,油是老黃藏了三年的香油,鍋氣沖天。
我自顧自吃了三碗,抹嘴:“怎么樣?毒發了嗎?”
沒人應。
我盯著那少年:“你,來不來?”
他遲疑片刻,上前夾了一筷子。
我盯著他咀嚼,忽然問:“好吃嗎?”
“……鮮。”
“那就記住了,”我拍他肩,“以后別拿雞試毒,拿自己。”
他噎住。
課散后,我把他單獨留下。
“姜昭華。”我背著手,“男裝手藝太差,袖口磨破了都不敢扯,生怕露了護腕。”
他——不,她——猛地抬頭。
“你不趕我走?”
“趕你干啥?”我笑,“你查你的案,我種我的地,各吃各的飯。但今晚的菇,得你來嘗第一口。”
她皺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掀開后院一口木箱,里頭是幾簇深紫菌子,菌蓋像小傘,邊緣發藍,“這叫迷魂菇,吃一口,輕功高手都能摔個狗啃泥。”
她瞳孔一縮。
“你敢種這個?”
“我不光種,”我遞過一盆菌種,“我還讓你養。組別:暗黑料理組,專攻‘吃了就倒’的菜。”
她盯著那盆菌,半晌,接過:“……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手穩。”我轉身去翻草堆,“而且,你比誰都想讓某些人,摔一跤。”
七天后,畢業宴。
偏殿擺了十張矮桌,全用舊門板搭的,桌上十道菌菜:炒平菇、燉雞樅、烤松茸、涼拌木耳……還有一鍋乳白菌湯,飄著紫邊蘑菇。
我親自端上:“十菌全宴,僅供試菜,吃完簽收條,死了不償命。”
小豆子在邊上拿炭筆速寫,畫得飛快。
宴到半途,二皇子派來的五個探子果然來了,一個個穿得體面,說是“內務府巡查”。
我笑呵呵請坐,親自給他們盛湯。
“這湯,定神。”我說,“專治心浮氣躁,疑神疑鬼。”
他們狐疑地喝下。
不到一盞茶,第一個開始傻笑,抓著柱子轉圈。
第二個跪地磕頭,喊“皇上饒命”。
第三個直接躺在地上打滾,口水流了一地。
滿場嘩然。
我站起身,朗聲道:“諸位都看見了,這不是妖術,是‘定神菇湯’。他們喝完發癲,說明——心邪!”
小豆子立刻把速寫圖塞給圍觀太監:“拿去傳,二爺的人,見蘑菇就瘋!”
混亂中,姜昭華一把拽我到角落:“你早知道會這樣?”
“不然呢?”我撣了撣袖子,“迷魂菇三成,普通菇七成,正常人吃一口頂多暈會兒,他們連喝三碗,活該。”
她盯著我,忽然壓低聲音:“下次,能不能加點讓他們說不出話的?”
我挑眉:“你查到什么了?”
她沒答,只從袖中摸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初五,換貨,老地方。”
我笑了。
“行,下回種點‘閉嘴菇’。”
她剛要走,忽然頓住:“井里的金鯉……你到底知不知道它從哪來?”
我望著井口,水面平靜,倒映著半片月亮。
“它在找東西。”我說,“而且,快找到了。”
她還想問,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尖叫。
一個宮女跌進來,臉色發白:“井……井里冒黑氣!還有聲音,像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