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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道尊之劫后的謝禮(二)

紫霄宮廢墟旁,新筑的云殿正自流轉道韻。林硯立于殿前白玉階上,衣袂隨混沌氣流輕拂,目光掃過階下諸位洪荒大能,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卻帶著經劫后沉淀的厚重:“道尊之劫能渡,非林硯一人之力。今日邀諸位至此,一是謝恩,二是了卻昔日因果。”

話音落時,他首先轉向立于云端的盤古殘魂。那道身影雖只余輪廓,卻仍撐著天地般厚重,斧光殘影在周身流轉。林硯躬身一禮,手中凝出一枚拳頭大的混沌晶石,石中可見三千道則如游魚穿梭:“盤古父神。昔年您開天辟地,為洪荒掙出一線生機,亦為后世修士留下悟道根基。此次劫難中,您以殘魂護持洪荒胎膜,阻混沌魔神余孽入侵,這份恩,林硯不敢忘。”

他將混沌晶石遞出,晶石浮空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盤古殘魂:“此乃混沌本源凝練的‘道則晶石’,或能助父神殘魂凝實幾分。雖不及您開天功德之萬一,卻是林硯一點心意。”

盤古殘魂微微頷首,斧光輕顫,似是回應。周遭天地間突然響起“咔嚓”脆響,竟是洪荒大地因這晶石之力,又穩固了幾分。

“時辰道友,望舒道友。”林硯轉而看向身側一對身影——時辰手握銅鐘,望舒鬢簪月華,二人周身時光流速皆與常人不同。他取出兩枚玉符,一枚鎏金如晝,一枚凝銀似夜:“劫難之中,二位以時空大道定住劫云擴散之勢,令生靈傷亡減了三成。此乃‘時序符’,一枚可定百年時光不侵,一枚能護月華恒明,或合二位大道。”

時辰接過鎏金玉符,指尖撫過符上紋路,銅鐘輕鳴一聲:“道尊客氣。護持洪荒,亦是護持時空大道根基。”望舒則將銀符簪于發間,月華灑落時,她淺淺一笑:“多謝林硯道友。”

目光再落向不遠處的鴻鈞。老道依舊是那身樸素道袍,垂眸立于云氣中,身前懸浮著半片破碎的紫霄宮瓦——那是劫中他以自身道果護住的宮闕殘片。林硯走上前,遞出一卷用混沌蠶絲織就的布帛,布上無一字,卻有鴻蒙氣流流轉:“老師。當年紫霄宮講道,您傳我‘合道’之理;此次劫難,您以道果為盾,替我擋了混沌道火一擊。”

他指尖在布帛上一點,布帛突然展開,露出內里浮現的“鴻蒙紫氣”虛影:“此乃‘道果蘊養帛’,可溫養合道后的道基。老師合道天道,道基易受天道規則束縛,這布帛或能讓您在‘天道’與‘自我’間,多一分轉圜余地。”

鴻鈞抬手接過布帛,指尖微頓,抬眸看了林硯一眼,只道:“你能渡過此劫,便是最好的結果。”話音雖淡,布帛卻已自行纏上他的道袍,化作一道淺淡的紫痕。

“觀音大士,后土娘娘。”林硯轉向另一側。觀音立于蓮臺,手中玉凈瓶灑下甘露,正滋養著階下被劫氣所傷的靈草;后土則身側伴著地脈龍氣,指尖凝著土黃色的光暈,似在穩固云殿地基。

他取出一尊琉璃小塔遞向觀音:“大士以慈悲心渡化劫中怨魂,又以甘露救了無數生靈。此塔名‘凈塵’,內有三千蓮臺,可護怨魂不墮輪回,助其早日往生。”又取過一枚刻滿山川紋路的玉佩給后土:“娘娘以地府之力穩住洪荒地脈,又遣十殿閻羅疏導劫后亡魂。此乃‘地脈印’,持之可號令洪荒萬條地脈,日后地府行事,或能少些阻礙。”

觀音合十謝過,凈塵塔懸于蓮臺旁,塔身散出柔和佛光;后土接過玉佩,指尖撫過紋路,輕聲道:“道尊既知地府不易,日后若有亡魂需引渡,可隨時遣人來地府尋我。”

做完這些,林硯轉身面向洪荒天地。他抬手一揮,云殿上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其后灰蒙蒙的鴻蒙虛空;同時,整個洪荒天地都響起輕微的嗡鳴,似有意志在回應。

“天道。”他聲音傳遍洪荒,“此次劫難,你以氣運護持洪荒核心,雖有規則束縛,卻也未讓劫難波及無辜。林硯謝你。”說著,他指尖彈出一縷精純的道尊本源,融入洪荒天地——那縷本源落地處,頓時生出無數靈草,干涸的河流亦重新涌流。

而后,他抬頭望向鴻蒙虛空,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鴻蒙大道。大道無情,卻也有道。是你給了林硯生于鴻蒙的機緣,亦是你在劫難最險時,讓混沌氣流暫緩了沖擊。這份‘道’,林硯記著。”

話音落時,鴻蒙虛空突然降下一道七彩霞光,落在林硯身上。霞光之中,他周身的道尊氣息竟又凝實了幾分,連帶著整個洪荒的道則,都似變得更加清晰。

階下眾大能看著這一幕,皆心有所感。盤古殘魂斧光微動,鴻鈞垂眸撫過布帛,后土握著玉佩的手指輕攏——他們都知道,經此一謝,林硯與洪荒、與鴻蒙的因果,已悄然變了模樣。而這場道尊之劫后的謝禮,或許不只是了卻舊恩,更是為洪荒開啟了一段新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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