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昭寧十二年。
正月初二,天啟城外城西角,貓耳巷,天還沒亮。
懸鏡堂廚房里,鍋起火了。
準確說,是鍋底裂了,火苗順著灶臺縫隙躥到柴堆邊緣,發出“啪”的一聲輕響,點燃了旁邊那只紅漆竹筐,竹筐“吱啦”一聲抱起火苗,接著“嘩”地倒進了一瓢油。
廚房直接炸了。
然后全堂醒了。
“陳堂主,你瘋了嗎。”溫竹禎拖著外袍,一邊潑水一邊咬牙切齒地盯著面前那只黑得不成人形的鍋,“你居然還敢用它。”
“它有功勞。”陳元前站在廚房門口,衣角燒焦、額發卷曲,手上還提著半片燒糊的煎餅。
他認真地看著那口鍋,“它陪我們過了三年,裂一次就扔,你不覺得太薄情了嗎?”
“我現在薄情地想砸了你。”
“那你得先罰我吃完這塊。”他揚了揚手中的餅,臉上一片虔誠,“紀念意義上的,‘火中遺餅’。”
溫竹禎不說話了。
他緩緩走過去,從他手里拿過餅,然后在他震驚的注視下,精準地扔進旁邊的馬桶桶蓋上。
“完了。”陳元前哀嚎,“你知道我剛才冒著煙和命救出來它!!!”
“那你順便解釋一下,”溫竹禎咬字清晰,“你為什么用我送你的御賜銅鏡,當鍋蓋?”
屋子里靜了三息。
然后陳元前試探地說:“因為它導熱均勻?”
溫竹禎:“……”
“你看!”陳元前立即舉例,“煎出來這邊焦而不糊,說明受熱面剛剛好。”
溫竹禎一言不發,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賬冊,“銅鏡是三等官職特賜,每面造價二十四兩,失損按律罰二十杖,照你這‘焦而不糊’的程度,我覺得四十杖也沒問題。”
陳元前眨眨眼,下一秒拔腿就跑。
“溫兄!以我之命,換你廚房之清靜,值了!”
兩人圍著燒黑半邊的廚房纏斗了一炷香。
直到門外響起一道聲若破鼓的咆哮:
“誰他娘的炸了我新編的符紙!”
巷口棺材鋪的老板頂著亂發沖過來,拎著一只剛被炸黑的灰色布袋,怒目圓睜。
“老子好不容易畫出三十張辟邪符,今兒一早全他娘飛灰了!”
陳元前探出頭:“飛灰?你是說煙從我們廚房飄到你符壇那邊了?”
“還不是因為你那口破鍋!”棺材鋪老板氣得直抖,“你們再這么造下去,我連死人都招不到了!”
溫竹禎扶額:“你就說你生意不好得了。”
“我都準備好棺材了,就差死人!”
這話一出口,空氣一靜。
陳元前頓了頓,然后緩緩露出一個“你再說一遍”的詭異笑容:“棺材備好了?”
“對!”
“……那給我留一個,等我被你們聯合打死了好入殮。”
鬧到最后,棺材鋪老板走的時候嘴里還念叨著“窮瘋了窮瘋了”,連墻角的雞毛撣子都差點順走。
陳元前看著滿地狼藉、燒歪的灶臺和焦掉的鍋柄,痛心地伸手去撫那口被毀的鍋。
溫竹禎冷聲提醒他:“別碰,那里還有火星。”
陳元前果斷收手,然后轉身鄭重宣布:“我們需要一口新鍋……不,或者說,我們需要一場新的……生活方式。”
溫竹禎一邊撿柴一邊道:“你就直接說你要吃早膳。”
“我希望從今日起,我們堂內實施節能環保、智慧烹飪、食材再生……”他頓了頓,“還有,停止使用官方道具作為鍋具。”
溫竹禎側目:“所以你終于承認那是御賜銅鏡?”
“……我只是承認它在你心里比我重要。”
屋檐上雪剛落定,貓耳巷拐角的包子鋪升起了第一縷熱氣。
陳元前裹著燒糊的外袍,站在破灶臺前輕輕呼了一口氣,轉頭朝溫竹禎笑。
“新年新氣象。鍋沒了,命還在。是不是預示著今年案子也得來個開門紅?”
溫竹禎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再這么講吉祥話,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包子籠屜里蒸三天。”
陳元前:“別啊,我這人熟了不好吃。”
晚膳時間,廚房仍然封鎖中。
全堂蹲在偏廳圍爐燒柴,靠一只舊鐵壺熬粥度日,陳元前拿著一袋剩飯團坐在爐邊,神情沉痛。
“我們現在,是不是變成了災后重建戶?”
白小蟬坐在他對面,叼著筷子翻著糊鍋底:“你再說一遍‘是’,我就把鍋蓋倒扣你頭上,看你像不像餅。”
“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只能說‘否’了……”他語氣一頓,“但我的心里,是悲傷的。”
“你的悲傷大概也是煎糊的。”溫竹禎面無表情,把一壺“浮著米粒的溫開水”倒進粥碗,“喝吧,主廚自斟。”
“這就不是人喝的。”陳元前瞅著碗里泛白的水,小聲嘀咕,“我小時候家里窮,粥都比這濃。”
“你小時候家里窮還家里有廚房。”白小蟬拍他后腦勺,“現在你家堂都沒廚房。”
溫竹禎:“而且你小時候窮也沒人讓你拿國寶做鍋。”
陳元前臉一拉:“你們別老抓這事不放,我已經道歉三次了。”
“你那叫道歉?”費北東坐在木箱上,一邊剝橘子一邊說,“我怎么記得你說的是:‘天子吃銅鏡煎餅是福氣,我們不過是先為天子嘗命’。”
白小蟬:“原話還有一句‘他不是說靈魂要咸嗎?這就叫靈魂有鍋氣’。”
溫竹禎:“你連‘鍋氣’和‘鍋漏’都分不清,還想代表天子品餅。”
陳元前氣結:“你們三打一不講武德。”
白小蟬立刻補:“所以我們才四個。”
費北東舉手:“到時候要是真的再出鍋禍,我們就投票決定誰做堂主。”
“我支持。”白小蟬和溫竹禎異口同聲。
陳元前抱頭:“我這元宵還沒到就快下崗了啊!”
正說著,屋外忽然傳來一聲怪響:“哐當!”
眾人頓住。
溫竹禎皺眉:“你又干了什么。”
陳元前:“不是我,這次真不是我!”
四人立刻沖出偏廳,結果發現……
院子里那塊曬衣服的竹竿,不知何時倒了,正砸在了曬著的臘鴨上,整只鴨掛在竿頭,像被人公審似的晃來晃去。
“鴨都遭天譴了。”白小蟬嘆氣。
陳元前一臉認真:“我懷疑這不是巧合,是……”
“別開口。”溫竹禎嚴肅地阻止,“你再一開口,明天早上就不是鴨,是我們燒衣裳的繩子塌。”
然而更離譜的事還在后頭。
陳元前一邊收臘鴨,一邊突然發現,院墻角那口埋著的“備用咸菜缸”不見了。
“咸菜缸呢?”他指著地上的凹陷,“我記得它就在這兒,今天早上我還打算拿來配燒餅的。”
“燒餅你就別想了。”白小蟬嘆氣,“你燒餅的鍋都沒了,咸菜也認命跑路了。”
溫竹禎半蹲下查看:“這不是風刮走的,是有人抬走的。”
費北東咬著橘瓣含糊道:“誰啊……又不是值錢東西。”
這時,巷口響起一陣熟悉的銅鈴聲。
醉仙樓外賣小廝來了,扛著一口……咸菜缸。
眾人:“?”
小廝滿臉興奮:“謝堂主!這缸我賣給樓主了,一口抵三只麻辣兔頭!”
陳元前炸了:“你賣我咸菜缸?!”
小廝理直氣壯:“你堂主不是你說的嗎?廚房損失大,要‘化廢為財’,‘回收換命’。我從后門抬了缸走,正好兌點肉吃……我這不是響應號召嘛!”
白小蟬一臉佩服:“堂主,您不愧是貓耳巷里第一個成功激發‘眾籌自救機制’的人。”
溫竹禎輕嘆:“他這是激發了災區流通經濟學。”
陳元前抱頭蹲地:“我真的是堂主,不是堂菜……”
天色漸晚,眾人重新回到偏廳圍爐夜談,饑腸轆轆。
溫竹禎咬著算珠,“現在情況是:鍋沒了,缸沒了,案子還沒來,飯也沒著落。”
白小蟬打著哈欠:“不如我們再去醉仙樓偷幾只兔頭?”
陳元前斜眼:“上回你不是還把人店里龍頭魚鉤順回來了?”
“那是意外。”白小蟬理直氣壯,“誰讓它那么像門把手。”
“那你上回把他們小票本撕回來做‘驅邪符’的事呢?”
“那是誤會。”她補充,“我原本想拿的是賬單……”
溫竹禎冷冷地總結:“你拿的是營業執照。”
終于,費北東忍無可忍。
他站起來:“不行了,我再餓下去我要開始畫餅了。”
陳元前振奮:“好!那你來,我負責講。”
費北東:“……不是這個意思。”
夜深。
火盆里火快滅了。
陳元前坐在最角落,看著窗外院子里的雪花飄落,輕聲說:
“唉,我們這一年,得開個好頭啊。”
白小蟬翻了個身:“你別說了,頭已經被你撞歪了。”
溫竹禎頭也不抬:“他的大頭夢,根本醒不了。”
陳元前望著天,滿臉莊重:“我夢見了春天。案子會來,鏡子會來,我們會名震京城……”
三人齊聲:“然后我們堂會塌。”
陳元前:“你們怎么一點浪漫都沒有。”
“浪漫不等于亂燒。”白小蟬打哈欠,“睡了,明天看你還能不能起鍋。”
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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