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危機,毒氣彈威脅
- 穿越筆記:我在抗戰中無限重啟
- 獅子座大叔
- 3060字
- 2025-08-25 17:33:06
李老幺吐出的血沫濺在泥里,混成暗褐色的圈。他膝蓋一軟,差點跪倒,我伸手去扶,被他肩膀猛地一頂,整個人踉蹌后退兩步。他趴在地上喘,喉嚨里像卡著碎玻璃,每吸一口氣都帶出嘶聲。
“鐵銹……還有甜味。”他抬起臉,嘴角抽搐,“不是血……是別的東西。”
**我急忙蹲下,手迅速探入泥水中一摸,指尖頓時沾上了一層滑膩的油狀物。我將指尖湊到鼻尖,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鉆入鼻腔,刺得眼眶一陣發酸,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這不是炸藥殘留,也不是沼澤腐氣。
戰地筆記在腦子里亮了,三維地圖從頭頂往下鋪開,紅點在三百米外閃爍,坐標正對那座廢棄碉堡。地圖邊緣跳出兩行小字:氣體密度持續上升,預計七分鐘后覆蓋全區域。
“捂住口鼻!”我扯下外衣,浸進泥水擰干,甩給最近的王二狗,“撕成條,纏臉上,多繞幾圈!”
**王二狗沒多問一句,直接抄起衣服就開始動手撕扯。其他人看到他的舉動,也紛紛跟著行動起來,一起撕起了布條。**李老幺還在咳,我一把將他拽到背風處,把浸濕的布按在他嘴上:“閉氣,用鼻子淺吸!”
他瞪著我,眼神發散,嘴唇發紫。我知道他在撐,可這毒不是靠意志能扛的。
六輛坦克從蘆葦蕩里鉆出來,履帶碾過焦土,炮塔緩緩轉向我們藏身的位置。沒有開炮,也沒有步兵跟進,它們就停在兩百米外,呈扇形展開,像在等什么。
“不對勁。”王二狗貼著我耳邊吼,“他們不沖,也不喊話,就杵著……是不是在等毒發?”
我沒答。戰地筆記更新了:碉堡內部檢測到氯化苦揮發痕跡,混合芥子氣成分,神經與皮膚雙重殺傷。
這種毒,三十年代只有日軍少數特化部隊掌握。他們不是來清剿的,是來滅口的。
“老周留下的定向雷呢?”我問。
“還在背包里,引信沒接。”王二狗拍了拍肩上的帆布包。
“拿來。”我解開雷殼,把引爆裝置拆出來,塞進一個空罐頭盒,用繃帶纏緊,“你爬過去,從通風管塞進去,炸通風口。別走正門,毒霧太濃。”
“那你呢?”
“我帶人從射擊孔扔燃燒瓶,逼他們出艙。”我抓起兩瓶裝滿煤油的玻璃瓶,“火一起,你就動手,聽見爆炸就往回爬,別回頭。”
王二狗點頭,把雷殘片揣進懷里,趴在地上就開始往前蹭。泥水沒過他的背,每動一寸都慢得像在拖命。
我抬手招呼了一聲,三個尚有行動能力的戰士趕忙靠了過來,每人手中都拎著一瓶燃燒瓶。我們小心翼翼地貼著彈坑邊緣緩緩推進,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隨著距離的拉近,碉堡那黑乎乎的輪廓在彌漫的毒霧中逐漸浮現出來,就像一頭趴伏在黑暗中,隨時可能發起攻擊的鐵獸。
射擊孔黑洞洞的,沒人探頭,也沒槍口閃動。
“不對。”我壓低聲音,“里面沒人反擊,也不撤,要么死了,要么……在等命令。”
話音剛落,碉堡鐵門“咔”地一聲,從里面鎖死了。
我抬手,四個人同時甩出燃燒瓶。玻璃碎裂聲接連響起,火舌“轟”地卷上墻面,照亮了射擊孔內側——七具尸體橫七豎八倒著,三個穿防化服的日軍靠墻坐著,面罩裂開,臉上全是黑斑,手指摳進喉嚨,明顯是臨死前自己撕開了防護。
‘他們也被毒到啦!’王二狗那帶著焦急的聲音從通風管那邊傳來,‘可不是外面咱們碰到的這種毒!是另外一種,毒性發作更快!’
我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鐵門,大腦飛速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就在這時,戰地筆記在腦海中浮現出新數據:毒氣源處于碉堡地下室,主閥門尚未關閉,倒計時顯示剩余07:23。
他們不是來釋放毒氣的,是來阻止毒氣泄漏的。可為什么最后還是死了?
“操作臺上有定時器!”我沖過去,一腳踹在鐵門下沿,門紋絲不動,“有人設了自動釋放程序,他們想關,沒成功。”
“濱哥!”王二狗突然喊,“通風管里有線!連到外面!”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根細細的電線從通風管口延伸而出,緩緩埋入泥地之中,一路蜿蜒曲折地通向遠處的坦克群。
陷阱。根本不是來清剿我們,是拿我們當誘餌,逼我們靠近碉堡,觸發二次引爆。
“撤!”我大吼,“所有人離開碉堡五十米外!別碰電線!”
沒人動。李老幺癱在泥里,呼吸越來越淺。王二狗趴在通風管邊,手已經摸到了引爆點。
“我得炸。”他說,“不然毒氣一散,全得躺下。”
“不行!電線連著坦克,你一炸,他們立刻開火!”我沖過去拽他,“換方案!”
“沒時間了!”他猛地甩開我,從懷里掏出定向雷殘片,“我用這個,小范圍引爆,只炸通風口,不碰主線!”
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三發炮彈便如流星般狠狠砸在了碉堡的兩側。只聽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混凝土瞬間炸裂開來,無數碎塊四處飛濺,重重地砸在鋼盔上,發出“當當”的清脆聲響。
我一個翻身滾進了彈坑之中,抬起頭,便看到坦克的炮塔正在緩緩轉動,那黑洞洞的炮口已然對準了通風管的位置。
“王二狗!趴下!”
他沒躲,反而把雷殘片塞進通風管縫隙,用繃帶纏死,然后爬出來,手腳并用往回跑。
炮彈落下的前一秒,他撲進泥坑。轟——!火光沖天,通風管炸出一個口子,綠霧噴涌而出,卻被燃燒瓶的火焰卷住,燒成一團黑煙。
“成功了?”有人問。
我沒答。戰地筆記顯示:毒氣擴散速度下降,但主閥門仍開啟,倒計時03:47。
還不夠。
“里面還有閥門。”我盯著鐵門,“必須有人進去關。”
“你瘋了?那里面現在是毒窟!”王二狗抹了把臉,胎記被火光映得發紅。
“我不進去,四十七分鐘后毒氣二次爆發,濃度翻倍。”我解開外衣,把最后一塊濕布纏在口鼻,“我有筆記指引,能繞開最濃的區域。”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上!”王二狗抓起輕機槍,“我掩護你!”
“不,你帶人守住通道。”我拍了拍他肩膀,“李老幺快不行了,等我出來,得立刻轉移。”
我踹了兩腳鐵門,發現下沿有松動。蹲下身子,用刺刀撬開一條縫,翻身滾進去。
里面漆黑一片,空氣像漿糊,吸一口肺里就像被針扎。戰地筆記自動點亮路徑,綠色虛線貼地延伸,避開三處高濃度區。我貼著墻根爬,手摸到操作臺,上面定時器還在走:02:18。
閥門在臺子底下,圓形鋼盤,凍得發黑。我戴手套去擰,紋絲不動。
“得加熱。”我急忙從懷中摸出最后一瓶煤油,小心翼翼地將煤油倒在閥門上,緊接著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
火苗剛起,外面傳來機槍掃射聲。王二狗在吼:“濱哥!坦克動了!他們沖過來了!”
我點燃煤油,火焰“呼”地卷上閥門。鋼盤開始發紅,我用刺刀撬進縫隙,全力一扳——
“咔。”
閥門鎖開了。
倒計時停在01:03。
我癱坐在地,大口喘氣,可肺里全是灼燒感。戰地筆記跳出最終數據:毒氣泄漏量0%,通風系統損毀,二次泄漏風險47分鐘后觸發。
還剩一次機會。
我爬起來,拖著身子往外走。鐵門被炸開一半,王二狗在門口接應,架起我就跑。
李老幺還在原地,臉朝下埋在泥里。我急忙撲過去,用力將他翻過身來,仔細一看,只見他后頸處出現了一大片紅斑,皮膚下還鼓起了一個個透明的水泡。
“李子!”我拍他臉,“醒醒!”
他眼皮顫了顫,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告訴……阿禾……河對岸……有……”
話沒說完,人又昏死過去。
王二狗指著通道:“濱哥,路被堵了!尸體堆里全是毒,踩上去就沾!”
我抬頭看,二十米外的出口被炸塌的土坡封住,只剩一條窄道,兩側全是日軍尸體,防毒面具碎的碎,裂的裂,面罩內壁凝著血珠。
“用坦克殘骸當掩體。”我咬牙,“推著走,別碰尸體。”
我們把一輛翻倒的輕型坦克殘骸翻過來,四個人推著往前挪。王二狗抱著輕機槍斷后,每走五米就回頭掃射一次,壓制坦克方向的火力。
推進到尸體堆中央時,王二狗突然拽住我褲腳:“鞋印……兩種。”
我低頭看,泥地上除了我們的膠底軍靴印,還有一串木屐痕跡,淺,但連續,從碉堡方向延伸出來,直通東側水溝。
沒人穿木屐作戰。
“有活的。”我低聲道,“而且不是日軍正規兵。”
“濱哥!”王二狗突然抬槍,“那邊!”
水溝邊緣,一截軍用皮靴的鞋尖正緩緩下沉,鞋帶松開,像被人從下面拖走。
我沖過去,伸手去撈,指尖剛碰到鞋面——
遠處坦克炮塔“咔”地一轉,炮口對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