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境孤行,兄弟初遇
- 斗羅之雙魂同契
- 酒菜元寶
- 2352字
- 2025-08-18 07:36:13
唐霄背貼著嶙峋的巖石,喉間泛著鐵銹味——方才用瞬空鏡連跳百里,魂力早透支得干干凈凈。
他低頭看向掌心的玉佩,星軌狀的紋路正隨著呼吸明滅,像在替他數著心跳。
“小崽子,跑挺快啊?“
沙啞的男聲從沙丘后滾過來。
唐霄睫毛顫了顫,時晷在識海微微發燙——三秒后的畫面浮現在視網膜上:三道裹著黑鱗甲的身影正從沙丘后轉出,為首者刀疤從左眼貫到下頜,刀尖淬著幽藍的光。
他沒動,直到那三人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為首者腰間掛著的黑鱗令牌泛著冷光,是北境出了名的“黑鱗盜“,專替人獵逃宗子弟。
唐霄想起父親密信里的“清脈“二字,喉結動了動——看來唐厲連外宗的人都嫌不夠,又雇了這些亡命徒。
“聽說昊天宗的小雜種跑出來了?“刀疤男舔了舔刀尖,藍汪汪的毒汁在月光下泛著詭光,“交出玉佩,老子給你個痛快。“
唐霄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他能感覺到寒髓氣正順著經脈往上竄——這是魂力透支后的老毛病,父親總說等他到魂師境就能化了。
此刻他眼前有些發花,卻還是扯出個笑:“你們追錯人了。“
“錯不了。“刀疤男眼神一狠,毒刃帶著風聲劈來。
時晷在識海炸響,唐霄眼前閃過三幅畫面:第一刀劈向他左肩,第二刀橫掃腰腹,第三刀挑向咽喉。
他咬著牙側身,影步在沙地上拖出半道殘影——這是從父親演武圖里偷學的,本就需要魂力支撐,此刻使出來像踩在棉花上。
第一刀擦著他耳尖劈進沙里,震得他耳膜嗡嗡響。
第二刀掃來時,他踉蹌著滾進沙坑,毒刃割破了右臂,火辣辣的疼。
第三刀挑向咽喉的瞬間,唐霄咬碎舌尖,血腥味激得他瞳孔收縮——瞬空鏡!
他在識海狂喊。
鏡面在掌心裂開細紋,空間褶皺像塊破布般裹住他,再睜眼時已到刀疤男背后。
“斷脈手!“他想起父親教過的殺招,雙掌成刀拍向對方后頸。
可魂力枯竭的身體使不出半分力道,刀疤男只側了側頭,反手一肘就把他砸進沙堆。
“乳臭未干也敢反抗?“刀疤男踩住他胸口,毒刃抵上他咽喉,“老子數到三——“
“轟!“
巨石滾落的轟鳴炸響。
唐霄眼前掠過一道赤膊身影,那少年手持碗口粗的巨木,從五丈高的崖頂躍下時帶起一陣風。
巨木橫掃如鞭,左邊的盜匪連人帶刀被砸飛三丈,右邊那個更慘,肋骨撞在沙地上發出脆響,當場昏死過去。
“哪來的野種——“刀疤男剛轉身,巨木已掃向他下盤。
他慌忙舉刀格擋,卻被震得虎口崩裂,刀“當啷“掉在沙里。
唐霄趁機翻出沙堆,時晷再度啟動。
他看見刀疤男彎腰撿刀的瞬間,右肩會因為舊傷僵滯半秒——這是方才對抗時留下的破綻!
“瞬空鏡!“他咬著牙催動武魂,鏡面裂痕更深了,卻還是帶著他瞬移到刀疤男頭頂。
雙掌齊下,正擊在對方天靈蓋!
刀疤男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恰好撞在持巨木沖來的少年胸口。
“噗!“
少年悶聲發力,刀疤男像只破麻袋般砸進沙堆,再沒動靜。
唐霄跌坐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抬頭看向那少年——古銅色皮膚,肌肉虬結如鐵,左胸有塊月牙形的傷疤,像是被獸爪抓的。
少年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嘴笑出白牙:“小娃,閃得挺快啊。“
唐霄沒接話,目光落在少年手里的巨木上——那根本不是木頭,是根成年熊的腿骨,表面還沾著未干的血漬。
他警惕地摸向腰間的短刃,卻見少年蹲下來,熟練地搜走三個盜匪的錢袋、匕首,最后從懷里摸出枚青灰色丹藥,遞到他面前:“看你臉色發青,寒髓氣沒化干凈吧?“
唐霄一怔。
這丹藥有股淡淡的龍葵香,是化寒毒的常用丹,但出自一個赤膊少年之手,怎么看都詭異。
他盯著少年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逃命還回頭救那只小狐崽。“少年撓了撓頭,指腹蹭過左胸的傷疤,“我在樹上看著呢。
那小狐貍被陷阱夾斷了腿,你蹲下去的時候,寒髓氣從袖口冒出來,像團白汽。“
唐霄心頭劇震。
他確實在半里外的灌木叢里救過只幼狐,當時急著趕路,根本沒注意有人旁觀。
他盯著少年粗糙的手掌——指節處全是老繭,虎口有箭簇磨出的凹痕,是常年拉弓的痕跡。
“石敢當。“少年突然說,“我阿爹是獵戶,去年冬天被雪豹咬死了。“他蹲下來,用熊骨在沙地上畫了只狐貍,“你救的那小狐貍,跟我阿爹養的那只長得像。“
月光漫過沙丘,唐霄這才看清少年眼底的光——不是惡意,是股子直愣愣的熱乎勁。
他接過丹藥吞下去,寒髓氣果然散了些:“唐霄。“
“唐霄?“石敢當重復了一遍,突然眼睛發亮,“你說要去北境,是不是找'隕星谷'?
我阿爹死前說過,那里有巨人骨頭和發光的門!“
唐霄心頭一跳。
父親密信里提到的“祖殿秘境“,不正是傳說中昊天宗的起源之地?
他裝作不在意地問:“你知道怎么走?“
“得穿過鬼霧澗。“石敢當用熊骨戳了戳沙地,“我阿爹說那地方有霧魘,千年魂獸,能讓人看見心里最怕的東西。
不過...“他撓了撓頭,“我不怕,我最怕的已經死了。“
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響。
唐霄靠著石壁,聽石敢當絮絮說著獵戶的往事,時晷突然在識海劇烈震顫——他“看“見五秒后的畫面:洞口的沙地上落著片狐毛,月光下泛著銀藍光澤,接著是道纖細的身影,指尖凝著團幽綠的狐火。
他猛地起身,短刃已握在手里:“誰?“
洞外的風突然停了。
月光照亮一道倩影,少女著月白裙,發間別著支青玉簪,眉間有枚淡紅的狐紋,像片花瓣。
她掃了眼地上的盜匪尸體,又看向唐霄:“我若想害你,早在藥園就動手了。“
唐霄瞳孔微縮。
這是昊天宗藥園的丹童寧若水,他曾在晨練時見過她——總是抱著藥簍,連看蝴蝶都帶著三分冷。
此刻她指尖的狐火明滅,照出她腰間的追蹤符殘片:“唐厲派了三路追兵,最快三日到。
你們要去隕星谷,鬼霧澗是唯一生路。“
她說完轉身要走,唐霄突然開口:“一起走,活命幾率更高。“
寧若水腳步頓住。
月光漫過她的側臉,唐霄看見她睫毛顫了顫,像只警覺的狐貍。
她沒說話,卻從袖中摸出枚狐火符,輕輕放在篝火旁。
符紙遇火即燃,幽綠的火光映著她離去的背影,像道會移動的燈。
洞外,風沙又起。
唐霄撿起那枚符紙,觸感還帶著寧若水的體溫。
石敢當湊過來看,撓著頭笑:“這姑娘,跟狐貍似的。“
唐霄沒說話。
他望著洞外翻涌的沙海,時晷和瞬空鏡在識海同時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