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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哥殺未來岳夫?

蘇瓷醒來時,正躺在自己未出閣時的閨房。菱花窗外日影西斜,有穿堂風(fēng)拂過床前的鎏金香爐,攪得沉水香霧如紗幔般起伏。她下意識摸向左肩——本該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只觸到一片冰涼光滑的肌膚。

“姑娘可算醒了。“侍女阿檀捧著藥碗進來,眼圈還紅著,“3天前,九千歲抱著您一路沖進內(nèi)院,那臉色比您身上的血還嚇人......可把老爺夫人嚇壞了。“

“原來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

藥碗遞到唇邊,蘇瓷卻猛地抓住阿檀手腕:“謝無咎呢?“

“九千歲守了您一夜,剛被宮里急召走了?!鞍⑻磯旱吐曇簦奥犝f是太后......瘋了?!?

蘇瓷指尖一顫。昨夜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突然清晰起來——赫蘭燼剜心時濺在她臉上的血是冷的,謝無咎抱著她撞開祠堂大門時,她分明聽見二十七盞長明燈同時爆裂的聲響。最詭異的是,當(dāng)她徹底沉入黑暗時,似乎有無數(shù)細碎的星芒從鎮(zhèn)魂燈里涌出,爭先恐后地鉆進她心口的朱砂痣里。

“備水沐浴。“她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要祠堂供過的無根水。“

浴桶里浮著七瓣白梅,是去年她與謝無咎在梅塢初遇時,他親手摘的。此刻花瓣沾了水,竟顯出淡金色的紋路,像極了魂晶玉碎裂時的光。蘇瓷將整個身子沉入水中,就在水面沒過朱砂痣的瞬間——

“阿姐果然聰明?!?

假阿灼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蘇瓷沒有回頭,只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心口那粒朱砂痣正在發(fā)燙,隱約浮現(xiàn)出半枚鳳羽的紋路。

“魂晶玉根本不是玉,是北狄圣女的心頭鱗。“假阿灼轉(zhuǎn)出來,手里把玩著一盞巴掌大的鎏金燈,“昨夜你流的血,正好替我解了最后一道封印?!?

蘇瓷瞳孔驟縮。那燈芯里跳動的,赫然是赫蘭燼剜心時帶走的半枚魂晶!

“現(xiàn)在,“假阿灼——不,或許該叫她阿史那灼了——將燈罩對準(zhǔn)蘇瓷,笑得露出虎牙,“該把蘇家真正的血脈還回來了?!?

燈焰暴漲的剎那,蘇瓷心口的朱砂痣突然裂開。沒有血,只有無數(shù)星芒從她體內(nèi)涌出,在空中凝成一只浴火的小鳳凰。與此同時,阿史那灼手里的燈“咔嚓“一聲裂成兩半,一縷幽藍煙絲剛要逃竄,就被小鳳凰一口吞了。

“你以為謝無咎為什么守著你?“蘇瓷站起身,水珠順著鎖骨滾落,“他早把真魂燈換進了祠堂?!?

阿史那灼踉蹌后退,臉色比當(dāng)初裝柔弱時還白三分。窗外突然傳來爆竹聲,隱約夾雜著百姓的歡呼——

“聽說了嗎?太后今早忽然在朝堂上自曝與北狄勾結(jié)!“

“蘇家二小姐根本不是走失,是被太后掉包送去北狄的!“

“攝政王當(dāng)場拿出證據(jù),連先帝密旨都翻出來了......“

蘇瓷披上中衣,指尖撫過心口已經(jīng)愈合的鳳羽紋。昨夜她“死“后,謝無咎用龍血為引,將鎮(zhèn)魂燈里蘊養(yǎng)的蘇家先祖真魂渡進了她體內(nèi)。此刻她每一寸血脈都在發(fā)燙,仿佛有無數(shù)細小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吾輩以血為契,守蘇氏鳳脈。】

阿史那灼還在喃喃自語:“不可能......赫蘭燼明明說......“她突然抬頭,“那剜心......“

“是嗎?“謝無咎的聲音從梁上傳來,帶著一貫的懶倦,“你確定不是他想殺你嗎?“

他跳下來,手里拎著個血跡未干的錦囊。打開,是半枚還在跳動的、泛著幽藍光澤的心臟。

“看看吧,“謝無咎把心臟拋給阿史那灼,“現(xiàn)在,帶著你家主子的遺物滾回雪原。告訴赫蘭燼——“他忽然攬住蘇瓷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下次再敢動我夫人,本座就去北狄種滿曼陀羅?!?

阿史那灼消失在窗外的瞬間,蘇瓷終于支撐不住軟倒下去。謝無咎接住她時,聽見她極輕地說:

“謝無咎,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前世了?!?

“嗯。“

“你殺了我全家?!?

“......“

“但這次,“她抓住他前襟,指尖發(fā)白,“你救了我。“

謝無咎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這是真的,之前他一直希望蘇瓷沒有回來。

但是,這,他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奢望了,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怕又失去她,決定逃避

……

“你怎么了做這個夢了,看來還是沒有休息好?!?

“是嗎?”蘇瓷有點懷疑了。

謝無咎趁機打暈她離開了。

“不要告訴她,我來過,不讓殺了你?!?

“是”

窗外。

祠堂大門洞開,二十七盞長明燈盡數(shù)熄滅,唯有供桌最中央,一盞從未見過的黑釉燈,幽幽燃著青焰。

燈芯里,赫然插著半枚斷甲——蘇瓷的斷甲。

“諸位老祖在上,”蘇瓷俯身三拜,聲音輕得像雪落,“孫女今日借燈問魂,只求一句真話?!?

她割掌滴血,血珠滾入黑釉燈,火焰竟嘶嘶作響,凝成一張模糊的人臉——

是沈晚棠。

“阿瓷,快跑,”母親的聲音從燈里傳出,凄厲如哭,“你妹妹根本不是被北狄擄走……她是被太后親手送進宮的!如今坐在慈寧宮里的那個‘影子’,才是真正的蘇灼!”

什么……

轟隆!

祠堂后墻突然炸裂,一襲玄衣破墻而入,劍尖染血。

是蘇珩。

他單膝跪地,雙手奉上一物——

赫然是曹丞相的頭顱。

頭顱嘴角含笑。

但是這二哥未來岳父呀,曹丞相的長女自小和二哥有婚約的,只待今年長兄成婚后,便是二哥了。

前世,我們?nèi)冶粶?,也是曹丞相一家?guī)臀覀兪樟耸屛覀儧]有變成孤魂野鬼。

更何況,在世的時候,曹丞相一家沒有少了對我們蘇家的幫助。

如今,二哥在干嘛……

蘇珩抬頭,眼底血絲密布:“阿瓷,曹丞相死了,以后沒有人懷疑阿灼的身份了——”

蘇瓷輕聲重復(fù),忽然抬手,一掌震碎供桌上的黑釉燈。

燈碎瞬間,一縷青煙鉆入她心口,與藍蝶糾纏撕咬。

她痛得彎下腰,卻笑得暢快:“二哥,你知道你在干嘛嗎?你知道殺的是誰嗎?你知道殺了他的后果嗎?”

“誰?”

“曹丞相。”蘇瓷擦去唇角黑血,字字如冰,“你的未來岳父,如今的當(dāng)朝丞相”

蘇珩尚未應(yīng)答,祠堂外突然傳來整齊劃一的甲胄聲。

火把如龍,照亮來人——

是蘇縉。

他提劍而入,劍尖指向蘇珩,聲音蒼老如銹鐵:“逆子,你究竟干了什么?”

蘇瓷望著父親,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蘇家的祠堂內(nèi)、長明燈漸漸亮起。

火光搖曳之間,蘇瓷的咳聲卻越來越重,唇邊的血跡如同一朵盛開的紅梅。

“阿玳!”蘇縉終于按捺不住,大步走到蘇珩面前,聲音中滿是憤怒,“你是不是瘋了?曹丞相是蘇家的恩人,你竟然……”

蘇珩漠然望著蘇縉,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微微一顫,似乎在隱忍著什么。祠堂的空氣凝重得幾乎凝固。

蘇瓷掙扎著抬起頭,聲音低得像碎裂的玻璃:“二哥,你……為什么呀?曹丞相對你有恩,你為什么……”

她話未說完,突然一陣劇烈的咳聲打斷了她。

血沫噴濺在她雪白的衣衫上,那一抹殷紅格外刺目。

蘇縉心疼地扶住她,聲音帶著顫抖:“阿瓷,你先別說話?!?

“爹!”蘇瓷甩開他的手,眼神灼灼,“二哥為什么這么做?!”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冷靜。

蘇縉怒火中燒,聲音幾乎要將屋頂掀開:“阿玳,你給我說清楚!曹丞相是你未來岳夫,如今卻慘死在你手中,你要我曹家如何交代?”

蘇珩終于開口,聲音冷若冰霜:“爹,有些事,你還不明白?!?

“不明白?!”蘇縉眼底的火焰幾乎要燒穿蘇珩,“不明白的是你!曹家對蘇家的恩情,難道你都忘了?!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替蘇家翻天覆地?”

蘇珩沉默片刻,目光轉(zhuǎn)向窗外夜色中的火把。他忽然冷笑:“你以為我殺曹丞相,只是為了蘇家?”

這句話如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蘇縉一愣,眼神愈發(fā)銳利:“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瓷也忍不住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二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蘇珩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恢復(fù)了冷酷:“你們會知道的……”

祠堂里,死一般地靜。

火光卻烘不暖蘇瓷慘白的臉。

她心口那道鳳羽紋像被火鉗烙著,每一次呼吸都牽出一縷血絲,順著中衣蜿蜒到足踝。

她一心相救蘇家,但是,自己的二哥卻這么干……

蘇縉伸手要抱她,被她輕輕推開。

那一點力氣幾乎耗盡了她,整個人晃了晃,只能扶著供桌才沒倒下。

“阿瓷,你不能再動真氣!”蘇縉聲音發(fā)啞。

蘇瓷卻只是望著被反剪雙臂的蘇珩,血珠掛在睫毛上,像隨時會墜碎的珊瑚:“二哥……弒丞相,是凌遲之罪,你知道嗎?”

蘇珩的嘴角破了,血線沿下頜滴在玄衣上,顏色深得看不出痕跡。他抬眼,眸底竟是一片荒涼的溫柔:“知道。但若不殺他,他便一直要懷疑阿灼,阿灼將來沒有好日子過?!?

短短一句,像冰錐扎進眾人耳膜。

蘇縉怒極:“就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丫頭?不顧,我們蘇家的死活嗎?!”

“他不僅是我妹妹,我更心悅于她?!碧K珩嗓音低啞,卻毫不躲閃,“曹丞相已查實她并非蘇氏血脈,折子今晨送進宮里。一旦御筆朱批,阿灼……會被當(dāng)作北狄細作,凌遲示眾。”

“這是你妹妹呀,就算她不是親生的,但是也是你妹妹呀,你怎么有這個想法,還不顧,我們的命……”蘇縉不知道怎么說了。

所以他先動了手。

不是為蘇家,不是為社稷,只為那個他明知是假、卻偏要執(zhí)迷的“妹妹”。

卻大言不慚的說是為了蘇家。

火把噼啪,照出侍衛(wèi)們亦青亦白的臉——律法如山,弒相者,主犯凌遲,親族流三千里,誰也救不得。

“你……”

“二哥,為什么呀?”

……

話音未落,祠堂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火把映亮了侍衛(wèi)的面容。

他們高聲宣布:“蘇珩涉嫌謀逆,奉旨拿下!”

蘇家眾人瞬間愣住,蘇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視蘇珩:“逆子,你到底想干嗎?!”

侍衛(wèi)們上前一步,將蘇珩團團圍住。

蘇珩冷笑一聲,甩開他們的束縛,目光掃過蘇瓷和蘇縉:“阿瓷,爹,有些事……過不了多少日子,你們就會明白?!?

侍衛(wèi)長突然厲聲喝道:“蘇珩,你莫要反抗,否則連累了蘇家!”

祠堂里,火光忽地一矮,像被誰掐住了喉嚨。

蘇瓷的身子順著蘇縉的肩往下滑,血色在素衣上洇開。

她指尖卻死死攥住父親袖口,聲音輕得只剩氣音:“別……讓他們帶他走……”

蘇縉老淚縱橫,卻只能用披風(fēng)裹住女兒,眼睜睜看著御林衛(wèi)把次子押出門檻。蘇珩沒再回頭,只在門檻處頓了半步,低聲丟下一句話——

“阿瓷,記得我教你的那支曲子嗎?”

那是幼時蘇珩在梅塢哄她睡覺時哼的曲子,除了兄妹倆,世上無人再知。

侍衛(wèi)的鐵甲撞得門板山響,火把長龍瞬息遠去。祠堂重新陷入昏暗,只余碎燈里殘存的一星青焰,像將滅未滅的眼。

蘇瓷心口的鳳羽紋忽然灼燒起來,疼得她蜷成一團。

“不好……”阿檀撲進來,臉色慘白,“姑娘,祠堂的燈……變藍了!”

蘇家祖訓(xùn):燈藍,則“魂不歸位,血脈逆流”。

蘇縉渾身一震,顫著手去扶燈盞,卻被燙得皮肉焦黑。

蘇瓷咬牙,以指甲劃破掌心,將血滴進燈座。血珠滾過之處,藍焰稍退,可轉(zhuǎn)瞬又更烈地反噬。

“爹……”她喘息,“看來,這次我真的要先走了,我死后,不要管我,咳……”

“不要說話了,爹想辦法,你一定沒事的,相信爹……”

“請大夫呀!??!”蘇縉聲音顫動著。

今天晚上自已2兒子被抓走了,女兒吐血昏迷,這是要亡蘇家了嗎?

好端端的為什么蘇珩要殺曹丞相呀?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蘇家注定要滅門嗎?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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