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瘋子的邏輯,同為“餌”或者“神明寄生者”
- 我在規則樓棟當弒神拼圖人
- 樹慈里窩著話
- 2003字
- 2025-08-23 17:07:43
與此同時,他左手腕上的秒表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那冰冷的表殼下,幾道暗紅的脈絡再次浮現,但沒有灼燒,而是傳遞來一種奇異的、冰冷的吸吮感,仿佛饑餓的觸須探出了頭。
背后的金屬摩擦聲已近在咫尺!甚至能聽到銳物刮擦管壁的尖利噪音!
寧闕圖額角青筋暴起,右手死死攥著那截斷開的耳機線,看準那幾根顏色各異的細線,又猛地抬起左手,用牙齒咬住纏在腕表的臟污布條,狠狠一扯!
布條松開,露出其下皮膚上那幾道因灼傷和未知能量留下的、依舊在微微搏動的暗紅紋路。那紋路此刻仿佛活了過來,微微凸起,像是在渴望著什么。
他沒有絲毫猶豫,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決絕,將右手耳機線中斷裂的、裸露的彩色細線,猛地按向了自己左手手腕上那搏動得最劇烈的暗紅紋路!
“滋啦——!”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異常清晰的聲響,仿佛生肉貼上燒紅的烙鐵!
沒有預想中的劇烈疼痛,只有一股極其強烈的、冰冷的抽離感,順著他的手臂猛地涌向那連接點!他感覺自己的血液,甚至某種更虛無的東西,正被高速抽吸出去!
而幾乎在同一瞬間——
那簇狂暴閃爍的幽藍光纜,光芒猛地一滯!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掐住了能量源頭,明滅的頻率變得混亂不堪,光芒也瞬間黯淡下去!
趴在控制臺上的技術員干尸,那不斷痙攣敲擊的右手猛地僵在半空,渾濁的白色眼球劇烈地顫抖起來,開裂的嘴唇張開,發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扭曲的電子雜音:“滋…錯誤…路徑…沖突…身份…重疊…滋…”
從管道深處傳來的、那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摩擦聲,在即將到達他們身后的的前一剎那,驟然停頓了!
緊接著,傳來的是一陣仿佛失去指令源的機械空轉聲,還有某種系統內部邏輯劇烈沖突時發出的、低沉的過載嗡鳴。它們停在了黑暗里,似乎無法判定目標。
寧闕圖通過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將自己那被秒表標記的“異常信號”,短暫地“覆蓋”“寄生”到了這片廢棄系統的某個反饋回路上!
他制造了一個系統錯誤!一個關于“清理目標”識別的致命錯誤!
劫后余生的虛脫感還未涌上,寧闕圖就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惡心,手腕處傳來肌肉被撕裂般的劇痛。
那冰冷的抽吸感還在持續,再這樣下去,不等那些防御機制反應過來,他可能先被這塊詭異的表吸干!
他猛地想要扯開那按在手腕上的耳機線,卻發現那幾根細小的彩色金屬絲,竟然像是生長進了他手腕的暗紅紋路里,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牢牢吸附住,一時竟難以扯斷!
而就在這時,那趴在控制臺上的技術員干尸,僵硬的脖頸發出“咔咔”的響聲,那顆布滿白色渾濁物的頭顱,再一次,極其緩慢地,轉向了寧闕圖。
這一次,那空洞的眼窩,似乎不再是毫無焦點。
它像是在“看”著寧闕圖手腕上那正在發生的、詭異的連接。
干裂的嘴唇翕動著,不再是機械的雜音,而是擠出幾個更加清晰、卻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古老疲憊感的詞語:
“…同類的…味道…”
“…你也…被‘它’…纏上了…”
“…可憐…的…餌…”
話音未落,他那只僵在半空的、干枯的右手,猛地抬起,不再是拍向按鈕,而是用盡最后一絲氣力,狠狠地砸向了那古老控制臺本身!
“砰!”
一聲悶響。控制臺冒起一股黑煙,屏幕瞬間熄滅。
那簇幽藍光纜徹底暗淡下去,最后一點光芒消失,整個節點陷入絕對的黑暗。
寧闕圖手腕上那冰冷的抽吸感也戛然而止,耳機線輕松地脫落下來,留下手腕皮膚上一片灼熱的刺痛和幾個細微的、正在滲血的小點。
管道深處,那機些械的嗡鳴和空轉聲也停止了。
死一樣的寂靜,再次降臨。
只有耳邊,還回蕩著那技術員干尸最后的話語。
同類的味道…被“它”纏上…以及餌…
寧闕圖靠在冰冷的管壁上,在徹底的黑暗中,劇烈地喘息著,心臟狂跳。
他活下來了。
用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
但技術員的話,像一把更冷的鑰匙,插入了他心中的鎖孔。
腕上的表,再次變得冰冷死寂。
但他知道,有什么東西,已經被徹底改變了。
絕對的黑暗吞沒了一切。
寧闕圖的喘息聲是這死寂管道里唯一的噪音,粗重得嚇人。手腕上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和灼熱,那幾下細微的滲血點像被烙鐵燙過。技術員干尸最后的話語,如同冰冷的蠕蟲,在他腦髓里反復鉆營。
同類的味道…被“它”纏上…餌…
這幾個詞拼湊出的真相,比任何直白的恐怖更讓人膽寒。他不是唯一的受害者,甚至可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他只是流水線上一個被標記的“餌”,用來投喂更深層、更不可名狀的東西。而這塊表,就是拴在他脖子上的鈴鐺和魚鉤。
他靠著管壁,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淹沒。但他不敢睡,甚至不敢完全放松。黑暗中,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
旁邊傳來極其輕微的布料摩擦聲。
是沉默者。
寧闕圖猛地繃緊神經,側耳傾聽。那聲音不像是無意識的蠕動,更像是一種…緩慢的、試探性的動作。
他屏住呼吸,在絕對的黑暗中,努力睜大眼睛,試圖捕捉任何一絲輪廓。
窸窸窣窣…
聲音又響了,更近了一些。似乎就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
寧闕圖的心臟猛地揪緊。他慢慢抬起還能動的右手,握緊了口袋里那半瓶冰冷的【污染墨水】。如果沉默者再次異化…
“呃……”
一聲極輕且極沙啞的仿佛聲帶被砂紙磨過無數次的氣音,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