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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度陳倉·空間斂財

溫家?guī)旆克诘奈骺缭海菧匾妼幮闹心浀摹敖麉^(qū)”。那里常年由一位姓趙的老庫管把守,腰掛一大串沉甸甸的黃銅鑰匙,眼神銳利如鷹,連只耗子溜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院墻高聳,兩扇厚重的黑漆木門白日里總是緊閉,只在清點(diǎn)、入庫、出庫時才豁然洞開,露出里面一排排高聳到屋頂?shù)呢浖埽厦娑褲M了各色布匹、棉紗、染料桶,以及角落里幾個格外沉重、貼著封條的巨大樟木箱——那是溫家真正的硬通貨所在。

溫見寧知道,憑她三歲稚齡的身體,想悄無聲息地突破趙庫管的防線進(jìn)入庫房內(nèi)部,無異于癡人說夢。但靈泉日夜滋養(yǎng)賦予她的不僅是強(qiáng)健的筋骨和敏銳的五感,更是一種超越年齡的耐心與對時機(jī)的精準(zhǔn)把握。她像一只潛伏在草叢中的幼豹,安靜地觀察著獵物的規(guī)律,等待著那萬分之一可能出現(xiàn)的破綻。

破綻,往往出現(xiàn)在混亂與疏忽之中。

這一日,溫家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四姨太為兒子溫見朗新請的啟蒙師傅到了。這位師傅據(jù)說有些來頭,是前清的落第秀才,架子端得十足。四姨太有心顯擺,更想壓過二房溫見明當(dāng)初開蒙的排場,便鬧著要在前廳設(shè)個小宴,請老爺和太太作陪,以示隆重。

消息傳到各房,反應(yīng)各異。林靜儀對此等庶務(wù)不甚在意,只淡淡應(yīng)允。溫鴻遠(yuǎn)覺得四姨太小題大做,但念在朗哥兒是他目前最小的兒子,也點(diǎn)頭應(yīng)了。二姨太則氣得摔了茶碗,在房里指桑罵槐了半日,說四房狐媚子不知天高地厚。溫見明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前廳設(shè)宴,雖是小宴,但該有的排場一點(diǎn)不少。廚房忙得腳不沾地,丫鬟婆子們來回穿梭,連帶著西跨院這邊值守的婆子也心浮氣躁起來。更巧的是,老庫管趙頭兒前幾日染了風(fēng)寒,今日病情加重,告假回家休養(yǎng)了。頂替他的是個資歷尚淺、心思活絡(luò)的年輕管事,姓錢。

錢管事早就聽說前廳熱鬧,新來的師傅如何氣派,四姨太如何得意。他守著這清冷枯燥的庫房,心里像貓抓似的。眼看著天色漸暗,前廳那邊隱約傳來絲竹聲和勸酒聲,錢管事再也按捺不住。他交代了手下兩個同樣心不在焉的小廝幾句“仔細(xì)守著”,自己則悄悄溜出了西跨院,打算去前廳附近“長長見識”,順便看看能不能蹭點(diǎn)好酒好菜。

西跨院的門,因著白日里搬運(yùn)一批新到的染料,并未像往常那樣落鎖,只是虛掩著。兩個小廝得了管事的“吩咐”,又見院里黑燈瞎火,料想不會有事,便也湊在門房里,摸出骰子,就著一碟花生米和偷藏的半壺?zé)疲d致勃勃地玩了起來。

溫見寧的意識沉入空間,汲取了今日份的靈泉水。溫潤的能量流遍全身,將她的感官提升到極致。她如同暗夜中的精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晴雨軒。今夜的行動,她早已在腦海中推演了無數(shù)遍。

避開巡夜家丁的路線對她來說已是輕車熟路。她敏銳地捕捉到西跨院方向傳來的、與往日不同的松懈氣息——少了老庫管那如同實(shí)質(zhì)的警惕目光,多了幾分浮躁與散漫。當(dāng)她像一片羽毛般輕盈地落在西跨院那扇虛掩的黑漆木門旁時,門房里兩個小廝壓低的吆喝聲和骰子碰撞的脆響清晰可聞。

機(jī)會,千載難逢。

溫見寧的心跳沉穩(wěn)有力。她屏住呼吸,將小小的身體緊緊貼在冰冷的門縫邊,側(cè)耳傾聽。確認(rèn)門內(nèi)無人走動,只有門房里的喧鬧后,她將靈泉賦予的力氣灌注于指尖,極其緩慢、無聲地將那扇沉重的木門推開一道僅容她側(cè)身通過的縫隙。

一股混合著棉麻、塵土、染料以及……一絲金屬冰冷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庫房內(nèi)部比想象中更加幽深黑暗,只有高處幾扇狹小的氣窗透進(jìn)微弱的月光,勾勒出堆積如山的貨物輪廓,如同蟄伏的巨獸。

溫見寧沒有絲毫猶豫,小小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流水,敏捷地閃身而入,反手將門虛掩回原狀。她并未深入那迷宮般的貨架深處,目標(biāo)明確——門口不遠(yuǎn)處,借著月光,能看到幾個被隨意堆放在角落、貼著“待處理”字樣的破舊木箱和麻袋!

這些顯然是被淘汰的次品、積壓的陳貨或者運(yùn)輸中損壞的邊角料,價值不高,清點(diǎn)也不嚴(yán)格,正是她理想的下手對象!溫見寧如同最精明的拾荒者,目光迅速掃過。

一個半開的破木箱里,散亂地堆著一些顏色暗淡、質(zhì)地粗糙的零碎綢緞布頭,但在布頭下面,壓著幾個不起眼的、用油紙包裹的硬物!她的指尖觸碰到其中一個,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是銀錠!成色一般,但分量不輕!想必是某次貨款零頭或者賞錢,被粗心的下人隨手塞在了廢料里,久而久之被遺忘。

旁邊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袋口松脫,露出里面一些斷裂的木質(zhì)梭子和磨損的紡錘零件,但在這些廢銅爛鐵中間,夾雜著幾枚散落的、沾著油污的銅錢和一小塊被踩扁了的、暗淡無光的銀角子。

更遠(yuǎn)處,一個傾倒的染料桶旁,散落著幾個空的小瓷罐,其中一個罐子滾到陰影里,罐口朝下。溫見寧小心翼翼地挪過去,輕輕撥開罐子——下面赫然壓著幾張揉得皺巴巴、沾著污漬的紙票,是早已作廢的法幣。在當(dāng)下雖形同廢紙,但溫見寧知道,在某些特定的收藏圈子或特殊渠道里,這種“廢紙”或許還能換到一點(diǎn)微薄的、意想不到的價值。蚊子腿也是肉。

就是這些了,溫見寧當(dāng)機(jī)立斷。她集中全部精神,意念如同無形的觸手,精準(zhǔn)地包裹住那些被遺忘在角落的“垃圾”中的真金白銀:

破木箱油紙包里的幾個銀錠,

麻袋廢料中散落的銅錢和那塊扁平的銀角子。

廢瓷罐下壓著的、皺巴巴的幾疊舊法幣。

意念微動。

無聲無息間,這些沉甸甸、臟兮兮的“垃圾財富”,瞬間從原地消失,穩(wěn)穩(wěn)落入了空間那片溫潤的暖玉地面上,與之前的“收藏”無聲匯合。

溫見寧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那些堆積如山的嶄新布匹和遠(yuǎn)處貼著封條的大箱子。貪心是取死之道。這些被遺忘在角落、無人問津的“廢品”,才是她現(xiàn)階段最安全、最穩(wěn)妥的獵物。

她迅速退到門邊,再次凝神傾聽。門房里的骰子聲和笑罵聲依舊,前廳方向的喧囂似乎更盛。她深吸一口氣,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鉆出門縫,將門恢復(fù)原狀,抹去一切可能存在的痕跡,然后迅速隱入墻角的陰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整個行動,從潛入到得手再到撤離,快如鬼魅,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

回到晴雨軒溫暖的被窩,溫見寧的意識沉入空間。暖玉地面上,新添的“戰(zhàn)利品”散發(fā)著與周遭古樸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市井”氣息:沾著油污的銀錠和銀角子、磨損的銅錢、皺巴巴的廢紙法幣。它們靜靜地躺在那里,毫不起眼,卻代表著她在掌控自身命運(yùn)的道路上,又邁出了堅實(shí)而隱秘的一步。

她用意念“清洗”掉銀錠和銅錢表面的污垢(空間似乎自帶某種凈化功能),看著它們重新煥發(fā)出金屬特有的、內(nèi)斂而踏實(shí)的光芒。那些法幣,她則小心地用意念撫平,疊放整齊。每一分,都是她未來的底氣。

退出空間,溫見寧閉上眼,感受著靈泉力量在體內(nèi)緩緩流淌帶來的舒適感。庫房深處那些嶄新的布匹、封存的金銀,如同誘人的寶藏,在她腦海中閃爍著光芒。但她按捺住了所有的沖動。趙庫管總會病愈,錢管事的疏忽可一不可再。今夜的成功,是建立在多重巧合之上的幸運(yùn)。她需要更深的蟄伏,等待下一個更穩(wěn)妥的時機(jī)。

翌日清晨,溫家一切如常。

四姨太因為昨日“風(fēng)光”的小宴而容光煥發(fā),抱著溫見朗在花園里散步,享受著其他幾房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

二姨太拉著兒子溫見明,在溫鴻遠(yuǎn)路過時,“恰好”說起兒子最近讀書如何用功,身體卻如何消瘦。

三小姐溫見蓉則因為昨日宴會上嫡姐溫見萱戴了一支新得的珍珠簪子,而纏著溫鴻遠(yuǎn)也要一支更大更亮的。

前廳的喧囂散去,西跨院恢復(fù)了往日的肅穆。趙庫管依舊告假,錢管事打著哈欠,呵斥著兩個因宿醉而精神萎靡的小廝去打掃庫房院子。他本人則完全沒想起去檢查那些角落里的“廢料”。

溫見寧被蘇晚晴領(lǐng)著去給林靜儀請安。她依舊穿著那身半舊的淺杏色小旗袍,低著頭,厚厚的劉海下,小臉被撲得有些暗淡。她安靜地站在母親身后,聽著林靜儀不咸不淡地問了幾句蘇晚晴的起居,目光掃過她時,依舊是那種看“省心擺件”的淡漠。

請安結(jié)束,在回晴雨軒的路上,經(jīng)過西跨院附近時,正好看到錢管事叉著腰在訓(xùn)斥那兩個小廝:“……都給我打起精神。庫房重地,豈容懈怠,要是丟了一針一線,仔細(xì)你們的皮”。

溫見寧的小手緊緊牽著蘇晚晴的衣角,小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被嚇到的怯意,往母親身后縮了縮。

蘇晚晴連忙安撫地拍拍女兒的手背,低聲道:“寧寧別怕,管事在教訓(xùn)下人呢,不關(guān)我們的事。”她帶著女兒加快腳步,遠(yuǎn)離了那是非之地,心中只慶幸女兒膽小安分,不會惹禍上身。

回到晴雨軒,蘇晚晴拿出針線笸籮,準(zhǔn)備給女兒縫補(bǔ)一件刮破了的小衣。她看著安靜坐在窗邊小凳上、擺弄著那個丑丑布娃娃的女兒,心中既欣慰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楚。女兒如此安靜乖巧,省心是省心,可在這深宅大院里,太過怯懦老實(shí),將來……怕是要吃虧的。

“寧寧,”蘇晚晴放下針線,走到女兒身邊蹲下,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想不想跟安姐姐她們一起,去花園里撲蝶玩?今日天氣好。”

溫見寧抬起頭,烏黑的眼眸里帶著孩童的懵懂,隨即飛快地?fù)u頭,小臉上滿是抗拒,細(xì)聲細(xì)氣地說:“不要……有蟲子,蓉姐姐兇……”她再次完美地鞏固了自己“膽小怕事”、“不喜交際”的人設(shè)。

蘇晚晴心中嘆了口氣,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好,不去就不去。那寧寧想做什么?娘教你繡朵小花好不好?”她試圖引導(dǎo)女兒學(xué)些女兒家的本事。

溫見寧看著母親手中細(xì)小的繡花針和五彩絲線,小眉頭皺了起來,笨拙地拿起針,手指僵硬,線怎么也穿不過去,試了幾次便顯得有些不耐煩,小嘴微微撅起,一副“愚鈍不開竅”的挫敗模樣。

蘇晚晴看著女兒笨拙的樣子,無奈地笑了笑,心中那點(diǎn)憂慮似乎也淡了些。罷了,女兒還小,性子又弱,學(xué)不會這些精細(xì)活計也正常。平安就好。她接過針線,柔聲道:“寧寧還小,不急,娘慢慢教你。”

溫見寧順勢依偎進(jìn)母親懷里,小臉蹭著母親柔軟的衣襟,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與安寧。陽光透過窗欞,在母女倆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溫馨而靜謐。

誰也不會想到,就在昨夜,這個依偎在母親懷里顯得笨拙又膽小的三歲女童,如同一個最精明的幽靈,在溫家守衛(wèi)森嚴(yán)的財富重地邊緣,悄無聲息地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拾荒”。那些被遺忘在庫房角落里的“垃圾”,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只屬于她的神秘空間里,閃爍著微光,為她勾勒著一個擺脫束縛、掌控未來的清晰圖景。

暗度陳倉,積沙成塔。溫家這座金山,她溫見寧,正在以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方式,一點(diǎn)點(diǎn)地、無聲無息地,將其角落里的微塵,納入自己的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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