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識烙印
- 我穿成女帝的自閉癥小侍女
- 星光熠熠呀
- 1773字
- 2025-08-18 08:12:01
滴答。
聲音還在。
緩慢,冰冷,像鐘擺切割著時間,又像某種倒計時,懸在頭頂,隨時會落下。
我睜開眼,視線模糊得像蒙了一層霧。
金絲織就的帳幔垂落,日月星辰在絲線間流轉,每一道紋路都泛著微弱的道韻光芒,仿佛整片宇宙都被繡在了這輕薄的紗帳上。
身下是云錦鋪就的軟塌,暖得不像人間該有的溫度,可我的四肢卻像泡在冰水里,冷得發麻。
我動了動手指,想撐起身子。
可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連呼吸都顫抖著。
胸口悶得厲害,每一次吸氣都像有刀片刮過喉嚨。
——我……還活著?
這念頭冒出來時,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以為我會死在雪地里。
在太子妃的刀下,在那群金丹侍衛的圍殺中,在所有人冷漠的注視下。
那樣也好。
那樣就結束了。
不會再有恐懼,不會再有疼痛,不會再有人用眼神把我釘在恥辱柱上。
可我沒有死。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手腕卻猛地一緊。
低頭看去——一道淡金色的鎖鏈纏繞在腕間,細若發絲,卻沉重如山。
它沒有實體的鎖扣,只是一道凝固的光,烙印在皮膚上,泛著淡淡的禁制符文。
我認得這種紋路,是天庭最高級別的囚禁之術,傳說只有女帝本人才能開啟。
我渾身一顫,猛地縮回手,像被燙到一樣。
就在這一刻,眼前突然浮現出一行冰冷的文字:
【檢測到宿主處于神話大羅金仙領域,系統選項將永久失效。】
我瞳孔驟縮。
【絕境求生指南】……失效了?
那個總在我瀕死時浮現、逼我做出選擇的系統,那個一次次將我推向更深恐懼的“求生工具”,竟然……失效了?
可還沒等我松一口氣,下方又緩緩浮現一行新字:
【宿主精神力已降至臨界值,需三日休養。
精神力歸零將觸發靈魂崩解。】
我盯著那行字,喉嚨發緊。
不是解脫。不是自由。
只是換了一種死法。
我閉上眼,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原來我還活著,是因為有人不準我死。
不是慈悲,是禁錮。
我連死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突然,胸口一陣劇痛。
我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帶著冰渣的血噴了出來,落在云錦上,瞬間凝成暗紅色的霜花。
冰渣……是從我肺里咳出來的?
我怔怔地看著那團血霜,腦中閃過雪夜中的畫面——太子妃的刀,凌昭的身影,還有……那只落下、托住我后頸的素手。
白得近乎透明,指尖泛著道韻金光。
“此女歸我。”
那聲音不高,卻像天道律令,不容置疑。
我……被女帝帶回來了?
我蜷縮起來,雙臂緊緊抱住膝蓋,把臉埋進臂彎。
心跳快得幾乎要沖破胸腔。
我不該活著。
我不該出現在這里。
我不該被任何人注意到。
越是被關注,就越危險。
在這個世界,強者的一念之間,就能讓千萬人灰飛煙滅。
而我,只是個連煉氣都不是的螻蟻。
可偏偏,我被最高處的那位……盯上了。
為什么?
為什么是我?
就在我幾乎要被恐懼吞噬時,手腕上的金鏈突然輕輕一震。
不是收緊,而是一種……極其細微的波動,像有人在輕輕叩擊鎖鏈的另一端。
我猛地抬頭,環顧四周。
空無一人。
可我卻感覺到——某種存在,正隔著極遠的距離,注視著我。
不是殺意,也不是威壓。
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凝視。像在確認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與此同時,在九重天闕的最高殿宇中,凌瑤端坐于混沌蓮臺之上,指尖輕點一塊懸浮的命牌。
命牌上刻著“顧雀”二字,微光閃爍,如同呼吸。
她神識掃過命牌,直入少女識海。
可當她的神念觸及那片意識深處時,卻忽然凝滯。
在那片混亂、破碎、被恐懼撕裂的識海中央,竟有一團混沌未開的虛無。
它不屬此界,不染道韻,像一片被剝離的虛空,靜靜懸浮在靈魂最深處。
凌瑤眸光微動。
“又是……地球的印記。”
她低聲呢喃,指尖一縷神魂悄然剝離,化作一道金光,順著命牌沒入顧雀體內。
“有趣。”
幾乎同一瞬,顧雀手腕上的金鏈猛然收緊!
劇痛襲來,她悶哼一聲,眼前一黑,意識再次被拖入混沌。
而在侍女院的陰暗回廊中,掌事嬤嬤站在空床前,冷笑一聲。
她手中握著一枚冰晶令牌,緩緩按在床板上。
令牌泛起微光,浮現出凌昭的畫像——五歲的小公主,正站在雪夜中,手持神兵,目光凌厲。
“五歲小公主深夜潛入太子妃寢宮?”她低語,聲音如毒蛇吐信,“嘖,女帝的掌上明珠……正好,做做交易。”
她轉身,命人將顧雀的舊衣物翻出,從袖中取出一截沾著幽藍毒液的絲帕,悄無聲息地塞進她的包袱深處。
“既然成了女帝的人……那就別怪老奴不講規矩了。”
風雪未歇,暗流已動。
而在女帝寢宮的偏殿深處,金絲帳幔微動。
一道小小的身影輕手輕腳地推開殿門,舉著一串紅艷艷的糖葫蘆,歪頭看向軟塌上蜷縮的少女。
她目光落在那道纏繞在顧雀手腕上的金鏈上,腳步頓住。
“……女帝的鳥兒?”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