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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水靈淬體,妖獸森林

夕陽的余暉將青云院的石板路染成暖金色,林越快步走回房間,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是他早上放在桌上的聚氣丹和碧水丹散發的氣息。他將弟子令牌放在床頭,從布包里掏出兩顆聚氣丹,又摸出一顆碧水丹,三枚丹藥在掌心排成一列,泛著瑩潤的光澤。

“距離外門比斗大會還有一個月,必須盡快突破到煉氣二層。”林越盤膝坐在蒲團上,指尖捏起碧水丹送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比聚氣丹精純數倍的水系靈氣順著喉嚨滑下,如同溪流匯入丹田。他立刻運轉《水系心法大全》中記載的“水靈淬體”之法,引導著靈氣在經脈中奔涌,最后化作細密的靈氣水珠,滲透進四肢百骸。

皮膚下傳來輕微的酥麻感,像是有無數細針在輕輕刺探,又像是溫水浸泡般舒適。林越能清晰感覺到,體內那些因昨日比斗留下的細微經脈損傷,正在靈氣水珠的滋養下快速修復;原本略顯單薄的肌肉纖維,也在靈氣的淬煉中變得更加堅韌。他又捏起一顆聚氣丹服下,聚氣丹的靈氣雖不如碧水丹精純,卻勝在量大,正好能填補“水靈淬體”消耗的靈氣空缺。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透,房間里只剩下靈氣流動的細微“沙沙”聲。林越沉浸在修煉中,丹田處的藍色光點越來越亮,靈氣濃度也在穩步提升。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丹田一脹,一股更加強勁的靈氣從光點中爆發出來,如同江河決堤般沖刷著經脈——煉氣一層后期的瓶頸,破了!

“煉氣二層!”林越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抬手揮出一道靈氣,藍色的靈氣在掌心凝聚成一朵小巧的水花,水花落地時竟沒濺起半點聲響,而是化作一層薄冰,穩穩地貼在地面上。這是煉氣二層修士才能掌控的“靈氣凝形”,也是水系修士掌控“冰凍”能力的基礎。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之前與趙峰比斗時的疲憊感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到銅鏡前,林越發現自己的皮膚似乎比之前更白皙了些,眼神也更加銳利,連身形都挺拔了幾分——這便是“水靈淬體”的效果,不僅能提升修為,還能潛移默化地改善體質。

“光有修為還不夠,必須熟練掌握《寒冰劍訣》?!绷衷綇膲悄闷饻鏋懝艅Γ瑒ι淼乃{色紋路感應到他的靈氣,立刻亮起柔和的光芒。他走到房間外的空地上,按照《寒冰劍訣》第一式“寒冰刺骨”的圖譜,緩緩舉起長劍。

《寒冰劍訣》與《碧水劍法》雖同屬水系劍法,卻更注重“快”與“寒”。“寒冰刺骨”要求修士將靈氣壓縮在劍刃尖端,以極快的速度刺出,同時引動靈氣中的寒氣,讓劍氣附帶冰凍效果。林越手腕輕抖,滄瀾古劍劃出一道殘影,劍尖凝聚的藍色靈氣瞬間化作一道細如發絲的劍氣,直刺前方的老槐樹。

“嗤”的一聲輕響,劍氣沒入樹干,留下一個細如針孔的傷口??上乱幻耄瑐谥車臉淦ね蝗唤Y起白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轉眼就凍住了碗口粗的樹干。林越走上前,指尖觸碰樹干,只覺一片冰涼——這便是“寒冰刺骨”的威力,不僅能造成物理傷害,還能通過寒氣遲滯敵人行動。

他又接連練習了“冰封千里”“寒潭凝劍”等幾招,剛開始還略顯生澀,練到第五遍時,劍招已經變得流暢自然。滄瀾古劍似乎與《寒冰劍訣》格外契合,每一次揮劍,劍身的藍色紋路都會亮起,不僅能增強劍氣威力,還能減少靈氣消耗,讓林越能更輕松地掌控劍招。

練到深夜,林越才收起古劍。他回到房間,從書架上翻出《青嵐宗外門弟子手冊》,其中一頁記載著“妖獸森林”的信息——青嵐宗后山有一片占地百里的妖獸森林,里面棲息著從煉氣一層到煉氣五層的妖獸,是外門弟子歷練、獲取妖核的絕佳地點。

“妖核不僅能輔助修煉,還能在坊市換取資源。比斗大會前,必須去妖獸森林歷練一番,既能熟練掌握《寒冰劍訣》,又能攢些妖核備用?!绷衷酱蚨ㄖ饕?,將手冊放回書架,又檢查了一遍滄瀾古劍和弟子令牌,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越背著布包,帶著滄瀾古劍來到外門大殿。蘇振海早已在殿內等候,看到林越,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才一夜不見,你就突破到煉氣二層了?”

“多虧了蘇執事允許我去藏經閣二層,還賜下修煉資源。”林越拱手行禮,將突破的消息告知蘇振海。

蘇振海欣慰地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地圖遞給林越:“這是妖獸森林的詳細地圖,標注了各階妖獸的棲息地和安全路線。你剛突破到煉氣二層,切記不要深入森林腹地,那里有煉氣四層以上的妖獸,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應付不了。”

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三枚藍色丹藥:“這是‘冰心丹’,煉氣二層修士服用的上等丹藥,不僅能快速恢復靈氣,還能壓制修煉時可能出現的心魔。比斗大會前,你若遇到危險,可捏碎這枚傳訊符,宗門弟子會立刻趕去支援?!?

林越接過地圖、冰心丹和傳訊符,心中滿是感激:“多謝蘇執事,弟子定不負所望?!?

“去吧,歷練時注意安全,記住——修仙之路,實力重要,保命更重要。”蘇振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離開大殿。

妖獸森林位于青嵐宗后山,距離青云院約有二十里路。林越施展《水系心法大全》中的“輕身術”,腳下凝聚出一層薄薄的水膜,水膜托著他的身體,讓他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三成。沿途遇到不少外門弟子,有人看到林越,還主動拱手打招呼,顯然都聽說了他擊敗趙峰的事。

半個時辰后,林越抵達妖獸森林入口。入口處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妖獸森林”四個大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煉氣三層以下弟子,不得進入縱深十里。”石碑旁守著兩個內門弟子,看到林越的弟子令牌,便放他進入森林。

剛踏入森林,一股濃郁的草木氣息夾雜著淡淡的妖氣撲面而來。與蒼莽山脈的荒涼不同,妖獸森林里古木參天,藤蔓纏繞,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落葉,陽光只能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零星光斑。林越握緊滄瀾古劍,按照地圖的指引,向標注著“煉氣二層妖獸棲息地”的方向走去。

走了約莫三里路,前方突然傳來“簌簌”的響動。林越立刻停下腳步,躲到一棵粗壯的古樹后,透過樹葉的縫隙向外望去——只見一頭通體雪白的狐妖正蹲在一塊巖石上,嘴里叼著一只野兔。狐妖的皮毛在斑駁的光影下泛著銀光,尾巴上有九道黑色的環紋,正是煉氣二層的“九環銀狐”。

九環銀狐的速度極快,還能釋放出帶有迷幻效果的“銀霧”,是煉氣二層修士歷練時常見的對手。林越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氣悄悄運轉,滄瀾古劍的藍色紋路微微亮起。他猛地從樹后沖出,手中長劍直刺九環銀狐的后背——正是《寒冰劍訣》的第一式“寒冰刺骨”。

九環銀狐反應極快,聽到風聲立刻轉身,嘴里噴出一團銀白色的霧氣。霧氣彌漫開來,林越只覺眼前一花,竟看到好幾只九環銀狐向自己撲來。“是迷幻銀霧!”他立刻閉緊雙眼,憑借著煉氣二層修士敏銳的靈氣感知,捕捉著真正的狐妖氣息。

就在這時,左側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林越毫不猶豫,手腕翻轉,長劍橫掃,藍色的劍氣帶著刺骨的寒氣斬向左側?!班弧钡囊宦晳K叫,迷幻銀霧瞬間消散,真正的九環銀狐被劍氣斬中后腿,鮮血直流,踉蹌著想要逃跑。

林越哪會給它機會,腳下靈氣涌動,身形如同鬼魅般追上狐妖,長劍再次揮出,“冰封千里”的劍招施展而出。一道半丈寬的藍色劍氣裹挾著寒氣,將九環銀狐周身的地面凍成一片冰面。狐妖的爪子在冰面上打滑,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結束了!”林越縱身一躍,長劍對準九環銀狐的頭顱斬下。劍光閃過,狐妖的頭顱落地,一股黑色的妖氣從尸體中逸散出來。林越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剖開狐妖的腹部,取出一顆鴿蛋大小的銀色妖核——這便是九環銀狐的核心,蘊含著精純的水系妖氣,正好能輔助他修煉《寒冰劍訣》。

將妖核收進布包,林越繼續向森林深處走去。接下來的幾天,他先后遇到了煉氣二層的“赤焰蛇”“鐵背熊”,甚至還遇到了一頭煉氣三層的“雷紋豹”。每次戰斗,他都刻意使用《寒冰劍訣》的不同劍招,從剛開始的生疏到后來的熟練,劍技在實戰中飛速提升。

尤其是與雷紋豹的戰斗,讓林越印象深刻。雷紋豹的速度比九環銀狐快了數倍,還能釋放出帶有麻痹效果的雷系靈氣,林越剛開始接連吃虧,手臂被雷紋豹的爪子抓傷,留下三道血痕。后來他想起《水系心法大全》中“以柔克剛”的道理,故意示弱引誘雷紋豹撲擊,再用“寒潭凝劍”的劍招在地面凍出一片冰面,讓雷紋豹打滑,最后趁機用“寒冰刺骨”刺穿了雷紋豹的心臟。

這一戰后,林越不僅收獲了一顆珍貴的雷系妖核,還對“靈氣掌控”有了更深的理解——水系靈氣并非只有“冰凍”一種用法,還能通過改變靈氣密度,形成不同硬度的“水盾”,甚至能在腳下凝聚“水箭”提升速度。

第七天清晨,林越坐在一條小溪邊,擦拭著滄瀾古劍上的血跡。布包里已經裝了五顆煉氣二層妖核和一顆煉氣三層妖核,足夠他支撐到外門比斗大會。他掏出一顆九環銀狐的妖核,按照《寒冰劍訣》的記載,將妖核放在掌心,運轉靈氣吸收其中的妖氣。

銀色的妖氣順著掌心涌入體內,與水系靈氣融合后,竟讓他的靈氣多了一絲“冰冷”的特質。林越嘗試著揮出一道劍氣,劍氣落在溪水中,溪水瞬間凍結成冰,凍結范圍比之前擴大了一倍——這便是吸收妖核的好處,能讓修士的靈氣附帶妖獸的天賦能力。

“該回宗門了,得抓緊時間熟悉新掌握的劍技?!绷衷绞掌鹧?,剛要起身,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呼救聲,聲音里帶著哭腔,像是個女子。

“有人遇到危險?”林越眉頭一皺,按照地圖顯示,這里已經靠近妖獸森林的縱深十里邊界,常有煉氣三層以上的妖獸出沒,外門弟子很少會到這里來。他握緊滄瀾古劍,循著呼救聲的方向快速跑去。

跑了約莫半里路,林越看到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上有三個外門弟子正被一頭巨大的黑熊圍攻。黑熊通體黑色,身上覆蓋著厚厚的鱗片,爪子泛著金屬般的光澤,正是煉氣三層的“鱗甲黑熊”。三個外門弟子中,有兩個是煉氣一層后期,還有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少女,竟是蘇婉兒!

蘇婉兒的手臂被鱗甲黑熊的爪子劃傷,鮮血染紅了裙擺,她手里握著一把短劍,卻只能勉強抵擋黑熊的攻擊,臉上滿是恐懼。另外兩個男弟子也已身受重傷,其中一個的腿被黑熊踩斷,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蘇姑娘!”林越大喝一聲,縱身躍起,手中滄瀾古劍揮出一道藍色劍氣,直刺鱗甲黑熊的眼睛。這一劍又快又準,鱗甲黑熊不得不放棄攻擊蘇婉兒,揮爪抵擋劍氣。

“林師兄!”蘇婉兒看到林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急道,“這頭黑熊太厲害了,它的鱗片能擋住劍氣,我們打不過它!”

林越沒有回話,而是仔細觀察著鱗甲黑熊。只見黑熊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黑光,剛才的劍氣斬在鱗片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根本沒能傷到它?!半y怪他們打不過,這鱗甲黑熊的防御太強了?!绷衷叫闹邪档?,隨即想起《寒冰劍訣》中記載的“寒刃破甲”之招——將靈氣壓縮成極細的劍氣,集中一點突破防御。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氣瘋狂涌向滄瀾古劍,劍身的藍色紋路亮到極致,劍氣在劍尖凝聚成一根細如發絲的藍色光針?!昂衅萍?!”林越大喝一聲,長劍對準鱗甲黑熊的胸口刺去——那里的鱗片相對薄弱,是黑熊的要害之一。

“噗嗤”一聲,藍色光針穿透了鱗甲,沒入黑熊的胸口。鱗甲黑熊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巨大的身軀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它低頭看著胸口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猛地向林越撲來,巨大的熊掌帶著惡風,直取林越的頭顱。

林越早有準備,腳下靈氣涌動,身形向側面一閃,同時揮劍斬向黑熊的后腿。“冰封千里”的劍氣落在黑熊的后腿上,瞬間凍住了它的關節。黑熊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口的傷口因震動而涌出更多鮮血。

“快!攻擊它的傷口!”林越對著蘇婉兒和另外兩個男弟子喊道。蘇婉兒反應最快,立刻舉起短劍,刺向黑熊的胸口傷口。另外兩個男弟子也強忍傷痛,掙扎著爬起來,用長劍刺向黑熊的腹部。

鱗甲黑熊在地上掙扎著,發出凄厲的哀嚎,可傷口的劇痛和冰凍的后腿讓它無法起身。沒過多久,黑熊的動作漸漸停止,徹底沒了氣息。

林越松了一口氣,走到蘇婉兒身邊,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皺了皺眉:“你怎么會來這么危險的地方?”

蘇婉兒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委屈:“我聽說妖獸森林里有‘冰心草’,能輔助水系修士修煉,想采來送給你……沒想到遇到了鱗甲黑熊,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恐怕……”

林越心中一暖,沒想到蘇婉兒竟是為了給自己采草藥才冒險來到這里。他從布包里掏出一顆療傷丹,遞給蘇婉兒:“這是療傷丹,你先服下,我幫你處理傷口?!?

蘇婉兒接過丹藥服下,看著林越認真給自己包扎傷口的樣子,臉頰微微泛紅。另外兩個男弟子也走了過來,對著林越拱手行禮:“多謝林師兄相救,大恩不言謝!”

林越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你們傷勢不輕,我送你們回宗門吧。”

他扶著受傷較重的男弟子,蘇婉兒扶著另一個,四人慢慢向妖獸森林入口走去。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他們身上,林越看著身邊的蘇婉兒,又看了看布包里的妖核,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外門比斗大會上取得好成績,進入內門,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身邊的人,也能更快地找到父親。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后,一道黑影悄然出現在鱗甲黑熊的尸體旁。黑影看著林越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林越……滄瀾古劍……看來當年林山的兒子,果然不簡單啊……”說完,黑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森林深處。一場圍繞著林越和滄瀾古劍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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