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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噬靈真相·丹藥謎題

林云指尖輕觸胸口,那里的震顫仍未平息,像是有東西在血肉深處緩緩蘇醒。他閉眼凝神,靈力自心口擴散,沿著新塑的經脈流轉一周,最終停在丹田處。一切穩定,毫無異樣。他取出一枚玉瓶,拔開塞子,倒出一粒暗紅色的丹藥——長老三日前親手所贈,說是助他穩固劍心。

丹藥入喉,化作一股溫潤之力滑入臟腑。靈力隨之運轉,順暢得近乎完美。可就在靈息歸位的瞬間,識海中那串編號#7-3-9猛然震動,像被針刺穿般尖銳。他猛地睜眼,冷汗滑落額角。

不對。

他盤膝而坐,沉入識海,以劍心為引,催動記憶碎片中的“照影術”。光影流轉,畫面浮現:一名外門弟子服下同款丹藥,起初精神煥發,三日后卻開始劇烈咳嗽,咳出的血絲中夾雜著細小黑點。他驚恐地扒開衣領,皮膚下鼓動著蠕動的凸起。第七日,他蜷縮在床榻上,七竅涌出黑蟲,身體迅速干癟,最終塌陷成一張人形空殼,內里密布蟲卵與絲網。

林云睜眼,掌心已捏碎玉瓶,碎瓷嵌入皮肉,血順著指縫滴落。他盯著掌心殘渣,聲音極輕:“這不是藥……是餌。”

他起身,直奔楚逸居所。

門未關嚴,一道劍氣橫在門檻上方,是暗號。林云推門而入,楚逸正坐在案前,手中擦拭的長劍刃口泛著寒光。他抬頭,目光落在林云染血的手上。

“出事了。”

林云將照影術所見復述一遍,不加修飾,也不掩飾殺意。楚逸聽完,劍尖輕點桌面,留下一道淺痕。

“藥房歸長老直管,外人不得擅入,守衛皆是他親信。”楚逸站起身,劍收入鞘,“但今晚子時,他要去大殿議事。”

“我們沒那么多時間等他離開。”林云盯著桌上那柄劍,“現在就去。”

楚逸看了他一眼,沒反對。

藥房位于東峰偏殿,外墻刻有靈息遮蔽陣紋。林云靠近時,右臂邪紋舊處隱隱發燙,那是劍心重塑后殘留的感應。他閉眼,以劍心感知陣法節點——三處靈力交匯點呈三角分布,最弱處在東南角。他抬手,指尖凝聚一絲金芒,輕輕點在石縫間。

嗡。

陣紋暗淡一瞬,隨即失效。

楚逸推門而入,寒氣隨他腳步蔓延,地面凝出薄霜。藥房內藥柜林立,標簽按等級分類。林云直奔最里側的暗柜,掌心貼上鎖扣,靈力探入,卻觸到一層陰冷反噬。他冷笑,直接以劍心之力碾壓,鎖扣崩裂。

柜中整齊碼放著數十玉瓶,每一瓶都貼著相同封印符。他打開一瓶,倒出丹藥,與他之前服用的毫無二致。他取出一枚,以靈力輕壓,丹體裂開,內里嵌著一顆芝麻大小的黑卵,卵殼上刻著極細的符文。

“蟲卵。”林云低聲道,“封在丹藥里,隨藥力滲入經脈,孵化后噬靈而生。”

楚逸已翻到抽屜底層,抽出一封密信。信封無署名,封口用陰紅墨水畫著一只豎瞳。他拆開,掃過內容,眼神驟冷。

“七月十五,以楚逸為引,開遺跡之門。”他念出最后一句,聲音冷得像冰,“他們要用我當鑰匙。”

林云走過來,看了一眼信紙,又看向楚逸:“你信上還有別的?”

“落款是‘影’,沒有署名,但墨跡里混了蠱粉,是邪修慣用的手法。”楚逸將信收起,“走,先撤。”

兩人剛出藥房,夜風驟緊。

林云猛地抬手,將楚逸往后一拽。三道黑影自屋檐撲下,落地時化作人形,卻是兩名外門弟子與一名執事,眼白泛黑,嘴角抽搐。他們不說話,直接撲來。

楚逸劍出鞘,寒氣席卷,兩名弟子瞬間凍結,執事卻在冰層裂開前沖到林云面前,五指成爪,直掏他腰間玉佩。

林云側身避讓,反手一掌拍在對方胸口。那人倒飛出去,撞在墻上,口吐黑血,血中竟浮出數只細小黑蟲,落地即活,迅速膨脹成拳大蟲獸,復眼猩紅,口器開合。

“是活蠱。”林云后退一步,劍心感知全開,“它們認得玉佩。”

楚逸已斬殺最后一名弟子,劍鋒一轉,冰刃橫掃,將三只蟲獸劈成兩半。蟲體爆開,黑漿四濺,腐蝕地面發出嗤嗤聲響。

“走!”楚逸拽他手臂,往山道疾行。

剛轉過回廊,前方地面突然拱起,泥土翻動,數十只蟲獸破土而出,圍成半圓。身后也有動靜,屋頂瓦片碎裂,更多黑影躍下。蟲群呈合圍之勢,目標明確——林云。

楚逸將他擋在身后,劍橫于前。

蟲潮撲來,劍氣縱橫,冰霜蔓延,蟲尸堆積。可蟲群源源不斷,前赴后繼。一只蟲王趁隙躍起,尾針直刺林云咽喉。

楚逸側身揮劍,斬斷蟲首,卻被另三只從背后鉆入肩胛。他悶哼一聲,身體一僵。

林云回身,一掌將最后一只蟲拍碎,轉身扶住楚逸。鮮血正從他肩頭涌出,順著手臂流下。可那血滴落地時,竟泛起淡淡金芒,接觸到的蟲尸瞬間焦黑,發出尖嘯。

林云瞳孔一縮。

他扯開楚逸肩部衣料,一道暗紅符文正浮現在皮肉之上,紋路扭曲如鎖鏈,邊緣泛著微光。那紋路……他太熟悉了。

他猛地卷起自己右臂衣袖,同樣的符文烙在皮膚上,位置、形狀、光澤,分毫不差。唯一的區別是,他的符文早已沉寂,而楚逸的正在跳動,像是剛被激活。

“這東西……怎么會……”林云聲音發緊。

楚逸喘息著,抬眼看他:“你也有?”

林云沒回答。他盯著那符文,識海中#7-3-9再次震動,碎片記憶翻涌——雪峰之上,白發劍客背對天穹,三指劃心,兩道血痕自胸口分岔,一道向左肩,一道向右肩。劍客低語:“雙生不滅,鎖鏈不絕。”

那時他以為這是象征,現在才懂——那是契約的烙印。

楚逸抬手按住傷口,血順著指縫滴落,每一滴都帶著金芒。他盯著林云手臂上的符文,聲音沙啞:“你早就知道?”

林云搖頭:“我只知道它會要我的命。我不知道……你身上也有。”

楚逸冷笑一聲,撐著劍站直:“所以長老給我的藥,不是為了控制我。是為了喚醒它。”

林云盯著地面焦黑的蟲尸,忽然道:“你剛才流的血,能燒死它們。”

“我知道。”楚逸抹了把臉,掌心沾血,“從寒潭那次就開始了。”

林云猛地抬頭。

楚逸沒看他,只是將劍尖插進地面,借力站穩:“每次你出事,它就動。每次你靠近,我這里就燙。”他點了點肩頭符文,“它不是寄生,是呼應。”

林云沉默片刻,低聲道:“我們得毀了那些藥。”

楚逸點頭:“還有那封信。必須讓其他人知道。”

“長老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林云看著他,“你還能走?”

楚逸拔出劍,劍鋒輕顫:“只要還能站,就能殺。”

林云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正是從藥房帶走的那一瓶。他捏碎外殼,將蟲卵挑出,碾成粉末。然后他將粉末撒在楚逸肩頭傷口邊緣。

楚逸皺眉:“你干什么?”

“試試看。”林云盯著那符文,“如果它怕這個東西,那就說明——蟲卵是鑰匙,也是鎖。”

粉末接觸血液的瞬間,符文猛地一縮,紅光驟暗,像是被灼傷。楚逸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單膝跪地。

林云伸手扶他,聲音極輕:“它怕蟲卵。可蟲卵又是它被喚醒的媒介。”

楚逸喘著氣,抬頭看他:“所以……我們是被種了同一種東西?”

林云沒回答。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符文,又看向楚逸肩頭的。兩道印記在夜色中微微發亮,像是隔著皮肉,在無聲對話。

遠處傳來鐘聲,三響,是門派夜巡的信號。

楚逸撐著劍站起,肩頭血仍未止。他看了眼林云,低聲道:“接下來,你信誰?”

林云握緊玉佩,指尖被邊緣劃破。

他剛要開口,楚逸突然抬手,一把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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