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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友情歲月長

高中的畫室里,總飄著三種味道:松節油的清苦,顏料的醇厚,還有友情的甘甜。在那些被畫筆和夢想填滿的日子里,我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他們像命盤中的火元素,溫暖著我五行缺水的生活,也像堅韌的藤蔓,與我這棵移植的樹苗相互扶持,共同生長。

最先走進我生活的是林薇,那個在數學課上幫我補習物理的學霸。她扎著高高的馬尾,總是抱著厚厚的習題冊,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為她總在課間偷偷看美術雜志。“你也喜歡畫畫嗎?”我終于忍不住問她。她臉一紅,點點頭:“但我畫得不好。”

從那以后,我們成了奇妙的“互補組合”。我幫她修改素描作業,她幫我分析物理錯題;我帶她去看畫展,她拉我去聽學霸講座。林薇教會我用邏輯思維分析問題,我則讓她明白藝術不必追求完美。“你看這朵花,”我指著畫板上的向日葵,“不完美的花瓣才更真實。”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后來在作文里寫:“真正的美,藏在不完美的細節里。”

高二那年,林薇的父親突然生病住院,她不得不請假去醫院照顧。回來后,物理課落下了很多內容,急得掉眼淚。我把自己整理的筆記全部給她,又每天晚自習后陪她在教室補課。“這道題用受力分析來解,”我學著她的樣子畫受力圖,“就像畫素描要先找結構。”她破涕為笑:“沒想到你還真學會了。”

期末考試前,林薇把親手織的圍巾送給我:“冬天畫畫手冷,戴著這個暖和。”米白色的圍巾上繡著小小的向日葵圖案,針腳有些歪歪扭扭,卻暖得我心里發顫。我回贈她一幅肖像畫,畫中她抱著習題冊在陽光下微笑。“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她小心翼翼地把畫收好,“比任何獎狀都珍貴。”

畫室里的“老大哥”是阿杰,他比我們大一歲,復讀了一年。他畫油畫特別厲害,筆下的風景仿佛能聞到青草的香氣。阿杰總穿著沾滿油彩的牛仔外套,說話帶著點痞氣,卻心細如發。我剛進城時畫不好油畫,調色總是臟乎乎的,他就把自己的調色盤借給我:“你看,暖色要少加灰,就像做人要敞亮。”

有次我發高燒,在宿舍躺著起不來。阿杰背著我去醫院,掛號、取藥、陪床,忙前忙后。看著他跑前跑后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鄉下的阿明。“你這身體也太弱了,”他削著蘋果說,“以后每天跟我去跑步。”從那以后,我們每天清晨都會繞著操場跑兩圈,他教我調整呼吸,我教他觀察晨光的色彩變化。

阿杰復讀壓力很大,常常在畫室待到深夜。有天晚上我起夜,看到畫室還亮著燈,推開門發現他對著畫布發呆。“畫不下去了,”他煩躁地抓著頭發,“感覺自己沒天賦。”我把曉棠送我的蟬蛻放在他桌上:“你看這蟬,在土里待了那么久才出來,你這點時間算什么?”他愣了愣,突然笑了:“行啊你,還會講大道理了。”

我們畫室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過生日,大家就一起在畫室辦“畫展”——把各自畫的生日賀圖掛起來,買個小蛋糕慶祝。我十八歲生日那天,走進畫室發現燈全滅了,黑暗中突然亮起蠟燭,大家唱著生日歌從畫板后面走出來。墻上掛著十幾幅畫,都是他們畫的我:有在畫畫的我,有在跑步的我,還有和他們一起大笑的我。

林薇送我的畫里,我站在金色的麥田里,手里拿著畫筆,身后是城市的高樓。“這是你,”她輕聲說,“根在鄉村,夢在遠方。”阿杰畫的是我們在操場跑步的背影,天邊有璀璨的星空。“堅持下去,”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們都會成功的。”那天晚上,我們分享著小小的蛋糕,把愿望寫在畫紙上,埋在畫室的梧桐樹下——那是屬于我們的秘密約定。

高三的壓力像烏云一樣籠罩著每個人。模擬考試失利的淚水,熬夜畫畫的疲憊,對未來的迷茫不安,都在朋友的陪伴下慢慢化解。我們會在畫室互相打氣,在操場并肩散步,在食堂分享飯菜,在深夜互通短信。林薇會給我們帶提神的薄荷糖,阿杰會講笑話逗大家開心,我則用畫筆記錄下這些溫暖的瞬間。

藝考結束后,大家都回到文化課的戰場。阿杰的英語是弱項,我和林薇輪流幫他補習;我的數學還是吃力,他們就把解題技巧寫在便利貼上,貼滿我的書桌。“我們一定要一起考去BJ,”阿杰在畫板上寫下這句話,“到時候一起看畫展。”這句話成了我們共同的目標,支撐著彼此走過最艱難的日子。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我們約在畫室見面。林薇考上了師范大學的物理系,阿杰被美術學院錄取,我也拿到了心儀院校的通知書。我們把通知書擺在畫架上,像展出最珍貴的作品。“我們做到了!”阿杰激動地抱住我們,聲音哽咽。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我們帶著淚水的笑臉上,那一刻,我感覺命盤中的金氣被友情淬煉得更加溫潤。

離別那天,我們把埋在樹下的愿望挖出來。看著一年前稚嫩的筆跡,大家都笑了。“我會永遠記得這里,”林薇把畫紙小心收好,“記得我們一起奮斗的日子。”阿杰送給我們每人一幅小畫,畫的是畫室的窗景:“想畫室了,就看看這個。”我把畫有大家笑臉的合集送給他們:“不管走多遠,我們都在彼此的畫里。”

后來的日子里,我們雖然在不同的學校,卻始終保持著聯系。林薇成了物理老師,偶爾還會發來她畫的素描;阿杰成了職業畫家,每次辦畫展都會給我們留票;我則在美術學院繼續深造,畫里總有他們的影子。每年寒暑假,我們都會回到高中的畫室,看看那棵梧桐樹,聊聊各自的生活。

那些高中時代的友情,像陳年的酒,越久越醇厚。它們不像愛情那樣熾熱,卻像命盤中的土氣一樣扎實,默默支撐著我成長;它們不像親情那樣血脈相連,卻像溫暖的火光,在我需要時照亮前路。INFP的細膩讓我格外珍惜這些情誼,金牛座的忠誠讓我始終守護著這份溫暖。

每當我在人生路上遇到困難,想起畫室里的笑聲,想起朋友的鼓勵,就會充滿力量。那些一起在畫室奮斗的日子,那些相互扶持的溫暖,那些共同許下的愿望,都成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就像不同的金屬熔鑄成合金,更加堅韌耐用——我們的友情,在歲月的打磨下,比玉石更堅硬,比金子更閃亮,成為照亮彼此人生的永恒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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