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二十名精銳沖至半山腰,只見前方塵土飛揚(yáng),百來?xiàng)l“黑狗”撒蹄狂奔,狗吠震天。為首的小隊(duì)長云青河是金丹初期,見狀也心里打鼓:傳聞跑路宗全員瘋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列陣!先逮住那只戴紅繩的狗!”云青河拔劍一指——紅繩狗正是姜幼微,她狗皮外套的尾巴上綁了根顯眼的紅綢,迎風(fēng)招展,生怕別人看不見。
“汪!”姜幼微回頭比了個中指,掉頭就往林子深處鉆。
云青河怒極:“追!”
一步踏入密林,光線驟暗。姜幼微一邊跑,一邊把懷里的小布袋撕開,沿途撒下一把白色粉末。那是她方才順手從宗門灶房摸的“醉魚骨粉”,對妖獸有輕微催眠作用,對人……噴嚏不斷。
“哈啾!哈啾!”云家隊(duì)伍里頓時噴嚏連天,陣型大亂。
第一計·噴嚏陣
“閉息!散開!”云青河怒吼。
眾人剛拉開距離,腳下忽然一空——“噗通噗通”踩進(jìn)軟土坑。坑里埋的不是尖刺,而是一團(tuán)團(tuán)黏糊糊的糯米漿。這是跑路宗后勤師兄們的“隔夜陷阱”,專門用來糊鞋底。
鞋底被黏住,行動瞬間慢成龜爬。
第二計·糯米減速
云青河氣得青筋直跳,御劍升空,剛欲俯瞰,耳邊“嗖”一聲破空。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裹著靈力砸來,正中劍脊——“叮”火星四濺。石頭是姜幼微用彈弓發(fā)的,彈弓是鐵鍬把臨時改的,石頭是她從歲玄酒壺里摳出來的“醉仙石”,內(nèi)含微量酒氣,被靈力一激,立刻蒸出濃郁酒香。
云青河吸了一口,腦袋“嗡”地暈乎:“這……這什么邪門暗器?”
他晃了兩晃,腳下劍光不穩(wěn),一個倒栽蔥又跌回糯米坑,糊了滿臉泥。
第三計·高空勸降
此時,密林深處忽然亮起一排火把。鐵骨師兄帶著十名狗皮師弟齊聲高喊:“云家小兒聽著!你們已陷入本宗‘萬狗噬魂陣’,再往前一步,萬犬齊發(fā)、尸骨無存!”
聲音滾滾,伴隨數(shù)十只擴(kuò)音銅鑼,效果堪比萬人演唱會。
云家眾人本就噴嚏加眩暈,再聽這陣仗,心里直接破防。有人小聲嘀咕:“聽說跑路宗后山真養(yǎng)了幾千條妖犬,一口一個腦袋……”
恐慌像瘟疫蔓延。
姜幼微趁機(jī)躥上一塊巨石,狗皮外套一掀,露出真容,笑得見牙不見眼:“各位云家哥哥,打個商量——你們就此下山,我送你們解酒丸。不然再拖一炷香,醉仙石酒氣上頭,你們得在林子里睡到明天中午,萬一妖獸路過……可別怪我。”
說話間,她晃了晃手里的青花瓷瓶,瓶塞“啵”地彈開,一股清香散開,瞬間壓下眾人體內(nèi)酒氣。
云青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再打下去,丟臉更大;撤退,又不甘心。
姜幼微看透他的猶豫,笑吟吟補(bǔ)刀:“我數(shù)到三——一!”
她把瓶子高高拋起。
“二!”
瓶子下落,云家眾人目光齊刷刷跟著移動。
“三!”
“撤!”云青河終于崩潰,一把搶過瓶子,帶著人狼狽竄出林子。
火把照耀下,跑路宗弟子集體摘下狗頭套,發(fā)出震天歡呼。
鐵骨師兄豎起大拇指:“首席,一人三計,把二十個金丹以下全忽悠瘸了,牛!”
姜幼微謙虛擺手:“基操,勿六。”
歲玄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樹梢,拎著酒葫蘆笑瞇瞇:“徒兒,為師剛才打賭,你能在二十息內(nèi)讓他們轉(zhuǎn)身。你用了十八息,為師賺了三壇醉仙釀。”
姜幼微:“???”
她忽然正色:“師父,云家不會善罷甘休,今晚只是開胃菜。”
歲玄灌了口酒,目光幽深:“那就讓他們來。跑路宗別的沒有,坑管夠。”
夜風(fēng)吹過,林葉沙沙作響,像無數(shù)條尾巴在搖。姜幼微緊了緊狗皮外套,眼底亮起火光——
“下一步,咱們給他們挖個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