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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斂息隱蹤!

晨霧未散時,落子塵帶著陳子昂來到村后一片竹林。竹葉上露珠未晞,在晨光中折射出細碎的金芒。

“子塵哥,咱們不是該去山里修煉嗎?“陳子昂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落子塵伸手折斷一根竹枝,在地上劃出八卦陣紋:“今日教你《太乙斂息訣》。“

“斂息訣?“陳子昂歪頭,“是新的拳法嗎?“

“比拳法重要百倍。“落子塵指尖凝聚靈氣,在陣紋節點上輕點,地面浮現出淡金色符文,“你天生道紋,靈氣親和度遠超常人。煅體境尚可用《引氣歸元》隱藏氣息,但若突破到鍛骨境...“

他屈指彈出一道靈氣,竹林間忽然傳來衣袂破空聲。落子塵拉著陳子昂迅速矮身,藏到一叢茂密的箭竹后。

“有人?“陳子昂緊張地屏住呼吸。

三個身著青灰色道袍的修士從竹林上方掠過,腰間玉佩刻著“玄冥“二字。他們手持羅盤,靈氣波動竟有鍛骨境修為。

“奇怪,方才明明感應到此處有靈氣波動...“為首的修士皺眉。

“許是山中靈獸。“另一人無所謂地擺擺手,“走吧,宗主只讓我們查探云荒宗動向,莫要節外生枝。“

待三人遠去,落子塵才帶著陳子昂現身。

“他們是何人?“陳子昂驚魂未定。

“玄冥宗的人。“落子塵面色凝重,“看來云荒宗的收徒大典,吸引了不少勢力關注。“

“他們剛才在找我們?“

“確切地說,在找天生道紋者。“落子塵凝視著遠處,“你掌心道紋若完全覺醒,靈氣波動會如明燈般顯眼。“

他蹲下身,在地面畫出人體經脈圖:“尋常修士引氣入體后,靈氣在經脈中流轉,如同暗河奔涌。煅體境尚能壓制,但到了鍛骨境...“

指尖輕點經脈圖心臟位置:“此處會凝出靈骨,靈氣外溢如溪流遇險灘,必然引起靈氣波動。“

陳子昂似懂非懂:“所以需要斂息訣隱藏?“

“正是。“落子塵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此乃上古流傳的斂息法門,可將靈氣波動壓制到煅體境程度。“

玉簡在晨光中泛著青玉光澤,表面刻有細小的符文,像無數游動的蝌蚪。

“上古功法?“陳子昂瞪大了眼睛。

“我偶然所得。“落子塵將玉簡貼在他眉心,“凝神靜氣,默念口訣:'太乙無形,藏于九地...'“

陳子昂依言閉眼,符文順著玉簡流入識海,在他腦海中展開成金色經文:“太乙無形,藏于九地;息若游絲,隱于青冥...“

“記住,此訣分三重。“落子塵耐心解釋,“第一重'龜息',可讓靈氣波動如龜眠;第二重'蛇匿',如蛇盤草不露行;第三重'龍潛',縱使真龍亦難尋。“

“我現在該修哪重?“陳子昂問。

“煅體境修第一重足夠。“落子塵示范道,“想象靈氣如冬眠的蛇,蜷縮于丹田,不顯不露。“

他運轉斂息訣,周身靈氣波動竟完全消失,若非肉眼所見,簡直像個普通人。

“好神奇!“陳子昂驚嘆。

“你且試試。“

陳子昂閉眼感受,按照口訣引導靈氣。起初靈氣如受驚的兔子四處亂竄,漸漸地,在《引氣歸元》心法配合下,竟真的蟄伏于丹田,不再外溢。

“我...我做到了?“他不敢相信地睜開眼。

落子塵微微頷首:“不錯。記住,在鍛骨境之前,不要讓靈氣外顯。“

“為什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落子塵輕嘆,“天生道紋若被大宗門發現,要么收為弟子重點培養,要么...“他頓了頓,“囚禁起來研究體質奧秘。“

“會...會這樣嗎?“陳子昂聲音發顫。

“修仙界遠比你想象的殘酷。“落子塵拍拍他的肩,“但有我在,無需擔憂。“

“嗯!“陳子昂用力點頭,“我聽子塵哥的!“

時光如流水,轉眼到了云荒宗收徒大典前夜。

落子塵在木屋中整理行裝,將原主父母的遺物——半塊玉佩和一封泛黃的家書——收進儲物袋。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僅存的身世線索。

“子塵哥!“陳子昂興沖沖跑進來,手里提著大包裹,“我娘給咱們做了干糧!“

落子塵微微一笑:“替我多謝李嬸。“

陳子昂將包裹放在桌上,猶豫片刻:“我爺爺說...您要帶我去云荒宗,是真的嗎?“

“當然。“落子塵系好包裹,“收徒大典在即,我們該出發了。“

“可...可我什么都不會...“陳子昂揪著衣角。

“你會《引氣歸元》,會'游龍式'、'猛虎式',還有《太乙斂息訣》。“落子塵輕笑,“尋常孩子八歲還在玩泥巴呢。“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明晨啟程。“落子塵望向窗外,“云荒宗在東邊三百里外的青冥山,我們要翻過鹿鳴山,穿過迷霧森林。“

“迷霧森林?“陳子昂吞了口唾沫,“聽說那里有吃人的妖怪...“

“有我在,無需害怕。“落子塵拍拍他的肩,“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啟程。“

次日拂曉,兩人背著行囊站在村口。

晨霧中,村民們自發來送行。陳老漢顫巍巍地拉著陳子昂的手,老淚縱橫:“子昂啊,去了仙門要聽話,別給子塵添麻煩...“

“爺爺!“陳子昂眼眶泛紅,“我一定好好修煉,將來接您去享福!“

李氏抹著眼淚塞來包裹:“干糧里加了靈芝,能補充體力...“

劉氏站在人群邊緣,神色復雜。前些日子她還想霸占落子塵的“遺產“,如今見對方要拜入仙門,腸子都悔青了。

“小塵啊...“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路上小心,嬸子給你準備了盤纏...“

落子塵淡淡道:“不必。“

遠處傳來馬蹄聲,一輛青蓬馬車駛來,車簾上繡著云紋。

“云荒宗接引弟子?“村民們議論紛紛。

車簾掀開,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女面孔:“落子塵?陳子昂?“

“是我。“落子塵點頭。

“我是云荒宗外門弟子蘇清,接引你們去宗門。“少女跳下車,十七八歲模樣,著淡青色道袍,腰間掛著“接引“玉牌。

“有勞蘇師姐。“落子塵拱手。

陳子昂緊張地躲在落子塵身后,只露出半張臉。

“別怕,“蘇清笑吟吟地遞來兩枚玉佩,“這是接引信物,路上佩戴可避邪祟。“

落子塵接過玉佩,觸感溫潤,表面刻著云紋,內里隱約有靈氣波動——是低階防御法器。

“多謝。“他將一枚玉佩塞給陳子昂。

“時候不早了,請上車。“蘇清掀開車簾。

落子塵最后望了一眼青元村。左眼尾的朱砂痣在晨光中泛著微光,像一顆小小的太陽,在皮膚下流轉著暖金色的光。

“云荒宗...“他喃喃自語,“我倒要看看,這個世界能給我什么驚喜。“

馬車緩緩啟動,載著兩人駛向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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