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主冷眼,旁系欺壓
- 萬界簽到之天道掠奪者
- 五連鞭狂抽黑不肉
- 5547字
- 2025-08-20 10:54:07
晨露還掛在窗欞上時,葉辰就被院外的腳步聲驚醒了。他猛地坐起身,右手下意識摸向枕邊——那里空無一物,他才想起昨晚收拾包袱時,把那把銹鐵劍別在了床板下。
“葉少爺,家主讓您去議事廳一趟。”門外傳來仆人的聲音,語氣透著敷衍,連門都沒敲。
葉辰應了聲,起身穿衣。粗布的里衣洗得發灰,袖口磨出了毛邊,他套上外衫時,領口的破洞蹭到下巴,刺得皮膚發癢。銅鏡里映出張瘦削的臉,眼窩有些陷,唯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藏著團沒燃起來的火。
他揣好葉辰雪給的混沌玉佩,指尖觸到玉佩的溫潤,心里踏實了些。
葉家議事廳在主院東側,是座青磚灰瓦的建筑,門前立著兩尊石獅,透著肅穆。葉辰走到門口時,正聽見里面傳來爭執聲,其中一個尖利的嗓音,他再熟悉不過——慕容雄,慕容戰的父親,家族現任大長老。
“……核心子弟的月例憑什么給他?聚靈散、淬體丹,哪樣不是緊俏貨?與其浪費在個廢物身上,不如分給小戰!”
“大長老稍安勿躁,葉辰畢竟是……”這是家主葉嘯天的聲音,帶著慣有的猶豫。
“畢竟是什么?畢竟是個靈脈盡斷的廢物?”慕容雄冷笑,“葉嘯天,你別忘了,當年若不是我慕容家支持,這家主之位輪得到你坐?現在讓你收回個廢物的資源,你倒推三阻四?”
葉辰站在門外,指尖攥得發白。原來父親死后,葉嘯天能坐穩家主之位,靠的是慕容家的扶持。難怪這三年來,他對慕容家的欺壓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議事廳里坐著七個人,都是家族的核心長輩。葉嘯天坐在主位,穿著藏青色錦袍,鬢角有些斑白,看見葉辰進來,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慕容雄坐在左手第一位,三角眼掃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喲,這不是我們的‘天才’嗎?”慕容雄扯了扯嘴角,“正好,你自己說說,這核心子弟的名額,你還打算占多久?”
葉辰沒看他,目光落在葉嘯天身上:“家主,不知喚我來有何事?”
葉嘯天避開他的視線,端起茶杯抿了口:“葉辰,剛才大長老的話你也聽到了。家族資源有限,你這三年……確實沒什么進展。”他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措辭,“我看,不如先把核心子弟的月例停了,等你什么時候突破了淬體境,再恢復如何?”
“家主!”葉辰猛地抬頭,聲音發緊,“核心子弟的月例是家族規矩,憑什么說停就停?”
“憑什么?”慕容雄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濺出來,“就憑你三年來寸步未進!憑你占著茅坑不拉屎!憑你連給蘇家退婚的勇氣都沒有!”
最后一句話像針,狠狠扎進葉辰心里。他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我不同意。”他一字一頓地說。
“你不同意?”慕容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個廢物,也配談同意不同意?葉嘯天,我看不必跟他廢話,直接下命令就是!”
葉嘯天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葉辰,這是長老會的決定。你……忍一忍吧。”
忍?葉辰在心里苦笑。這三年來,他忍了多少次?被嘲笑,被克扣,被誣陷,他都忍了。可忍讓換來的不是體諒,而是得寸進尺。
他看著主位上那個名義上的叔父,突然覺得無比陌生。父親在世時,葉嘯天總拍著他的肩說“辰兒是葉家的希望”,可現在,他眼里只剩下權衡和妥協。
“如果我不退呢?”葉辰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股犟勁。
慕容雄猛地站起來,腰間的玉佩撞在桌角,發出清脆的響:“反了你了!來人!”
門外立刻沖進來兩個護衛,躬身待命。
“把他給我拖出去!”慕容雄指著葉辰,“禁足三天,好好反省!”
“不必了。”葉辰挺直脊背,迎上慕容雄的目光,“核心子弟的月例,我可以不要。但家族小比,我會參加。到時候,是不是廢物,咱們賽場上見。”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身后傳來慕容雄的怒罵和葉嘯天的嘆息,他卻覺得心里堵著的那塊石頭,好像松動了些。
走到議事廳門口時,他迎面撞上一個人。
是葉辰雪。她手里端著個托盤,上面放著幾碗湯藥,看到葉辰,腳步頓了下,眼里閃過一絲擔憂。
“哥……”
“沒事。”葉辰扯出個笑容,想讓她放心,嘴角卻僵得厲害,“你這是……”
“張伯病了,我給他送藥。”葉辰雪低下頭,聲音壓得很低,“剛才里面的話,我都聽到了。”
葉辰的心沉了沉:“別擔心,我……”
“我不擔心。”葉辰雪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哥一定會贏的。”
她沒再多說,端著托盤快步往里走,青布裙的衣角掃過葉辰的褲腿,像一陣輕風吹過。
葉辰站在原地,望著妹妹的背影消失在議事廳門后,心里那點剛燃起的火苗,又旺了些。
巳時的膳堂格外熱鬧。長條木桌旁坐滿了家族子弟,說說笑笑間,蒸騰的熱氣混著飯菜香彌漫在空氣中。
葉辰來得晚,剛走到取餐口,就被人攔住了。
“喲,這不是葉大廢物嗎?今天居然敢來膳堂吃飯?”
說話的是葉明,旁系子弟里的刺頭,仗著投靠了慕容家,平日里最愛找葉辰的麻煩。他身后跟著兩個跟班,正一臉壞笑地看著葉辰。
葉辰沒理他,徑直走向負責分餐的老仆:“張伯,給我一份聚靈粥。”
老仆張伯是個瘸子,背有點駝,聞言抬頭看了看他,又瞥了眼葉明,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舀了碗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粥,遞過來:“葉少爺,今天的粥……就這些了。”
葉辰接過粥碗,指尖觸到碗壁的冰涼。他知道,這又是慕容家的“安排”——故意把好東西都分給嫡系和投靠他們的旁系,只給剩下的殘羹冷炙。
“張伯,這就是給核心子弟的伙食?”葉明突然湊過來,伸手打翻了葉辰手里的粥碗。
“嘩啦——”
粥灑在地上,濺了葉辰一褲腿的熱湯。周圍的笑聲瞬間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帶著看熱鬧的興奮。
“你干什么?”葉辰攥緊拳頭,聲音發沉。
“不干什么啊。”葉明攤攤手,一臉無辜,“就是看這粥太稀,配不上葉少爺的身份。要不,我請你吃點好的?”他彎腰,從地上撿起塊沾了粥的石子,“這石頭看著挺有營養,不如給你補補?”
跟班們哄笑起來,周圍的子弟也跟著竊竊私語,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葉辰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混著米粥的白,格外刺眼。他想起三年前,這些人見了他都畢恭畢敬,一口一個“葉少”,可現在……
“怎么?不敢接啊?”葉明把石子往葉辰面前遞了遞,“還是說,你連吃石頭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葉明,你太過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葉辰雪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手里還拿著塊干凈的帕子。她走到葉辰身邊,蹲下身,默默用帕子擦著他褲腿上的污漬,動作很輕,像是在擦拭什么易碎的珍寶。
“喲,這不是廢物的小跟班嗎?”葉明嗤笑,“怎么?想替他出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葉辰雪沒理他,擦完污漬,站起身擋在葉辰面前。她比葉明矮了一個頭,卻挺得筆直,像株迎著風的青竹:“聚靈粥是家族給核心子弟的份例,你憑什么打翻?”
“憑什么?”葉明上前一步,幾乎要貼到葉辰雪臉上,“就憑你們是沒人要的廢物!告訴你,以后再敢多管閑事,我連你一起欺負!”
“你敢!”葉辰猛地將葉辰雪拉到身后,自己迎上去,“有什么沖我來!”
“沖你來?”葉明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配嗎?”他突然抬腳,踹向葉辰的小腹,“給我滾!別臟了膳堂的地!”
葉辰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同時伸手抓住葉明的腳踝,猛地一拽。葉明沒站穩,“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后腦勺磕在石階上,疼得齜牙咧嘴。
“你敢打我?!”葉明又驚又怒,爬起來就想撲上來。
“住手!”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只見老管家張伯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嚇人,顯然是剛從病床上爬起來。
“張伯?”葉明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您怎么來了?”
張伯沒理他,走到葉辰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沒受傷,才松了口氣。然后他轉過身,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葉明,你身為旁系子弟,竟敢當眾羞辱核心子弟,還動手打人,眼里還有沒有家規?”
“我……”葉明想辯解,卻被張伯嚴厲的眼神逼了回去。
“家族規矩,尋釁滋事者,罰抄家規一百遍,禁足半月!”張伯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還不快滾!”
葉明狠狠瞪了葉辰一眼,帶著跟班灰溜溜地走了。周圍看熱鬧的子弟也紛紛低下頭,假裝吃飯。
“謝謝張伯。”葉辰低聲說,心里又酸又澀。張伯病得路都走不穩,卻還要為他出頭。
“傻孩子。”張伯嘆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葉辰臉上的粥漬,“受委屈了。”
葉辰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熱。這三年來,除了父親和妹妹,也就只有張伯還把他當回事了。
“張伯,您的病……”
“沒事,老毛病了。”張伯擺擺手,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塞給他,“這是我攢的幾塊凝神丹,你拿著,修煉時或許用得上。”
油紙包很舊,邊角都磨破了,顯然藏了很久。葉辰捏著那包藥,感覺有千斤重。
“張伯,我不能要……”
“拿著!”張伯的語氣強硬起來,“你是葉家的根,不能就這么垮了。別忘了,你爹臨死前還跟我說,你是他的驕傲。”
提到父親,葉辰的喉嚨哽住了。他用力點頭,把藥包緊緊攥在手里:“我知道了,張伯。”
張伯笑了笑,又咳嗽了幾聲,被葉辰雪扶著慢慢走了。臨走前,他回頭看了葉辰一眼,眼神里的期盼,像根針,扎得葉辰心口發疼。
回到小院時,太陽已經偏西了。
葉辰把張伯給的凝神丹小心地收好,又從床板下拿出那把銹鐵劍。劍身上的銹跡斑斑,卻掩不住內里的寒氣,他用布擦了半天,才露出點隕鐵特有的暗銀色。
“爹,這把劍到底有什么用呢?”他喃喃自語。父親說過,這劍是用天外隕鐵煉的,能斬妖除魔,可在他手里,跟塊廢鐵沒什么區別。
他拿起劍,試著揮了兩下。劍身劃過空氣,發出輕微的嗡鳴,右肋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連揮劍都這么費勁,還談什么報仇,談什么守護?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哥,是我。”
葉辰收起劍,打開門。葉辰雪站在門外,手里捧著個瓦罐,蒸汽從罐口冒出來,帶著濃郁的藥香。
“這是我給你熬的藥,治內傷的。”她把瓦罐遞過來,“張伯說你右肋的傷總不好,長期下去會影響修煉。”
葉辰接過瓦罐,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來。他低頭看著妹妹凍得發紅的手,指甲縫里還有些黑泥,顯然是去后山采草藥了。
“你又去后山了?”他的聲音有些發緊,“那里不安全。”
“沒事,我熟。”葉辰雪低下頭,“而且,我采到了株百年份的血藤,對修復經脈有好處。”
葉辰的心猛地一縮。血藤生長在懸崖峭壁上,采摘時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她一個小姑娘,竟然為了給他采藥,去冒這種險。
“以后不準再去了!”他的聲音有些嚴厲,帶著后怕,“我不需要這些!”
葉辰雪被他吼得嚇了一跳,眼圈瞬間紅了,卻還是倔強地抬起頭:“哥需要!哥要變強,要打敗慕容家,要查清楚爹的死因……這些都需要修為!”
她的話像錘子,一下下砸在葉辰心上。是啊,他要做的事那么多,可他現在的樣子,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對不起,小雪。”葉辰放軟了語氣,摸了摸她的頭,“哥不是故意兇你。”
葉辰雪搖搖頭,從懷里掏出張泛黃的紙:“哥,你看這個。”
紙上是幅粗糙的地圖,畫著葉家后山的地形,在西北角的位置,用紅筆圈了個圈,旁邊寫著三個字:隕星淵。
“這是……”葉辰的心跳突然加速。
“我在整理爹的書房時找到的。”葉辰雪的聲音壓得很低,“背面還有字。”
葉辰把紙翻過來,只見上面用父親的筆跡寫著幾行字:
“隕星淵底有石碑,碑上符文藏玄機。非葉氏血脈者,入之即死;靈脈受損者,或有機緣。切記,需在初一月圓夜入內,方可得其門而入。”
葉辰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父親果然知道隕星淵的秘密!而且他早就料到自己會靈脈受損,特意留下了線索!
“初一月圓夜……”他掐指一算,今天是廿九,還有兩天就是初一!
“哥,你想進去?”葉辰雪看出了他的心思,眼神里閃過一絲擔憂,“張伯說,那地方很危險,進去的人都沒出來過。”
“我知道。”葉辰握緊那張紙,眼里閃爍著決絕的光,“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他不能再等了。慕容家步步緊逼,家族資源被斷,三個月后的婚約期限……他必須冒險。
“可是……”
“小雪,”葉辰打斷她,語氣異常認真,“你相信哥嗎?”
葉辰雪看著他,看了很久,然后重重地點頭:“我相信。”
“那就等我回來。”葉辰笑了笑,把地圖折好揣進懷里,“等我回來,就再也沒人能欺負我們了。”
葉辰雪沒說話,只是從手腕上解下根紅繩,紅繩上拴著枚小小的桃木符:“這個給你。娘說,桃木能辟邪。”
葉辰接過紅繩,系在手腕上。桃木符貼著皮膚,帶著點溫熱,像妹妹的體溫。
“天黑了,你快回去吧。”他推了推妹妹的肩膀。
葉辰雪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走到院門口時,她突然停下,輕聲說:“哥,我等你。”
夜幕像塊黑布,緩緩罩住了葉家堡。
葉辰坐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月牙。還有兩天,就是初一了。
他從懷里掏出混沌玉佩和那張地圖,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與地圖上父親的筆跡隱隱呼應。
他不知道隕星淵底有什么,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機緣還是死亡。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去。
為了父親的遺言,為了葉辰雪的信任,為了張伯的期盼,也為了自己那口氣。
他拿起那把銹鐵劍,在月光下揮舞了幾下。這一次,右肋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些,劍身的嗡鳴也變得清晰了些,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
“慕容雄,慕容戰……”他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眼神冷得像冰,“你們欠我的,欠我爹的,我會一點一點,全都討回來。”
窗外的風卷著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冒險伴奏。葉辰將劍重新別回床板下,躺到床上,卻毫無睡意。
他睜著眼睛,望著屋頂的橫梁,腦海里反復回想著父親的筆跡,隕星淵的傳說,還有混沌玉佩的秘密。
這三者之間,到底藏著怎樣的聯系?父親的死,自己靈脈的斷裂,是不是都和隕星淵有關?
一個個疑問在他心里盤旋,像團解不開的謎。
但他知道,答案或許就在那深不見底的隕星淵里。
天邊的月牙漸漸西沉,夜色越來越濃。葉辰攥緊手腕上的桃木符,感受著那點微弱的暖意,終于慢慢閉上了眼睛。
夢里,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夜晚,黑衣人冰冷的刀光,父親焦急的呼喊,還有混沌玉佩爆發出的刺眼白光……
“爹!”
他猛地驚醒,冷汗浸透了衣衫。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還有一天。
他深吸一口氣,從床上坐起,眼神里的迷茫消失不見,只剩下堅定。
不管前方有什么,他都要闖一闖。
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葉辰緊握的拳頭上,仿佛在那拳心,藏著一顆即將燎原的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