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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古卷異動,荒丘隱秘

油燈的火苗在墻角投下細長的影,陳長生盤坐于靈田前,掌心貼著最后一撮凝氣草粉末。藥末在指縫間泛出微弱金光,隨呼吸緩緩滲入經絡。他閉目,神識沉入田中,綠芽光絲如脈搏般跳動,血紋纏繞根系,卻不再滯澀——生之本源如溪流沖刷,將殺意碾作養分,歸于靜。

他睜開眼,指尖輕撫腰間青布包裹的殘卷。

《玄壤真箓》靜臥掌心,布面粗糙,邊角磨損處露出暗褐色紋路。他以指腹摩挲卷首,忽覺一絲異樣:原本模糊的圖紋竟微微發燙,似有熱流自紙中滲出。他凝神催動心神,殘卷驟然一震,卷面浮起一層淡青微光,山川輪廓自紋路中浮現,蜿蜒勾勒,最終定格于西北方位一處殘缺標記——“荒丘古?!?。

四字無名,卻如釘入識海。

他不動聲色,將殘卷收回懷中,目光掃過屋角。那三張爆裂符的殘片已被埋入老槐根下,死壤引已成,若有外敵靠近,靈田自會示警。但他知道,守不住永遠是守,殺三人,不過延命三日??h令之子不會善罷甘休,更強的修士遲早會來。

他起身,從床底取出一只粗陶罐,倒出一枚探脈釘。釘身沾著黑血與土屑,尖端裂開一道細紋,正是昨夜刺入地底時被靈田反震所致。他以靈田氣息緩緩滲入釘內,一絲殘存靈流自釘尖溢出,映出模糊軌跡——地脈走向、靈氣節點、探測終點……竟與古卷地圖中某段山勢完全重合。

外人早已察覺靈田。

他指尖微顫,不是因懼,而是明悟。靈田育生,卻也引禍。若繼續藏于村中,終有一日,敵攜陣而來,掘地三尺,族人皆成祭品。唯有主動破局,尋得上古遺秘,方能真正立身。

夜半,他登村后斷崖。

風自西北來,帶著荒原的干澀。他取出三枚劣質靈石,按北斗方位布于石臺,引動微弱靈光升騰,映照天穹。觀星小陣雖簡陋,卻足以窺得天機一隙。子時三刻,天幕忽裂,一道赤芒自星野墜落,劃破云層,直撲西北荒丘方向。地平線微震,塵煙未起,卻有氣流翻涌之感撲面而來。

他立于崖邊,衣袍獵獵。

天示其兆,地應其圖。古卷非虛,異象已現。是機緣,還是殺局?他不知。但他清楚,若此刻退縮,終其一生,不過是在他人刀鋒下茍延殘喘。

他收陣下山,腳步沉穩。

歸屋后,他取出最后半包凝氣草粉,混入家中米缸。三日之內,族人飲此米粥,體虛者可穩脈絡,久病者不致靈氣反噬。他又以靈田催生一株靜心藤,藤蔓細如發絲,埋于院角泥土中,只待外敵踏入,便釋放無形迷霧,擾其神識。

一切安置妥當,他立于祖屋門前。

月光斜照,屋角那塊沾血的碎石已被雨水沖刷,黑痕淡去,石面濕冷。他抬頭望向西北,荒丘方向夜霧彌漫,似有無形屏障橫亙天地。他將《玄壤真箓》貼于心口,布包緊貼胸膛,仿佛能聽見卷中低鳴。

“田在,道在。”

他低聲自語,聲音如石墜井。

既已踏血而行,何懼孤身入暗?

他披上舊蓑衣,戴上斗笠,將殘卷與探脈釘收入懷中,轉身推門而出。村中無犬吠,無人知他離去。薄霧籠罩小徑,他身影漸沒,唯有腳步踏過濕土,留下淺痕,旋即被夜露掩去。

行至村界老槐,他駐足片刻,指尖輕觸樹皮焦黑處。死壤引已與靈田暗連,若有敵至,田自知。他不再回頭,邁步前行。

荒丘百里,路途險遠。他僅煉氣三重,無符無陣,孤身涉險,九死一生。但他手中有卷,心中有田,腳下有路。

天光未明,霧氣如紗。

他走入荒野,身影徹底隱沒于灰白之中。

前方地勢漸高,一道荒丘輪廓浮現在霧靄盡頭,形如臥尸,靜默千年。他踏上坡道,足尖觸到一塊石碑殘角,半埋土中,表面刻痕模糊,唯有一個“冢”字隱約可辨。

他蹲下,指尖拂去泥塵。

石面冰冷,字跡邊緣似有裂紋蔓延,如蛛網,又似根系。

他正欲細察,忽覺懷中殘卷一震,青光自布縫透出,映得碑角微亮。

就在此時,遠處荒丘頂部,一道裂隙無聲張開,黑土翻涌,仿佛有物正從地底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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