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啟明大廈搜出大量檔案，證實了半年來的失蹤案都和這棟樓有關(guān)。老鄭的身份也查清了，他是九十年代建筑事故的幸存者，一直潛伏在這里想阻止陰影擴散。林楓確實是自殺，他在調(diào)查中精神崩潰，遺書里詳細記著陰影的存在。

妹妹在醫(yī)院躺了三天才醒，她說被拉進陰影后，總看到無數(shù)人影在黑暗中徘徊，是老鄭的聲音指引她找到鐘房。醫(yī)生說只是輕微腦震蕩，沒大礙，但那段記憶卻變得模糊。

一周后，我去警局做最后筆錄。李警官把相機還給我，存儲卡恢復了，最后一張照片拍的是啟明大廈的陰影，畫面里隱約有無數(shù)只眼睛在黑暗中閃。

“那棟樓要拆了。”老刑警遞給我杯熱茶，“爆破隊明天進場。”

“陰影呢？”我忍不住問。

李警官看著窗外，陽光正好：“或許從來就沒有陰影，只是人心的恐懼在作祟。”他頓了頓，補充道，“但劉玥拍到的照片，確實是重要證據(jù)。”

走出警局，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給妹妹發(fā)微信：“晚上想吃啥？哥給你做。”

很快收到回復，是個開心的表情包：“糖醋排骨！要放芝麻的那種！”

路過商場時，我下意識抬頭看監(jiān)控攝像頭，屏幕里映出我模糊的影子。一陣風吹過，地上的影子輕輕晃了下，像在揮手。

回到家，妹妹正坐在沙發(fā)上整理照片，額頭上的紅印全消了。看到我回來，她舉起張照片：“哥你看，這是老鄭爺爺，相機里找到的。”照片上的老鄭站在陽光下，臉上帶著笑，兩只眼睛都亮晶晶的。

窗外的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再也沒分開。我知道，有些陰影或許永遠不會消失，但只要我們守著彼此，就沒什么能把我們分開。

廚房傳來糖醋排骨的香氣，妹妹哼著歌幫我遞盤子。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可我清楚，有些東西早就在啟明大廈的陰影里悄悄變了。我會永遠記得那個下午，記得陰影里的眼睛，更會記得，愛是唯一能照亮黑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